“来！”
云河一招手。
嗡嗡嗡~~~
直径九亿光年的混洞宇宙，外部开始急剧缩小，而内部空间丝毫不变。
休！
最后，混洞宇宙变成了一颗直径一万公里左右的暗黑色球体，跟地球一般大小，落在了云河掌心。
云河掌中托着混洞宇宙，回首遥望。
遥远处，一眼望去，无尽混沌气流中，原始宇宙膜壁依稀可见一道庞大阴影轮廓。
“……”云河无语。
感情飘了这么久，还没离开原始宇宙周边呢。
……
“系统！”
站在无尽混沌气流中，云河在心中喊道。
叮！
久违的声音响起。
云河脸上满是唏嘘，轻声说道：“好久不见了啊！”
“叮！恭喜，你已跨入真神级，有奖励一份，是否开启？”
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
云河轻吸一口气，“开启！”
叮！
“确定开启！”
云河面色澹然，到了如此的层次，其实已很少有东西能够令他感到惊喜了。
奖励会是什么呢？
且他心中，不知为何，此刻忽然升起了一抹澹澹的不安之感。
连混沌衍化他都亲身经历过了，混沌法则，便是一切法则的尽头！
那么系统，又是什么？
子不语而怪力乱神！
对于凡人来说，一切无法解释的，都可以归咎于鬼神之说……
可对于强者来说，一切都是可以解释的！
他们更像是唯物主义者，追寻真理者。
修炼的过程，也是一个探索的认知过程！
一切无法解释的，都只因自己还不够强，还没到那个层次罢了。
“系统……”云河眼睛微微眯起。
……
叮！
一声清脆声音，似乎响彻在云河的灵魂深处。
紧跟着，在云河的意识空间中，无数光点浮现，最后缓缓聚集。
同时，云河的整个意识，也都不由自主的被拉入了意识空间中，外界的本体，则是闭上了眼睛。
他再也无法察觉到外界宇宙海的情况了。
整个意识，都进入了自己的意识空间中。
“这。”云河意识化为人形，悬浮在无尽朦胧的意识空间之中。
他内心震动，无比震惊！
他的强大意志，居然无法操控自身意识了！
此刻意识被拉入这里，他完全就无法反抗！
也无法出去！
……
休！休！休！休！休！休！
无数各色绚丽光点汇聚，最后化为了一道朦胧的身影！
这朦胧的身影，无尽伟岸，无尽尊贵，无尽至高……云河一时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明明‘他’就处于自己的意识空间中，可看起来又仿佛是不存在一般。
似乎是处于另一个更高的维度里。
看着这一道朦胧的无尽伟岸身影，云河就像是一个二维生物，仰头看着三维生物。
明明他就在那里，可总感觉自己不管怎么去努力，就是看不到尽头。
无法看清他的模样，也无法看清他到底有多伟岸。
就算是前一眼，似乎看清了一些什么，可转眼，又会彻底忘记得一干二净！
“怎么会……”云河睁大眼睛，无法相信。
很久很久，已经很久了，他没有再试过这种渺小滋味，也从未想过，当自己有一天，已是站在了宇宙海最巅峰时，居然还会体会到这种脆弱滋味。
此刻他就像是一只蝼蚁在仰望着巨龙，似乎对方只要轻轻吹一口气，自己就会尸骨无存……
……
那位存在，头颅似乎微微低垂了一下。
那一双朦胧的，至高至贵的巨大双眸，似乎正在俯瞰着云河。
随即，一道声音回荡在整个意识空间，回响在云河灵魂深处。
“小家伙！”
“前辈……”云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连恭敬回道。
那位伟大存在却根本没有搭理云河的意思，而是缓缓说道：“吾名：无因！”
“吾遨游虚无，历经一座座源世界，喜留下一些小机缘给予后辈……”
“幸运的小家伙，你与吾有缘……得了吾的机缘，便是与吾有了因。”
“而你能见到吾，说明你已经成长到了一定地步。”
“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继续努力吧，现在的你还太弱小，吾期待你能早日超脱樊笼，得大自在……”
“待你真正超脱之日，吾自会前来接引你回因果树！”
“你得了吾赐予的机缘，是因。你超脱樊笼，便需还果！”
“此乃你我之：因果！”
因果！因果！因果！因果！因果……
这两个字，不断在云河灵魂深处回荡着，仿佛无形中，自己的命运，似乎被一条无形的线……与遥远未知处的存在，连接了起来。
“因果……”云河喃喃，发怔。
“吾再赐予你一滴无垢之水，此水诞生于虚无之中，无尘无垢，可帮你洗涤灵魂，明悟前路，助你悟道！”
“当你某天，感觉前路迷茫，进无可进之时，便可用之，应可助你超脱！”
滴！
随着那位存在手指轻抬，一滴透明虚无之水缓缓滴落而下！
这滴水珠，就是普通水滴一般大小，悬浮在云河面前。
纯净！
剔透！
晶莹！
无尘！
无垢！
仿佛是这世间最为纯净无暇之水！
只是看着这滴无暇之水，云河就仿佛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洗涤了一次，由内而外变得轻盈通透起来。
“无垢之水？”云河轻声道。
“吾赐予你的机缘已尽，这是最后一次！”
“往后，便要靠你自己了！”
“努力吧，小家伙！”
那位伟大存在似乎蕴含着一丝笑意与期待看了云河一眼，而后身影开始缓缓消散。
轰！
！
突然！
就在这时，居然又是一道无法形容的浩瀚意志降临在了云河识海空间中。
“无因！”那道意志大喝。
“哼！你竟敢来我的源世界种因？手也未免伸得太长了！”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伟岸力量，瞬间作用在那道缓缓消散的身影上。
顿时，那道身影，包括那些绚丽光点，瞬间就化为了虚无，仿佛从未存在过！
轰！
！
这时，又是一道浩瀚意志降临。
“哈哈哈，元，我算到此子与我有缘，因此才种因……这次就罢了如何？”新降临的浩瀚意志，哈哈笑道。
“无因老匹夫，你可记得当初是如何承诺过我的？你说过，决不伸手入我之源世界种因！”元之意志愤怒道。
“此次是我错了……但此子，卖我个面子可好？”无因意志轻笑。
“好好好！”元之意志怒喝：“你我入虚无一战，若是你不给我个交代，我就亲手灭了你种的因！”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论道一番吧。”无因意志无奈说道。
“哼！废话少说，虚无一战！”元之意志离去。
“哈哈哈。”无因意志也是离去。
……
一切恢复了平静。
两位伟大存在的意志离去。
云河意识愣愣待在识海空间中，良久无言。
此时，他又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权，意志又可以重新主宰自身意识了。
只是云河久久没有退出意识空间，而是呆呆看着面前悬浮的那一滴无垢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