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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骑士部队穿过街道,而离得老远的查士丁尼便听到了铁蹄滚滚的声音。此时的东方一抹白光出现,黎明已经越来越接近,一晚上的激战令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可是希腊人抵抗军根本不敢休息,因为天一旦彻底亮起来的话他们将无所遁形,随即所有人都加快了脚步。
“看来他们终于上钩了。”背着查士丁尼狂奔的瓦西里说道,可是他们离狄奥多西广场还有一段距离要是被追上那就功亏一篑了。
“不过来的似乎有些快……”查士丁尼不由觉得脸有些黑,这些西欧骑士老爷还真不是一般的头脑简单,居然没有丝毫怀疑立马就追了过来,反而打的自己措手不及。“先加快速度,按原计划行事吧!”
瓦西里点了点头,也只能这么办,凭他们这些人硬碰硬根本是不堪一击的,下令士兵们在街道上用周边商铺的货架当作路障,他们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拖延一些时间。
而在他们的后面,博希蒙德率领着他最精锐的骑士直接将大部队甩到了后面,在他看来一百多人的抵抗军再怎么样在骑枪面前也是土鸡瓦狗。骑兵对步兵的优势可以说完全是压倒性的,当初在都拉佐阿历克塞一世皇帝第一次遭遇夹枪冲锋的诺曼骑士的时候即便是勇武无比的瓦兰吉卫队也被击溃。可以说博希蒙德根本自信满满,根本没有意识到查士丁尼真准备一个套就等着这些拉丁人钻进来。
“男爵阁下,我们是不是太急了一些,后面的部队都还没有赶上来,是不是可以等大部队跟上我们再继续追击?”这时,博希蒙德身边的一名骑士犹豫地问道,骑兵部队兵分两路之外,侍从步兵也被远远落在后面,博希蒙德此时身边只有头两百名精锐的骑士可以说是这支军队的骨干,如果遭遇伏击无疑是会造成绝大的打击的。如此冒险的行动不得不让人权衡博希蒙德的决定是否正确。
可是这却无疑激怒了博希蒙德,“如果像你这样做什么事首鼠两端,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今天我绝不会放这些老鼠再逃进地洞里面,谁要是再敢言退就给我滚回去。”
男人的怒吼让所有人沉默不语,博希蒙德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要么前进要么成为逃跑的懦夫,而这是这些受封骑士无法接受的。
“是,男爵阁下。”
“很好,所有人——随我冲锋!”博希蒙德随即振臂一呼,对希腊人军队战斗力孱弱的固有意识使得他完全目空一切,认为当他的铁骑冲锋所过之处将无人能够抵挡。
所过之处,查士丁尼布置的路障被骑枪直接挑开根本没能阻挡分毫。
很快强悍的重骑兵部队便发现了希腊人抵抗军乱哄哄的身影,一看起来便是没有经过训练的模样。
而看到对方踪迹的博希蒙德此时也露出了狰狞的狂笑,仿佛对方已经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他宰割了。“所有人列队准备冲锋,杀光他们一个俘虏也不必留!这是给这些希腊人的震慑。”希腊人和意大利人之间的仇恨早已经深入根底,在他的眼里没有丝毫的仁慈。
只见拉丁人的军队顺着街道而出,接着汇聚成庞大的阵势,一鼓作气如飓风般压向了查士丁尼等一行人。只是博希蒙德还没有立即下令进攻,最前面的是举着飘扬旗帜的旗手,鼓舞着士气,而后面的骑士已经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准备投入接下来的战斗,准备随时大开杀戒。
而希腊人的抵抗军勉强靠拢在一起,参差不齐举起手中的长矛,可是在骑士的眼中根本构不成威胁,因为那种长度的铁矛来不及刺中骑士的马匹便被骑枪贯穿,更何况一群民兵怎么可能面对骑兵冲锋而不溃散呢?
博希蒙德嘲弄地看着这群乌合之众,仍然没有发动进攻,在他看来街道上会造成不必要的损伤,而且持续下去对抵抗军进行心理上的压迫也可以更容易一击击破他们的阵型。
一步步逼近,而抵抗军也在一步步后退,距离狄奥多西广场只有几步之遥了。
“所有人都不要慌张,明白了吗?”瓦西里压低声音命令着他的部下维持着阵型,这已经是极限了,倘若这时候拉丁人发起进攻必然溃退不可收拾。
而看着这一切的查士丁尼也是紧张到了极点不由屏住了呼吸,终于将这些麻烦的家伙引过来,对方比自己还要托大为了追上来居然带的都是骑兵。不过他可不会因此就认为轻松,这些装备精良的骑士可是西欧军队的核心力量,不是他手下的民兵能够对付的。可偏偏这时候对方却又不发动攻击,唯一可以解释的理由只有一个——对方也在等待最佳的时机。
而当希腊人进入了狄奥多西广场,博希蒙德看见了开阔地带之后终于决定下令骑士发起冲锋,而查士丁尼也意识到这一点。
几乎是在同时——
“竭力进攻,向背信弃义的希腊异端给予神罚,为天主献上福音!”博希蒙德怒喝道。
而查士丁尼趴在瓦西里的后背上也立即下达了命令:“所有人散开立即到原定位置就位上去!”
博希蒙德亲自驱马在前,当先冲了过去,鼓动着所有骑士发动洪流一般的冲锋,铁蹄踏过仿佛天崩地裂一般。但是希腊人抵抗军却没有因此而土崩瓦解,他们立即散开阵型向狄奥多西广场退却,可是博希蒙德却丝毫没有注意这一点,反而认为这是击垮对方的绝佳机会。
他身后的骑士们也同样这么认为,正面在平坦的地面上交战,骑兵是压倒性的,何况他们还是精锐的骑士。
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查士丁尼此刻正等着的就是这一刻,原本散开的步兵进入广场中央迅速整队如同之前训练好的那样靠拢在一起组成了一道薄薄的人墙。
看到这一幕的博希蒙德虽然微微一怔,可却以为是垂死挣扎没有命令部队放缓速度,反而催动战马冲抵抗军冲去。身披重甲的拉丁骑士可不认为这些民兵能伤到自己,排山倒海似的扑向了这些希腊人。
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希腊人本身的地方,加上天还没有亮,拉丁骑士们却没有发现空旷广场上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些矮矮的草垛在抵抗军的面前,而这就是查士丁尼给他们的惊喜。
就在骑兵冲到面前的那一刻,查士丁尼手中的火把点燃了草垛,而浇过了希腊火的草垛在一瞬间燃起了一人多高熊熊大火,最前面措手不及的拉丁骑士坐下的马直接受惊一跃而起被打断了冲锋,甚至有的骑士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即便是优秀的战马对火焰的原始恐惧也令它们不得不慌乱起来。而这给查士丁尼足够的机会给予这些拉丁人致命的一击。
“该死这是什么?”被火光惊着马匹的博希蒙德也被突如其来的这一幕弄懵了,而当他看到火焰后面希腊人手里拿着的龙头装饰着的黄铜虹吸管的时候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妙。因为他曾经见过这件东西,当年坐在威尼斯人战船上的时候,希腊人就试图用这东西点燃他们的船只。
“希腊火,见鬼!”一声惊呼脱口而出,然而此时博希蒙德意识到这一点已经太迟了,膨胀力和水的压力原理制作的喷射装置,把燃烧中的希腊火射出,在一瞬间一条燃烧的巨龙将手足无措的拉丁骑士和他们的战马一起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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