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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看着眼前的这场决斗,无疑现在胜利者将是在这两名武士之间中选出,这使得赛马场上看着这场盛大表演的观众们再一次陷入了狂热之中。
而高台上的上位者们却并没有被平民们的狂欢有丝毫感染,渐渐地,终于有人看出了不对。
很明显,这场比赛已经不是重点。他们相信,他们的伯爵阁下这么费尽周章绝对不仅仅是为了增加节日的欢乐那么荒谬。真正的目的应该是除掉这个身穿拉丁式铠甲的武士,那身盔甲中的人的身份不禁引起了各方的怀疑猜测。
毕竟这次参加这场宴会可不仅仅是阿格里尼翁的贵族,不少还是从鲁斯尼纳来的,他们之中不乏是米哈伊尔的亲信,同时也有其他中立的贵族,就算是和拉丁人有什么暗中勾结也不是很奇怪。
只是就现在而言,他们也是无计可施,因为全身装备的原因,他们根本不知道这盔甲之下人的身份,同样他们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被作为王牌的这名武士是查士丁尼。
而另一边查士丁尼和那名重甲武士之间的战斗也终于开始了,尽管他们相互鞠躬致意,给予了对手的尊重,可是两人都心知肚明,接下来将是一场生死决战。
查士丁尼率先发动了进攻,从刚才一直到现在他一直都在观察着这名武士战斗的方式,,然而他仍然没有看透,尽管对方使用的是拜占庭式的剑术,但是直觉告诉他对方另有杀招。
猛地加速快跑出几步,查士丁尼犹如弹簧一般压缩自己的身躯蓄力一跃而起,而他手中阿拉玛诺式重剑也朝着重甲武士狠狠劈下。这种双手剑下纵然是在坚固的盔甲也必然无法抵挡这雷霆一击,如果要是抵挡的话就凭对方手中的那柄短刀也根本无法挡住这一剑。
计算好的查士丁尼料定对方只能躲闪,可是意想不到的一幕却发生了。
重甲武士既没有躲避也没有抵挡,而做出了一个古怪的动作,只见那柄短刀的刀尖被捻在了手中,而下一刻查士丁尼便意识到了对方要干什么。
之间寒光一闪,短刀居然直接被当做飞刀掷向了查士丁尼的面门,那名重甲武士居然和之前的手持战斧的角斗士一样让武器直接脱手,这无疑是一场赌博,如果稍有差池那么他就会直接被一剑劈成两半。
但是如此近的距离下,一阵劲风铺面,意识到危险查士丁尼不得不抬起剑刃挡开这一击,否则的话不等他这一剑看下来自己的头颅就要被短刀贯穿。
“咚——”
短刀和双手剑相撞发出了沉闷的而深陷,一股怪力震得查士丁尼双手发麻。
这究竟是什么样可怕的力量,查士丁尼几乎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头公牛而不是人类对手。下一刻,刚刚落地的他便察觉到眼前黑影一闪。
武器脱手后的重甲武士没有去拾取其他武器,反而是趁自己分神的片刻突然近身,挥出了沉重的一拳。这已经完全不是拜占庭或者拉丁人的战斗方式了,措手不及的查士丁尼发麻的双手还没有缓过劲来,胸廓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几乎有一种被攻城锤轰击了一下的错觉。
不过所幸的是查士丁尼自己身上的这套扎甲防护力还是非常合格,不够饶是如此立即倒退借此卸力的查士丁尼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脏差一点就停止了跳动。
而地面见没能够一击得手的重甲武士也随即又和查士丁尼拉开了距离,他捡起了之前角斗士使用的战斧。此时此刻,查士丁尼不得不完全认真起来,现在面对的这个对手可比之前面对的任何人都更加危险。心中升起了一丝寒意,查士丁尼将双手剑举起在面前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状态。
很明显在力量上自己没有任何优势,而他只能靠敏锐捕捉对方的破绽,努力回忆和适应,查士丁尼正一步步掌握着自己的身体,原本这个身体的主人就是天生的杀手,而即便自己是另一个灵魂,但是原来的战斗方式和习惯烙印在这个身体上没有任何变化。
某种意义上随着时间过去,查士丁尼对其掌握也在一步步加深。
“不得不说你很厉害,差一点点就死掉了呢!要是那样就真的太丢脸了。”查士丁尼在头盔的后面露出了苦笑,他既是在拖延时间恢复一下身体也是真的发自内心这么想,刚才的他的确大意了,如果就那样被干掉的话恐怕死了也会被整个赛马场的观众嘲笑吧!
不够对面的重甲武士也没有任何回答,但是他也没有继续向前进攻,仿佛真的是在等查士丁尼调整好了之后再进攻似的。
而看着这一幕,有些困惑的查士丁尼只能耸了耸肩,片刻之后,恢复状态的少年再一次抬起了剑冲了上去。这次查士丁尼并没有在冒险给对方破绽,面对这样的敌人任何的疏忽大意都将是致命的,而另一边重甲武士也同样没有再出险招,尽管刚才的交锋他压制了对手,可他也明白对方同样棘手,尤其是现在对方调整好了状态。
两个穿着重甲的人仅仅在片刻之中,两柄沉重的武器已经相互撞击多次,金属撞击的铮鸣让每一个人都无比惊讶。看台上不缺乏身经百战的将军,他们的麾下优秀的战士更是云集,可是赛场之中两个武士高速地交换位置,同时手中的兵器也在挥舞着撞击在一起。
这不得不说是非常诡异的一幕,明明两人使用的武器都是那种沉重家伙。
每一回合的交手都令观众们血脉贲张,要知道这种格斗可要比之前激烈的多,人们仿佛将那头大象完全抛在了脑后,而不知在何时撒拉逊的驯兽师便已经将战象驱赶回去,这使得决斗的两人不再有了后顾之忧。
下一刻,观众席上穿了一阵惊呼,几乎是同时查士丁尼的双手剑还有重甲武士的战斧都同时脱手,就像是他们故意这么做的一样。
两人同时拾起了地上的格斗剑,之前丧生的角斗士的武器到处都是。
查士丁尼率先冲了上去,它使用的是一种类似刺客一般的剑术,历史上不乏两军对垒时刺客跃入战阵斩杀敌方大将的战例,如东方的哈萨辛,他们甚至可以在战场上靠着短剑刺杀骑兵。
而这就需要使用者的灵敏性,可以在躲避骑枪的瞬间砍断战马的颈部血管。只有这样,刺客才能够在百万军中如履平地,当然这往往被人们认为是一种夸大,但这却是查士丁尼最擅长的剑术。
在短剑斩切的同时剑刃翻转,犹如灵巧的飞鱼一般,而贴身上去的查士丁尼一剑斩切过去划开了重甲武士的喉咙。
但是刺杀在不到十秒钟内结束,异常突兀的感觉,从查士丁尼没有感觉割裂,而是钢铁之间的撞击。而下一刻,对方的格斗剑刺向了他的胸膛使得查士丁尼不得不躲避这一击,两人交错闪开,拉开距离,两人依然持剑防御,一动不动宛如雕像。
而仔细看着这一切,之前困惑不解查士丁尼忽然明白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原来为了固定死头盔,重甲武士的脖子上有着焊死的铁环,难怪刚才他失手了,但没什么好气馁的,查士丁尼随即重新摆好了战斗姿势。
而另一边一滴血珠落在了重甲武士的剑刃上,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一他发现了自己的胸口处锁甲裂开了一道缝隙。尽管查士丁尼刚才失手了,但还是伤到了他,一道浅浅的伤口清晰可见。
而紧接着那名重甲武士随即挥动着手里的剑,顿时间让查士丁尼感受到一股浓烈得窒息杀气。
难道是因为受伤而愤怒吗?查士丁尼有些意外对方的反应,按理说不应该如此的。双方并没有留有余地,真正的战士绝不会因为这种伤而勃然大怒。可是对方的愤怒却是显而易见,看来是别的什么激怒了他。
紧接着,面前的对手却再一次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咆哮声,他也猛地扑了上去,但是下一秒查士丁尼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的身形。
几乎是同样的侧身旋转,连手中的短剑刺击的方向都一模一样,同样的战场刺客的剑术在重甲武士的手中重现。
“这不可能!”查士丁尼几乎脱口而出,对方的招数和自己之前所做的完全一样,但是那么短的时间对方绝不可能就模仿出来才对,除非对方原本就会!但是已经顾不得思索了,对方的攻击已经到了面前,可是已经无比熟悉的查士丁尼在下一刻便预判他的进攻。
就仿佛在梦里一般,见招拆招的查士丁尼下意识地用手肘锁住了对方的手臂,而另一只手将格斗剑送进了对方的心窝。
“噗嗤”的一声,这次不是斩切,而是刺击,格斗剑直接贯穿了锁子甲穿透了那名重甲武士的心脏,这是致命的地方。
而看台上,看到这一幕的观众们顿时间爆发出了惊人的欢呼声,然而作为胜利者的查士丁尼却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刚才的那一击完全是下意识的行动。准确地说不是他,而是身体的反射性行为。
而死死地盯着面前被自己致命一击击中的重甲武士查士丁尼也说不出话来,不知怎么的,他有一种感觉,刚才的那一击似乎是对方故意这么做的。
查士丁尼没有将格斗剑拔出,他知道要是立即拔出的话,对方肯定当场被毙命,轻轻地扶着对方倒下,尽管隔着锅盔,查士丁尼也感受到对方在看着自己想要说什么。
试图想要脱下对方的头盔,但奈何完全被焊死了,显然这是设计者故意想要这么做的,提奥多尔不想将这个人的身份暴露出来。可偏偏无论查士丁尼怎么尝试,对方似乎也说不出话来,他有预感这具盔甲下面的人绝对知道什么,至少和自己原本的身份有关。
之前在阿历克塞三世那里遇到的那些突厥人在只言片语中透露,他似乎原本来自于东方的某个国家,而那里似乎与约柜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现在查士丁尼万万没想到自己再一次找到了线索,可偏偏就在眼前无法得到。查士丁尼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但是就在这时奄奄一息的那名重甲武士将什么东西塞进了查士丁尼的掌心。
……
……
……
另一边,在查士丁尼获胜的同时,观战的提奥多尔伯爵,正用着手指尖敲击着面前的桌面,尽管查士丁尼成功为他摆平了麻烦的任务,可是这个男人似乎仍然在思考着什么。
而他的身后,撒拉逊的驯兽师走了过来试探性地询问道:“伯爵大人,现在是不是需要将大象放出来,就算他获胜了,未必能够对付得了我的孩子。”果然,提奥多尔的确有两手准备,不过事情还是令他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查士丁尼和那个人会两败俱伤,可是查士丁尼却赢了,赢得固然精彩,但是未免有些轻松了。
男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注视着查士丁尼,喃喃自语:“真是神奇啊,看来穆兹菲乌斯真的没有选错人,不过某种意义上也的确是一种潜在的危险,我真的应该留你一条性命吗?”提奥多尔踌躇着,仍没有做出决定,他不知道究竟要不要将眼前这个孩子的性命捏在手中揉碎。
但是就在这时,令提奥多尔惊讶的一幕却发生了,获得胜利的查士丁尼在众目睽睽之下脱下了他的头盔露出了他的面孔,而一时间贵族席位上传来一阵惊呼,尽管平民们仍然欢声如潮,但是多少还是有贵族认出了参加这场表演取得胜利的人是那个伊洛凡堡的领主,穆兹菲乌斯陛下前任的侍卫查士丁尼。
目睹这一切的提奥多尔眼神中也充满了震惊,下意识地冷笑了起来,“哼,真是一个疯子。居然将自己的脸露了出来,我明明已经警告过他他杀的人的身份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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