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狂风嘶吼着,好像要把整个世界都毁灭。
宋阮站在原地,被温乐衍紧紧地搂在怀中,连呼吸都变得不畅,她凌乱地推开男人。
“够了,温乐衍。”
她往后退了几步,整理着散乱的衣物,冷冷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我不是宋阮,你心里的人也不是宋阮,不用在我面前演什么深情的戏码。”
温乐衍被推开,他僵站在原地,隔着影影绰绰的光线,偏执地看着站在面前的女人。
记忆里的那个人似乎已经不见,出现在他眼前的,只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他崩溃地揉着眉心,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又把苏西这个女人认成了宋阮
温乐衍挺立的肩膀渐渐地塌下去,转过身去,神情颓废落寞。
就在他以为宋阮会回来的时候,现实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的脸上。
让让他不得不清醒下来。
宋阮不会回来了。
就算回来,她对他也只会是恨。
他靠在沙发上,自顾自地倒满酒,猛地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味在喉腔里发散。
头疼得神经像是被劈开。
宋阮面色冷漠地看着男人的动作,心中毫无波澜,她转身就走,将房门啪一声关上。
回到房间,她打开窗户,让冷风吹进来。
风将她的头发吹得沾满了整张脸,寒意顺着皮肤一点点地流淌在体内。
她眼眸微眯,轻吸了口气,唇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她跟温乐衍之间,也是时候该有个了断了。
至少她不想自己的后半生都要活在这个男人的阴影之中,有些事情,即便是刻骨铭心,也不能再耿耿于怀。
宋阮倚在沙发上,往杯子里倒了慢慢一杯酒,一口一口地喝着。
酒是个好东西,能在思绪烦乱的时候麻痹神经,哪怕喝多了也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但至少能够让紧绷的心得到片刻的放松。
宋阮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面前的酒瓶空空如也,她脸色微酡,支撑着身子站起来,歪歪倒倒地朝着床上走去。
身子砸在柔软的被子上,几乎是倒头就睡。
后面发生的事情,她全然不知……
隔壁书房。
温乐衍眼眸猩红,重重推开围在面前的一堆酒瓶,他摇晃着起身,走出了房间。
意识昏沉中,他随手推开胳膊的房间门,歪歪倒倒地走进去,修长的手指解开皮带卡扣,上了床。
刚躺下,一道软软的手臂便搭在了他僵硬的身体上。
温乐衍身体如过电一般紧绷起来,通红的眼尾都染上一丝深色,体内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似是终于释放了出来。
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馨香味,像锁魂的毒药,迷得人神魂颠倒。
宋阮睡得很沉,全然不知身旁躺着的男人正用扑倒猎物的眼神盯着自己。
她翻了个身,喉咙里溢出一道低软的声音,身体刚好扑向了温乐衍的怀中。
温乐衍呼吸骤紧,喉结向下滚动了下,掌心顺势搂着女人的细腰,翻身而上,将人死死地压在了身下……
一夜天亮。
室内一片旖旎,雪白的大床上两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满室香艳,周围的空气都透着浓浓的**跟暧昧气息。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
“唔……”
宋阮紧皱着眉头,意识还未清醒,便感受到身体如同散架般的痛感。
好痛!
四肢百骸像是被人拆分开来,手臂酸涩发麻,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稍稍动了动胳膊,手腕便被一道大力猛地攥住。
“别动。”
耳畔传来男人低沉喑哑的嗓音。
这声音……
宋阮心蓦然一紧,瞬间睁大眼睛。
温乐衍也在此刻睁开了眸,跟女人震惊的眼神撞个正着。
四目相对,四周的空气正在一点点的凝结。
两人都未着衣物,光滑裸露的躯体完全展露在对方面前。
“啊——”
宋阮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拽起床上的被子遮挡住身体,怒视着温乐衍:“你对我做了什么!”
温乐衍幽深的眸更是暗沉几分,他一把掀开被子,扫了眼扔在地上的衣物,一股怒意直往胸腔里上涨。
他探身上前,反手就掐住了宋阮的下巴,咬牙切齿道:“敢爬上我的床,找死!”
宋阮更是怒火中天,脸色涨红地骂道:“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我的房间,你现在躺着的是我睡的床!”
这男人已经是第二次爬上她的床,占了别人的便宜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温乐衍怔了一瞬,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掐住女人下巴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
他眉头紧蹙,一阵剧烈的头疼感袭来。
怎么会……
他怎么会碰那个女人
“啪!”
宋阮反手便甩了男人一巴掌:“温乐衍,你混蛋!”
温乐衍脑子一阵嗡嗡响,被这一巴掌甩得偏过了头,震惊之余,胸腔中的燥意压都压不住。
这女人好大的胆子,竟然还敢对他动手!
他一把拽住女人的手腕,冷声道:“我怎么会在你的的房间”
宋阮用力甩开他的手,扯着被子将自己的身体裹得紧的:“这话你不该问问你自己吗!”
谁知道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明知故问。
温乐衍深吸了口气,按压着眉心,压抑着情绪。
他只记得昨晚那女人走后,他又喝了不少酒,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情就统统不记得了。
再次醒来便是在这女人的床上。
难道是那女人趁着他喝多……
温乐衍脸色阴沉地看着宋阮,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厉声道:“出去!”
“凭什么是我出去你喝多了闯入我的房间,上了我的床,对我做了那种事,不用负责么”
温乐衍紧攥着拳头,骨节都在咔咔作响。
他一向隐忍,除了宋阮以外的女人根本不感兴趣,即便是跟陈婉妍在一起这么久,他也从未碰过她。
只是一次醉酒,他怎么会碰了那女人
这其中必有蹊跷。
温乐衍嗓音喑哑得像是在沙砾中打磨过:“要是让我查到你在我的酒里下了什么东西,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