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妈!”
苏思安看到肖雯的手被弄伤了,着急的惊呼出声,下意识就想下床去找医生,但肖雯却将他轻轻按在了床上。
“干妈没事,就这么一个小伤口,不用麻烦医生。”肖雯温柔的说道。
可苏思安却不放心,看着肖雯将手中的小刀和苹果放到一边上,刚刚破了的手指还在不断的往外渗血,虽然不大,却也看上去有些吓人。
苏思安往前凑了凑,一边轻轻吹着那伤口,一边关心的问道:“干妈,思安给你吹吹就不痛了,不过,干妈,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啊?”
肖雯揉了揉他的头发,觉得他人小懂得却不少,因为他的话,脸上也带了些笑意,逗着他说道:“原来我们思安还懂得什么叫心不在焉呀!”
这不是在嘲笑苏思安,而是因为苏思安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都在医院里,学校更是早就不去了。
如今能懂得几个成语,倒也的确让肖雯有些惊喜。
苏思安听到肖雯的话,还以为自己说错了,有些不好意思。
肖雯却继续夸道:“小思安真棒,真聪明!”
苏思安腼腆的笑了,抬起头还想说什么,就看到肖雯已经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型酒精喷雾,消过毒之后又拿了一个创可贴,眼下正在给方才的伤口上贴。
不由得,他就觉得自己有这笨,这水果刀划伤的伤口本就不大,叫了医生来怕是还要被说小题大做。
倒不如先消了毒再拿创可贴贴上,既止了血又能防止细菌感染。
可苏思安看着,却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不知道是他想错了还是怎么,他总觉得肖雯有心事,不像之前那样开心。
“干妈。”苏思安歪歪头,轻声喊了一句:“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还是和陆廷发生了什么事?”
苏思安本就怕自己说错话惹得肖雯更不开心,因此率先就放轻了声音,可即使是这样,肖雯却依旧像是被戳穿了心事一般,被这一声吓得浑身一个机灵。
看到肖雯这一举动,苏思安更觉得肖雯最近的不对劲是和陆廷有关了,心中对陆廷和温乐衍的厌恶更重。
“小思安,你告诉干妈,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肖雯回过神,将伤口处理好后微微弯下身子,和苏思安对视,反问着他。
苏思安抿了抿唇,在通过肖雯的举动确定就是因为陆廷后,原本满是笑意的脸上尽是严肃和认真。
“因为自从干妈那天去找了陆廷以后,回来就开始不对劲了,哪里都很奇怪。”
肖雯一愣,她确实自从见过陆廷之后,脑子里总是在浮现出陆廷的样子,也就导致她总是走神。
但她不知道自己竟然表现得这么明显,还让苏思安担心了这么久。
“我,我最近确实是有些心不在焉……”
肖雯有些心虚,挠了挠头,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
温乐衍因为陆廷的话,本想直接去找宋阮,但又因为是自己的好兄弟,一时间走不开。
对面的陆廷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内心的感受,但是温乐衍的心思却早已不在这里了。
眼见着陆廷已经说了半个多小时了依旧不觉得累,温乐衍没了办法。
“陆廷,我还有事,等晚一点我再给你打电话,到时候我再给你好好参谋参谋。”
说完,温乐衍在陆廷有些发愣的神情下拍了拍陆廷的肩膀,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廷自然知道温乐衍是为了什么而走,但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对于宋阮终归是带着愧疚的,温乐衍能够好好对宋阮,他也能稍稍安心些。
从包厢离开后,温乐衍马不停蹄的回了医院。
一路上,他幻想了无数个可能,但他自己也没想到,他最害怕的不是宋阮恢复记忆,而是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光明正大的陪在宋阮的身边。
那个被他以为是替代品的宋阮,早就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到了医院,温乐衍将车停到外面,连锁车都忘记了,就跑进了医院。
直到站到宋阮的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病房里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看书的宋阮,他才松了口气。
又缓了缓,温乐衍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就像曾经数次那样自然。
听到声音,宋阮放下书,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过去。
一见是温乐衍,她眼中的好奇瞬间被笑意侵袭。
“你怎么来啦?”
宋阮将手中的书放到一旁,笑盈盈的看着温乐衍带着笑缓缓而入。
阳光自窗外进入,柔柔的洒在宋阮身上,给本就温柔极了的宋阮更添了一份温暖。
“这不是想你了吗,就来看看你。”温乐衍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拉过宋阮的手握住:“手怎么这么凉?”
听着他关心的问话,宋阮心中一片柔软,对于失去记忆的顾虑都消散了些。
在她现在的记忆里,温乐衍依旧是那个温柔的少年,待她真诚且温暖。
只要一直都是这样,那失去的记忆,能不能想起来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可能是刚刚洗过手的原因吧。”宋阮随口说了一句,视线一直都停留在温乐衍的身上。
温乐衍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多问,掀起被子把她的手放进去,这才问出了自己担心的问题。
“我听人说,肖雯今天来找你了?”
见宋阮点头,温乐衍有些慌张,但为了不被宋阮发现异常,强压下心中的慌乱,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她来找你都说什么了?没有打扰到你休息吧?”
宋阮也感觉到了他身边溢出来的紧张感,抽出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背上,柔柔的说道:“她啊,大概是担心我失忆之后忘了太多,会对身边的人和事有些陌生,就把这六年来关于我的照片和一些我用过的东西拿过来给我看,其中还有一些纪念品。”
说着,宋阮垂下了眉眼,眼底闪烁着丝丝泪光。
“你也知道的,雯雯她待我就像亲姐妹一样,她总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我,可我也总担心她会因为我过的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