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弟子:???!!!!
不是、你们两个大男人在亲亲,喊个锤子的救命啊?
另外那个年龄小些的看守弟子显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师、师兄……他他他他们……”
那个被称为师兄的看守弟子捂住了自家师弟的眼睛,将人翻转了个面,推出了禁闭室。
“非礼勿视,走吧。”
“这种时候就不要打扰他们了。”
他说着,麻溜地重新锁上了门,带着自家的小师弟溜了。
等到苏卿染推开压在自己身上,还用牙齿给她脑门磕了个红印的顾轻尘时,能救她脱离苦海的看守弟子早就没影儿了!
她捂着生疼的脑门,漂亮眸子里噙着水汽,委屈又愤怒地瞪了眼顾轻尘。
被推开的顾轻尘怔愣地坐在地上,俊美张扬的脸上此刻的神情有些呆傻。
自己……刚才亲了一个同性?!
唇瓣上残留着的温软触感让顾轻尘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他发现自己被苏卿染这个惹人厌的小断袖碰了后,并没有觉得恶心,也没有直接吐出来。
而是觉得……还能接受?!
这个念头吓到了顾轻尘。
他想起苏卿染喜欢楚墨衍的事,蹭地一下站了起来,退到了墙角,眼神复杂又忌惮地看向苏卿染,警告道:“刚才那件事只是个意外!”
“你你你、你不准向任何人说知不知道!”
苏卿染看到顾轻尘一脸嫌弃的表情,气得两眼发黑。
“你以为你是楚墨衍吗?”
“我要是被楚墨衍碰了才值得到处宣扬,至于你?我恶心还来不及!”
苏卿染气鼓鼓地怼了顾轻尘。
甚至说到最后,她还像只炸毛的小奶猫一样,动作笨拙又可爱地擦了擦了额头上被顾轻尘碰过的地方。
顾轻尘向来自视甚高,不可一世,如今却被一个自己瞧不起的小家伙嫌弃。
对方还把他和楚墨衍对比,把他贬得一文不值,这对于他这种天之骄子来说,憋屈得不行。
偏偏他才不小心欺负了人,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憋着闷气,灰头土脸地回到了自己的软垫上。
经此风波,苏卿染和顾轻尘各呆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原本还怕顾轻尘会对自己不利的苏卿染在盯了对方一个时辰后,终于撑不住,再次沉沉睡去。
顾轻尘因为那个阴差阳错的亲吻,整个人都心不在焉。
看着蜷缩在墙角,背对着自己睡得香甜的苏卿染,顾轻尘烦躁地端详了对方一会儿后,闭上眼,默念起静心咒来。
于是,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从深夜熬到天亮,再到天黑。
眼看着马上就要结束禁闭了,顾轻尘看着还在睡的苏卿染,长眉微挑,语气戏谑地念叨了句,“苏卿染这家伙,怎么比小猪还能睡?”
这都睡了一整天了,不怕睡傻吗?
这么想着,百无聊赖的顾轻尘站了起来,悄悄挪到了苏卿染的旁边。
他踢了踢脚边的干稻草,语气慵懒道:“喂!苏卿染,要出去了,你还打算睡到什么时候?”
背对着他的“少年”没有回应,顾轻尘又喊了几声,还是如此。
意识到不对劲的他蹲下身,将背对着自己的苏卿染翻了过来,却看到了对方光洁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露在面巾外的脸,也烧得红红的,艳丽得十分不正常。
“喂!苏卿染?”
意识混沌的苏卿染乌黑长睫颤了颤,睁开眼后,隐约看到了顾轻尘的脸。
她吃力地坐了起来,脑袋晕晕沉沉的,视线也很模糊,软糯糯的声音断断续续道,“你、你想做什么……”
“离我远点……”
恰在这时,两个看守弟子来开门了——
“时间到了,顾师兄,苏师弟,你们可以走了。”
听到这话,顾轻尘没有任何犹豫地走出了禁闭室。
苏卿染身形不稳地扶着墙站了起来后,摇摇欲坠地也往外走。
只是,生了病的她看哪里都是天旋地转的,在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下,眼看就要往前摔倒的时候,却被人抓住了。
顾轻尘的身形有些僵硬,他站得离苏卿染有些远,单手拎着苏卿染的后衣领,脸上是嫌弃的表情。
“喂!苏卿染!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吗?”
“你们两个,把他送回玄清峰!”
顾轻尘说着,就要把人交给两个看守弟子。
那个年长的看守弟子很聪明地拉着另一个同门跑了。
只留下一句——
“抱歉!顾师兄,我们不能擅自离开,苏师弟的事还是辛苦顾师兄吧!”
……
顾轻尘看着两人逃跑的背影额角抽了抽。
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昨天出门没看日子,才会在苏卿染这家伙身上接连栽跟头。
毕竟以前他捉弄苏卿染都是很顺利的,昨天开始,却是越来越倒霉!
现在还得送这个棘手的家伙回玄清峰,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顾轻尘俊朗的眉宇皱得死死的,但他还是把苏卿染拎上了自己的飞剑,把人送到玄清峰后,他调转飞剑,一句话都没说就跑了。
一副不想和苏卿染有任何牵扯的模样。
*
玄清峰是澹台修和楚墨衍的住处,澹台修住在清月宫里,而她和楚墨衍则是住在另一处翠林旁。
此时夜色沉沉。
只有天上的一弯明月倾泻下朦胧银辉。
玄清峰上虽然环境清雅,却因为澹台修喜静,鲜少使唤侍童和洒扫弟子,显得有些过分冷清了。
苏卿染现在还感染着风寒,脑袋昏昏沉沉的,本就看不太清东西,偏偏她还有夜盲症,这种情况下,几乎是两眼抓瞎了。
刚好二百五说给她调查那一魄的去向,暂时下线了,她想找个帮自己指路的都没有。
深一步浅一步地循着原主的记忆穿过清幽漫长的回廊后,苏卿染终于找到了房屋。
此时的她已经烧得浑身滚烫,意识模糊了。
她踉踉跄跄地走到房门前,摸着黑,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苏卿染就觉得这房间里的温度有点凉,很舒服。
找不到烛台在哪里,她便放弃了点灯,转而小心翼翼地摸索着桌椅往床边走去。
苏卿染不知道的是,找房间的时候她因为脑袋昏昏沉沉,认错了房门,进的并不是她的房间。
而是楚墨衍的!
此时,原本躺在床上的楚墨衍已经坐了起来。
他一头乌黑长发垂落胸前,身上只穿着一身雪白里衣,薄被掀开,脊背挺直地坐着。
一双幽深清冷的凤眸注视着大摇大摆闯进自己房间的“少年”,薄唇微抿,冷艳如霜的面容上是冷漠寒冽的神色。
对此一无所知的苏卿染,还在艰难摸索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床。
她伸出玉白小手,身上还披着从楚墨衍那里“借来的”衣衫,墨发凌乱,面色发红。
光洁白皙的额头上,被汗水濡湿的碎发贴在雪白的肌肤上,黑的如墨,白的如玉,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终于摸索到床榻边缘的时候,苏卿染长舒了口气,刚准备躺上去,指尖却意外碰到了不知道什么东西。
隔着一层布料,触感微凉,但又恍惚带着点淡淡的冷香。
这香味……好像有点熟悉?
因为感染了风寒,嗅觉不太灵敏的苏卿染歪了歪小脑袋,若有所思地又凑近了些,想闻清楚这东西的味道。
她的手,自然也跟着往前伸了伸。
只是这次,她摸到的不再是布料,而是冰冰凉凉的头发……
怎么自己的床上还会有头发呢?
就在苏卿染准备再摸摸的时候,她的头顶忽然响起了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
“摸够了没有?”
听到这声音,苏卿染吓得顿时清醒了些。
心头一跳,她抬起头,刚才还一片漆黑的房间烛台忽然亮了起来。
橘色光芒摇曳,楚墨衍那张冷俊疏寒的脸,就在她面前,对方一双冰冷凤眸沉沉注视着她。
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苏卿染卷翘长睫抖了抖,尴尬地垂眸,只见自己的手,正作死地摸着对方的胸膛……
指尖抖了抖,苏卿染哆嗦了下,颤颤巍巍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尴尬地笑了笑,问了句:
“我说我是走错房了,你……信吗?”
楚墨衍没有说话,但苏卿染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出了答案。
也是,她现在痴恋楚墨衍的人设深入人心,现在深更半夜,又摸到对方床上,这谁看了不误会?!
“对、对不起……打扰师兄歇息了,我、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苏卿染战战兢兢地从楚墨衍的榻上退了下去,本就通红的脸,因为这羞耻又难堪的情形,更红了。
小巧雪白的耳尖也染上了一层漂亮的粉,如果忽略掉她被毁了容的事实,一眼望去过去,莫名的有些可爱。
楚墨衍看着苏卿染落荒而逃的单薄背影,眉宇微微隆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卿染摸黑回到自己房间,点燃了烛台。
在看到自己房间的模样时,她当场愣住了。
不同于楚墨衍房间的清雅华贵,她的房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就是老鼠都不屑光顾的那种……
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在太虚大殿上的时候,陆云清会用两袖清风这个词形容她了。
不得不说,陆云清不仅很委婉,还很贴心。
因为她现在的穷,真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两袖清风就可以形容的……
把门闩上后,苏卿染沧桑地扯下了自己脸上的蒙面巾和差点让她窒息的裹凶布。
就在这时,二百五回来了。
【宿主宿主!好消息!】
听到这话,苏卿染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问道:【怎么,你找到我的那一魄了?在谁身上?那人是男是女?】
二百五刚想开口,却在看到苏卿染的脸时,到嘴边的话猛地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