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北泽走了,封墨言心情有些混乱。
妹妹莫名其妙地来一趟,一些话说得模棱两可,让他心里很不踏实。
而宫北泽带来的那个消息,虽说并未造成实质性的影响——因为他知道千千跟那个人已经没可能了——但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她的爱慕者当众拥抱,还被媒体拍下来乱写一通,都会气得想打人!
可他若计较,一来显得不相信千千,二来又显得自己没自信。
郁卒。
手机响起,他面色淡淡地拿起一看,随即墨眉一挑,眸底亮起了光。
不是说中午有约
怎么又要过来
他勾了勾唇,回:“说晚了,没你的份,剩饭剩菜倒可以给你留两口。”
正在开车的杨千语,在红灯前看了这信息,嘴角扬起时唾了句:“幼稚”!
看来,宫北泽的担忧一点都不多余。
他这明显是刚从醋缸里爬起来,酸得话都说不好了。
杨千语到了病房外,正好遇上护工提着午餐回来。
“杨……”
“嘘!”
护工正要打招呼,被她及时制止,而后接过他手里的打包盒,示意他可以先去吃饭了。
护工秒懂,午餐递给她后,赶紧开溜。
杨千语从门板玻璃窗朝里看了看,那人正面向窗户那边侧躺着,背后垫着抱枕,也不知是睡着还是在看风景。
她轻悄悄地开门,轻悄悄地迈步进去,轻悄悄地朝着病床移步。
然而,没等她一探究竟,那人突然转过头来。
看到她,男人明显吃了一惊,下意识把手机扣在了床上。
他还在追那本呢。
不过作者这几天不知干嘛去了,竟断更了!
评论区里好多读者都在催更,他刚也扔了几个臭鸡蛋。
据说当初是让王城去找的作者,看来这个助理眼光不行,这点事都办不好。
“你要干嘛”封先生看到她有点心虚,先发制人。
杨千语本想偷偷看他在做什么,谁知被发现,当即撇撇嘴,转身把午餐放到床头柜上,调侃道:“你知不知你刚才的样子像什么”
封墨言背后有抱枕,一时转不过身来,只能扭头看她,问:“像什么”
“像上课偷看不良书籍,被班主任当场抓包时的样子,又怂又猥琐。”
“……”封先生气得嘴都要歪了。
果然,合好后她说话更不客气了。
要么是霸道不耐烦的,要么就冷嘲热讽。
“你这么了解,难道上学时干过这种蠢事儿”
“你少污蔑我,我可一向是乖乖女。”
男人笑了笑,见她张罗着午餐,笑问:“怕吃剩菜残羹,还自己带饭来”
“是啊,谁要吃你的口水!”
封墨言话刚说完,见她把打包盒取出来,是某家星级餐厅的外送包装,顿时明白这就是他点的那些。
这小妮子,如今睁眼说瞎话,真是没一个字能信。
“看来你跟我心有灵犀,连喜欢吃的餐厅都一样。”
知道他瞧出来了,杨千语懒得跟他演了,说:“刚走廊里遇到护工,我让他先去吃饭了。”
将餐盒一一取出,她看着那分量,明显不止一个人的,不禁挑眉好奇:“这么快就送来了,看来你是早就订好了——你算准了我要来”
“谁知你来不来这是我跟护工两个人的。”
杨千语瞧着他,也不知这话是真是假。
餐盒全都摆好,她去扶男人起身半靠着。
手刚伸过去,被他一把拽住,拉下去。
毫无意外地——吻上。
这浑蛋,真是没救了!
女人要挣扎,可饭菜都摆在床上小桌上了,万一不小心碰翻,没得吃不说,还得收拾床铺。
于是,象征性地拍了他两下,便由他往深吻了去。
只是两人这个姿势,像极了是她主动把男人扑倒的。
杨千语一边接吻一边想,可千万不要有人进来,不然没脸出门了。
有那三年婚姻打底,封先生的吻技自不必说。
杨千语本想装木头,敷衍一下了事,可被他高超的吻技带领,心旌摇曳,意乱情迷……
最后竟情不自禁地回应了下。
这一动,被她罩在身下的男人便像是受了莫大的鼓舞,眼眸睁开与她对视了下,大掌扣着她的后脑,越发情难自控。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杨千语顿时浑身难耐,脸颊红到似火烧一般。
“封墨言……”她开始挣扎,用力推拒,可担心碰到他的伤,又不敢乱推,只能抵着他的肩膀。
可男人不肯放。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险些把命都赔上了,终于换来她的回心转意,终于等到这个爱的回应,他此时只恨自己残废,否则又哪里是一个吻可以解决的。
五年多了……
他年轻气盛,正值壮年,却清心寡欲地过了五年多……
这简直就是酷刑!
“封墨言!别闹了,我要生气了!喂!”她又拍打了两下,双手撑在他枕边,用力将自己的头从他掌心挣开。
终于,跟拔萝卜似的,把自己“拔”了出来。
“你太过分了!”她抹了下嘴巴,感觉整个唇都是湿濡的。
封墨言见她抹口水,笑得不怀好意,又颇带邪魅:“刚才是谁嫌弃我的口水怎么我感觉……口是心非呢”
口是心非——说她刚才回应的事。
杨千语本就羞得无地自容了,也不知那会儿怎么脑抽,去回应他。
他心里暗爽就行了,居然还……
“你有完没完!”
“啧,还恼羞成怒。”
她气得抬手要打,男人却一把握住她的皓腕,竟又将她拉过去。
“封墨言!”她是真怒,种种情绪复杂交织,眼睛都气红了,“你伤没好!别闹了行不行万一压着你怎么办”
“知道我伤没好,那你不能乖一点”
他没松手,含笑的眼眸瞬间深沉似海,盯着她羞红氤氲的眸子,瞬间,气氛又灼热升温。
就在他又要抬头吻上来时,杨千语忽然回神,一把按住他的脸,将他摁回了枕头上!
“杨千语!”狼狈的封先生怒了。
女人直起腰来,有点心虚,却故作镇定,蛮横地道:“谁叫你乱发情的!我没抽你大耳光就算仁慈了!”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这种浪漫时刻,她居然一点都不解风情!
杨千语冷冷一笑,睨他一眼,“我是不是女人,你不是最清楚”
她孩子都生了,不是女人
“你——”这种话,本该是男人调戏女人的,可此时却对调了。
封墨言被她怼得哑口无言,愣了下,很快暧昧又邪魅地扫过她窈窕迷人的身材,一本正经地说:“时间太久远,我记不清了,阮总不妨让我重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