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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早点想清楚,要她,陛下这江山,可能后继无人。”
阙浮生说完,也不给萧君楚怼回来的机会,撇下官城锦,身影几乎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竹林深处。
“师尊啊,等等我。”官城锦还得按规矩跟皇帝陛下辞行,才一溜烟儿地去追。
萧君楚站在门口的日光下,叉着腰,晃了晃脖子。
“娘的!还敢吓唬朕!”
不能生,朕都让她变能生!
特别能生!
生十个!
闹翻你惊鸿巅!
正发着狠,屋子里苏瓷有气无力哭唧唧“寂夜……疼啊……”
她又发作了。
萧君楚召唤兽一样,嗖地,冲了回去。
“寂夜,好疼啊……”
苏瓷几乎是滚进他怀里,缩成一团,揪着他的衣裳,呜呜地哭,哭了还叫唤,叫唤完了还哭。
这会儿阙浮生走了。
萧君楚才发现自己还有点慌。
他搞不懂女人到底为什么会疼成这样,昨天又见她流了那么多血,十分心疼。
若是生孩子比这还疼,还惨,他便一个也不让她生了。
江山无继便无继,本来也没指望死后如何。
他从后面抱着她,替她用滚烫的大手揉着小腹。
“包子……,包子……,包子乖……”
他吻她头发,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苏瓷哭唧唧,疼得躺着也不是,趴着也不是,撅着也不是,在他怀里滚来滚去,将他的矜贵奢靡,一丝不苟的龙纹锦袍揉得稀烂。
“寂夜,我完了,我要被疼死了啊……”
她脸色惨白,冷汗直冒,疼得上气不接下气。
萧君楚帮不上忙,恨不得替她疼。
“你疼了这么多年,阙浮生那个老不死的,难道就不知道解决的办法?”
“有啊,师尊说以后生了孩子就好了……”苏瓷哼哼唧唧,随口答了。
萧君楚……
他忽然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咳……包子。”
“干什么啊……”苏瓷又撅在床上。
“这件事,其实,朕可以身体力行,帮你个忙,比如……御驾亲征什么的……”
“萧寂夜!”
这个时候,他还笑她,还拿她开玩笑!
苏瓷想锤死他啊!
她软软的小拳头,软哒哒地打在他身上。
萧君楚“哎哟”一声,捂住被击中的地方,“疼啊,哎呀,朕战败了。”
看他那样儿,哪里是疼,分明是爽的要死。
苏瓷气得想笑,可又肚子疼得直哭。
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萧君楚将她揉吧揉吧抱进怀里,一颗头在她颈侧拱啊,蹭啊。
“疼死朕了,朕被俘虏了,包子大王饶命,包子大王好香,包子大王,你是不是肉馅儿的?”
他哄着哄着,就又不正经了。
苏瓷推也推不开,躲也躲不掉,被他一颗头蹭完小东,又蹭小西,占尽了便宜,最后被推倒在枕头上。
“我都这样了,你还欺负我!”
萧君楚抬头,额前的发丝都被蹭乱了,落下几绺儿,对她弯着眼睛笑
“关注点放在别处,是不是就感觉没那么疼了?”
苏瓷???
哎?好像是这样的啊。
她居然呆呆地点了点头。
结果,他又来蹭。
“喂!你放开我!你别咬我啊!喂……!!!”
他隔着衣裳,咬了胖乎乎的小东,又咬了肉乎乎的小西。
顺势将人推倒,又咬了她的腰,不是很疼,但特别痒。
咬得她咯咯咯,眼角还带着泪花呢,又笑得发颤。
“到底是哪里疼?朕帮你暖暖?”
他拨开她企图挡着她的手,找到小腹,隔着衣裳,张嘴对着肚子用力哈了一口气!
倒是很热!
但是疯了啊啊啊啊!!!
“疯批啊!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啊!”
苏瓷感觉已经快要被他给玩坏了,像个四脚朝天的猫儿,嫌弃地双手双脚一起推他。
萧君楚总算闹够了,这才饶了她,将人重新从后面抱住,用手暖着肚子。
他在她耳畔后,又懒又赖,黏黏腻腻,“朕的包子,哪儿都好,什么都好。”
他那手,又不老实,挑开衣襟儿,从裤腰底下穿过,便奔着肉儿去了。
苏瓷慌忙将他按住,“你干什么?”
“隔着衣裳不够暖。”萧君楚在她身后正色道,“想什么呢?现在乱摸,只会摸一手血,有什么好玩的?”
苏瓷……
所以没血的时候好玩?
他之前说,在冰桶里,哪里没摸过!
她又想起他那天在她耳畔说的那四个字你湿透了……
啊啊啊啊!
这是个什么人!
每天说的都是什么话!
干的都是什么事!!!
啊啊啊啊!
毁灭吧!!!
-
官城锦的小院子里,一阵夜风拂过,荼蘼花的花瓣,如雪纷纷。
树上花团锦簇之间,一抹青衣白发自树杈和繁花间垂下。
阙浮生屈着一条长腿,半躺在高处,仰面望天,将壶中的酒拉成一条线,倒入口中。
一壶,很快又喝完了。
“小八,酒!”
他甩手扔了酒壶,垂手去接,然而,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有人将新的一壶丢上来。
树下,已经七零八落散落着许多酒壶。
官城锦又去买酒了。
阙浮生一时之间手中空落落,只能痴痴望着头顶深不见底的苍穹。
人们只知道不老神仙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却不知,神仙也有心,有七情六欲。
他躲在高处,颓然望着天。
这样,除了月亮,就没有人知道他的黯然神伤了。
小瓷,师尊做错了。
师尊后悔了。
师尊该好好教你,而不是纵容你自暴自弃,为所欲为。
如果,你一直都是最初的那个样子,那么,现在……
阙浮生心中那个念头,想都不敢想,只能深深闭上眼,将刚刚冒出来的芽,重新死死埋葬了回去。
下面,小院的门开了,官城锦回来。
“师尊,酒来了!”
他扬手将酒壶扔了上去。
阙浮生垂手稳稳接住,看也不看,便仰面痛饮。
醉了吧。
醉了好。
醉了,或许还有场好梦。
可惜……
偏偏千杯不醉。
入口的酒,殷红如血,辛辣如刀,直冲顶心,烧透四肢百骸。
阙浮生眼中一片迷离,“哪儿弄来的,好像喝过。”
“嘿嘿,徒儿花了重金,给您买的全大烨最好的酒!”
“的确好酒!”阙浮生嗓子有些哑,清冷的嗓音染了尘世的味道。
他闭上眼,慢慢享受喉间凌迟般的痛快。
官城锦在树下仰头乐。
琅琊公主猜师尊一定喜欢将军血,又偷偷送来一瓶。
他一开始还怕师尊不喜欢,没想到,倒成了心头好。
“对了,师尊,刚才出去买酒,听到个消息,说城中最近丢了几个大姑娘小伙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人说是被妖怪抓了,有人说是私奔了……”
私奔……
呵呵……
树上,阙浮生已乘着酒意,愁眉未去,入了梦乡,并未回应。
……
又是那个梦。
梦中,他在找那孩子!
整个惊鸿巅都找遍了,也寻不到。
“小瓷!小瓷!!!”
阙浮生从来没有那么心神不宁。
她才六岁,那么胆小,经常笨笨的,整天只知道牵着他的衣袖,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
若是见了生人,更是躲到他身后,探出头来偷看,从来不敢大声说话。
可如今大半天都未见,太阳快要落山了,她一个人,能跑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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