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义上讲时间只是人的一种错觉,是对事物运动变化本身的一种感知,打个比方,如果一件事物变化的过快,你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古扎特怀疑自己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他用粘稠的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仿佛是在提醒自己眼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或者幻觉而已。
但是浑身上下那令人作呕的粘稠质感以及不断挤进他鼻孔里的铁锈味道不断的在提醒着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古扎特用手撑着脸,两只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他眼前的场景用尸山血海来形容毫不为过。
刚才不过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人头攒动的宴会大厅只剩下了一地的残肢碎肉。
大厅地面漂浮着的血液甚至连他的靴子都给浸透,他本人也如同沐浴了一场来自地狱的洗礼,整个人被染成了血红色。
“啧,你们几个,争取活下去吧。”
在古扎特还处于震惊或者说是难以置信时,一旁的巴博萨将手中的黑刃横在身前,一脸谨慎的看着伫立在血海中央的汉尼拔。
拉里等人意识到巴博萨的话显然是对自己说的,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握紧了手中的兵器缓步腿退到了巴博萨的身后。
以他们的实力根本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前一秒还好好的,怎么下一秒就变的如此之快。
一般而言事情的发展都遵循着起因,经过,结果,三个步骤。
但是在他们的眼中,过程这个无比重要的步骤好似被抹去了一般,这让他们恐惧的同时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
快,无与伦比的快,这是巴博萨的感受。
此时的巴博萨提起了十足的警戒心,以刚才汉尼拔表现出的速度与破坏力,稍有不慎恐怕就算是他也会重伤。
巴博萨用蓝宝石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汉尼拔,只要对方稍有异动,他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加以钳制。
大厅里的氛围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寂,其始作俑者此时伫立在中央张开双手宛若地狱的魔神一般,让其余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汉尼拔微微昂着头,他此时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享受,嘴角都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渗人的微笑。
很快,汉尼拔身上表现出了让人不安的异状,他的皮肤肉眼可见的变得惨白,原本油亮光滑的头发也变得干枯异常,眼皮开始快速的抖动起来。
不仅如此,以巴博萨的眼力可以观测到,对方的身体正在**溃烂,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让巴博萨心头一惊。
他的呼吸变得绵长,一点一点压低身体,改用双手握刀,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这代表着接下来要用全力了。
巴博萨肩头的jack猴也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拱起腰浑身的毛发炸起,对着眼前的汉尼拔露出獠牙发出无声的吼叫。
就在巴博萨准备进攻之际,汉尼拔抖动的眼皮恢复了平静,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两颗湖蓝色的眼眸显露出来望向了巴博萨。
“呼~~,不用担心,我很好。”
伴随着汉尼拔的话语,他的皮肤转瞬间又变的红润起来,头发也恢复了光滑。
见到这一幕,巴博萨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我就知道没事,没有人比我更加信任你了,哈哈哈!!”
巴博萨如此,他肩上的jack猴更甚,站起身子一只手抓着巴博萨的帽檐,冲着汉尼拔露出谄媚的笑容。
汉尼拔皱着眉头整理了一下布满血污的西服,没有理会一旁假笑的巴博萨,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电话虫,那只电话虫的壳上面纹刻着一张布满利齿的大嘴。
“波噜波噜,波噜波噜···”
电话虫里传来沙沙的声音,不一会儿,竖锯那仿佛下一秒就要魂归西天的虚弱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电话虫模样也向着竖锯的样子转变。
“唔,是莱克特吗,看样子你们那边已经完事了吧。”
竖锯教授的声音并不清晰,里面好似掺杂着些许杂音,仔细听去类似于哀嚎与呜咽。
汉尼拔巡视了一下他周围的场景说道“算是吧。”
“嗯,明白了。”竖锯说完便挂断了电话虫。
在汉尼拔收起电话虫的瞬间,在已经遍布血污的宴会厅里一道黑色的裂隙突兀的出现在中央的位置。
接着那道裂隙开始向着周围的空间扩散,四周的景色好似被扯开的帆布一般撕裂,逐渐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豁口,就好像有人在一幅画的中央掏了一块出来。
“吼!”
一声吼叫从豁口中传出,众人还没有做出反应,一头海兽便如同挤牙膏般从豁口出被挤了出来。
经过空间的挤压这只海兽的原本样貌已经无法分辨,只能从体型上判断并不强大。
它出现之后又再次虚弱的吼叫了几声,接着因为伤势与缺氧就这么死在了这里。
“看样子赢的人是我呢,市长先生。”
在众海贼炮灰以及幸存者诧异这头突然出现的又莫名其妙死去的海兽时,一道声音从空洞的黑色豁口出传出。
在声音传出的同时麦肯缓缓从豁口走出,他的样子与先前无异,走出的瞬间挑了挑眉毛,接着看向了一旁淡然的汉尼拔。
“都在掌握之中。”汉尼拔察觉到了麦肯的目光,不紧不慢的说道。
听到汉尼拔的话麦肯点了点头后又看向古扎特,“按照赌约,你的命就是我的了,不过在这之前。”
麦肯打了个响指,一旁的巴博萨立即领会,呼来喝去的指挥起身后的海贼们开始打扫起现场。
不一会儿的功夫,宴会厅的一角被打扫干净,几个海贼颇为狗腿的为麦肯找来一把干净的椅子供自家船长落座。
巴博萨则用刀胁迫几名幸存者跪倒在了麦肯的身前,随后从腰间抽出一把火铳顶在了一个幸存者的脑袋上。
“说!”
“什···什么?”
那个幸存者此刻被恐惧裹挟,茫然的看着凶神恶煞的巴博萨。
“回答错误。”巴博萨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在清脆的枪击声中这个幸存者的脑袋被开了一个洞,带着茫然而又恐惧的表情倒在了地面上。
巴博萨好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慢悠悠的填装好一颗铅弹,走到了第二个幸存者的身前。
然后再次用同样的动作抵在了对方的脑袋上,漠然的开口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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