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辰夜摇摇头,随即否定了自己这种想法。
绝对不可能,他认识的她,十年前已经死了。
乔然见左辰夜陷入沉思,等待片刻后,她打断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没有。”左辰夜再次摇头,“我在想,第三方势力是不是来自境外。如果是境内,我们不可能一点踪迹都查不到。能够将自己隐藏的天衣无缝,对方也是高手。”
乔然认同,“没错,他们所有的计划都很周密。武器和装备精良,运用手段高科技。可见除了有势力,他们还有钱,一定背景了得。我在海港停车场顶楼见过他们,一男一女,可惜相隔太远,他们已经坐上直升机升空,我看不清他们的长相。总之给人感觉,狠毒又神秘。”
“对方到底是谁,于承先肯定知道。”左辰夜冷笑,“现在于承先倒台,他们无利可图,应该不会再对我们造成威胁”
“不清楚。除非他们原本的目的,不是冲着于承先。”乔然将茶几上的水端给左辰夜。
“喝点水吧,刚才跟安安说了那么久,我看你口干舌燥。”
左辰夜往后躺了躺,顺带将她揽入怀里,“你喂我。”
乔然微微蹙眉,“喝水,又不是喝药,跟小孩子一样。安安都不要我喂。”
嘴上这么说,手还是诚实地将水杯送到他的唇边。
“快喝吧。”
左辰夜喝了几口以后,他接过茶杯,放回茶几。
突然俯首,颀长的身躯压下来,摄住她的红唇,将温热的水送入她的口中。
乔然睁着眼睛,喉间“咕咚”一下,被迫咽下他喂给她的水。
这个男人……
左辰夜眼角上扬,邪气一笑,继续加深这个吻,他环住她的腰身,渐渐将她压在身下,更方便他索吻。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之前碍于乔泽安一直在房间。他忍了很久。
每一次经历磨难,都像是生离死别,失而复得。这次他手术醒来,没有忘记她,他已经很庆幸。
缠绵的吻持续了很久,最终放开她的时候,两个人的气息都凌乱无比。
左辰夜半躺下来,将她紧紧搂住,心跳“扑通扑通”,很长时间都难以平复。
乔然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说实话,从凌晨送他来医院,到召开临时新闻发布会,她一直心神不宁,直到现在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拽过他左手腕。
撩开衣袖,他的手臂上露出用刀尖刻下的痕迹,qr两字。
她眼眶一热,声音有些哽咽,“傻瓜。这是干什么会留下疤痕的。永远也抹不掉。”
左辰夜幽幽道,“害怕忘记你。你知道,这是我最大的伤痛。”
停一停,他又揶揄道,“留下疤痕不是很好,将你一辈子刻在我的身上。”
“其实,就算忘记我也没关系。这次跟以前不同,周围的人都知道我们的事。除了我,还有安安,都能证明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你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乔然嗔了他一眼,故作不悦,“害怕失忆以后,你会爱上别人”
左辰夜立即竖起来,“怎么可能我肯定会在一周之内重新爱上你。”
乔然“扑哧”一声笑出来。
“那你担心什么”
左辰夜叹道,“我舍不得和你之间的宝贵记忆。”
紧接着他附在她的耳畔,压低声音,“还有那些宝贵的缠绵的日子,忘记了多可惜。”
“去你的。”乔然微恼,“不正经。”
她朝他胸口松了一拳,口无遮拦,胡说八道。
“啊,疼。”左辰夜假装皱眉,捂住腹部的伤口。
乔然立即紧张了,“伤口开裂了我不小心碰到了”
她连忙从他怀里坐起来,“我去喊护士过来看看。”
左辰夜一把将她按住,“不用。骗你的,伤口没裂开。是这里裂开了,需要安慰。”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乔然,“……”
这个男人越来越会**了,说话时时刻刻没有正经。
“再不好好说话,我要走了。”她假装生气,别过脸不理他。不过,看他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看来身体没有大碍。
难道于承先真的只是虚晃一招,走投无路欺骗他们
她有点相信了。
左辰夜笑着将她拥入怀中,“别走,我好好说话。”
“对了,顾轻彦的情况怎样”他问。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来之前给那边医院打过电话。下午会将他转送到这家医院。这里是军区的总医院,设备和条件都先进许多。他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待一天。完全排除感染才能转vip病房。”
“哦。”左辰夜撑着下巴,感情他还能跟顾轻彦当一回病友。住在同一家医院,没准还是隔壁房间。
“这次安安的事情,多亏顾轻彦帮忙。”乔然感慨道,“没想到,他平时看起来温柔,关键时刻,手段也不简单。你没有看到,他在海港停车场,将两辆车撞下平台。难以想象,他会做这样的事。我当时都惊呆了。”
听着乔然夸顾轻彦,左辰夜俊颜有些老大不爽,“哼,在金融圈,他一向很有手段,否则怎么并购别人你对他太不了解了。”
乔然斜睨了他一眼,“这是两回事,商场和战场能一样我就说说。怎么,你吃醋了”
“咳咳。”左辰夜轻咳两声,将她搂得更紧,“我犯得上吗吃他的醋。”
说完以后,他瞥了乔然一眼,总觉得通过这次事情,乔然和顾轻彦之间的隔阂,会自然而然消除。
他突然想到自己在卫生间流鼻血,想到于承先给他服下的药。
情绪随之低落一分。
虽然他极其不愿意,可心里却做了这样的最坏打算。如果他真的中毒,真的有什么不测。
顾轻彦确实值得托付,且不说他对乔然多年来一往情深。单说这回顾轻彦豁出性命保护乔泽安,他也是感激的。而且,也改变了他对顾轻彦的看法。
看来,他需要找顾轻彦谈一谈。
真到了万不得已,他只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