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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敏川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夸顿时让路天麟陷入了沉思。
讨女孩喜欢?
他?
不是吧?
他可是嚣张狂妄、惹人生厌的反派角色啊。
丁敏川一个女主为什么会对他有这种误解和偏见?不应该是基于顾翩跹的原因而先入为主的讨厌他吗?
正当路天麟疑惑不解之际,却见面前的丁敏川抿嘴一笑,道“好啦不开玩笑了,既然世兄想知道,那我也不瞒你,我帮你是因为翩跹的缘故。”
“翩跹?你说的是顾翩跹么?”路天麟眉头一扬,脸上故作不解,心中却暗道果然。
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丁敏川帮他是因为闺蜜顾翩跹。
他和顾翩跹这段时间关系有所缓和。
丁敏川爱屋及乌,在他和叶枫这个旧识之间选择了帮助他。
嗯,就是这样,就是这么简单。
这样一来就能解释的通丁敏川奇怪行为背后更深层次的原因了。
“是的,我跟翩跹是大学同学,也是好朋友,早就听她提起过你啦。”丁敏川解释道。
“哦~提起我么?她怎么形容我?”路天麟闻言忍不住问道。
他也想知道顾翩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偶尔在别人面前提及他是怎么说的。
刚刚在海边沙滩上的时候,他其实就想问她。
可还没来得及问,她就让他净身出户,然后把车开跑了。
追都追不上。
现在只好在丁敏川这里了解一下。
“怎么形容?嗯也没怎么形容,就说你是她前男友啊。她话挺少的,不怎么爱吐露心事,不过据我观察,她几乎一闲下来就看手机里你的照片,反反复复的看,应该还放不下你吧。”
“昨天我听说世兄你要来我们家拜访,本想着把她也叫过来,看看能不能给你们制造一个把话说开、重归于好的机会所以就发消息给她,可她却说被人打了,行动不便不想出门。”
“对了世兄,你知道她‘被人打了’这事吗?”丁敏川顿了下,问道。
“额这,我知道啊,就是我打的。”路天麟挠了挠头有点尴尬的说道。
一句话,顿时将丁敏川“你待会儿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她家里看看她顺便商讨一下报仇的事宜”的后文给噎了回去。
红润小嘴微微张开,俏脸上满是诧异和不解的看着路天麟。
她是真的想帮顾翩跹和路天麟重归于好。
尽管她有私心,尽管她的私心是也想和路天麟在一起,想体会一下两世都未拥有过的爱情。
可她从未有过想将顾翩跹取而代之的念头。
她什么都不要,只要路天麟身边一个很小的、能够容身的位置,让她做个无名无份的情人就好。
帮助顾翩跹,就等于她在为自己变质的友情赎罪,让自己的良心也能安宁一些。
可现在。
她在帮他们。
这对男女在干啥?摆烂么?
一个不配合,一个竟然把前女友打了。
这叫她还怎么帮啊?
正无语之际,丁敏川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咦,不对啊。
路天麟打女人不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么?
前世她被打了不知多少顿,在这件事上她最有发言权了。
他看似蛮横凶厉,实际上刀子嘴豆腐心,面冷心热,待人接物是很温柔的。
他怎么可能真的对顾翩跹动手,而且还把顾翩跹打的行动不便?
还有,顾翩跹的实力她作为闺蜜最了解不过了。
莫说路天麟一个普通人,便是一个装甲师,又能拿她怎么样?
挨都挨不到她。
更别提将她打到行动不便的凄惨地步了。
所以,所以结果只有一个
顾翩跹挨的这顿打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那么行动不便就是顾翩跹已经得偿所愿???
坏了,她成小丑了。
人家都已经忙活完了,她还在这儿费劲巴拉的替人家牵红线呢。
想到这儿,丁敏川顿时陷入了沉默,沉默良久,最终对路天麟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不再说话,埋头朝前走。
路天麟想起顾翩跹临走时一瘸一拐的模样也有些尴尬和内疚,也不好意思再说话,便默默跟在丁敏川身后和她一起走向了丁府内院。
在内院葡萄藤下的一张石桌旁,路天麟见到了丁敏川的爷爷,东部大区一号话事人,江南道总督丁建昌。
这位平日里高高在上、只在电视新闻里才能见到的封疆大吏,此时却如一位普通老人,穿着常服,靠在椅子上眯起眼睛读一本书。
在丁敏川的示意下,路天麟缓步上前“丁老,后学末进路天麟代家父路放前来拜访,粗鄙之人,若有不妥之处还望丁老海涵。”
他一边低头念台词一边心思却已经活泛了起来。
现在局势很明朗。
丁敏川因为顾翩跹的原因选择了帮他,他这次拜会大概率会事半功倍,马到功成。
但是。
按照原剧情描写。
他这次的拜会是不成功的,是失败的,不仅被打脸,更是恶了丁建昌这个江南道总督兼丁家家主,从而为路家日后的垮台提前埋下了导火索。
所以,他不能和丁建昌言笑晏晏、宾主尽欢,他得出言不逊得罪丁建昌才行。
可问题来了。
他该怎么在丁敏川这个女主明里暗里的帮衬下得罪丁建昌呢?
不止是得罪,这其中的尺度还要拿捏好。
得罪轻了,以丁建昌的心胸气量未必会和他一个小辈计较。
得罪重了,又会让丁建昌立刻开始着手针对路家,影响到以后的剧情。
哎,真是难,这是路天麟头一次觉得得罪人居然也是这样一门需要分寸感的艺术。
前世还有丁敏川帮他,通过设计他和戳他轮胎等方式不断降低丁建昌对他的好感。
可这一世,丁敏川明摆着要反水,要给他帮倒忙了
看来,只能靠他自己了啊。
正当路天麟心中盘算着如何得罪丁建昌的时候。
他面前的丁建昌放下了手中的书,抬起头,微微坐直了身子“路天麟,路放的儿子,嗯,不用说那些客套话,坐。”
丁建昌说罢,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路天麟,一边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仆人去添一杯茶来。
“谢丁老。”路天麟见状也不客气,在石桌对面落座。
“你和你爸很像,有他年轻时八分的风姿了,把一些年轻小姑娘迷的神魂颠倒的。”丁建昌打量了路天麟三五秒,移过视线,看了一眼站立在路天麟身后的丁敏川,大有深意意有所指的道。
一句话,丁敏川精致白皙的脸颊瞬间浮上一缕红,赶紧低下了头。
好在路天麟并没有听出丁建昌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没有回头看,只是接话客气道“丁老过奖了。”
“我听说,路氏集团最近遭到了一些不公正的对待?”丁建昌摆了摆手,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多说,转而问道。
不止是他孙女丁敏川。
他最近也从其他部门的下属那里得到了一些关于路氏集团相关事务的汇报。
确切的来说,是关于路氏集团旗下子公司——红菱人工智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一些事情。
从报告上来看,这家公司最近一段时间遭到了共计项的处罚令和行业围堵,处罚的原因都是没事找事甚至可以说故意找茬。
罪名很轻,罚的却很重。
他看过了那些处罚令上签署的名字,调查了一下,发现十有**是帝都杨家的人,或者是受了杨家人的指使。
心里便有了数,明白是帝都杨家在刻意对付路家。
可杨路两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况且杨家对付路家,并不全盘出手,只是针对路家的人工智能业务这一板块。
再一结合之前有传闻称“杨家欲收购红菱人工智能科技被拒”,他便懂了,又是利益,杨家这是明抢不成改威逼了。
路氏集团的董事长路放曾是他手下的兵,与他是直系关系。
他有心想护住路放,也有这个能力,毕竟他们军体圈子抱成团,杨家想动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会不会磕了他们的牙
但问题是。
他等了许久,路放却并没有请他出手帮忙的意思。
他知道路放性子倔,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可他知道也没用,人家没提,难道他身为路放的老领导还能主动去找路放不成?
这不只是拉不拉得下脸的问题,主要是怕自讨没趣。
还好,路放那倔种也不知道是哪一窍开了,变聪明了,知道派儿子来投石问路了。
路放他熟,路放的人品他是信得过的,所以现在就看路放他儿子,也就是眼前这小家伙了。
如果这小家伙他大体满意,没什么大毛病,那丁路两家结为姻亲关系他看是完全可以的。
孙女儿大了,总要找归宿。
他孙女又这么讨人喜欢,派去家族联姻他是万万舍不得的,能找到个家世清白、知根知底且彼此喜欢的人那就最好不过了。
“不公正的对待?”路天麟一边重复一边却是心思急转。
丁建昌提起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要帮他们路家?
不太像。
那是在试探他?
他该怎么回答?怎么回答才能在不动声色中得罪丁建昌,让丁建昌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
路天麟大脑飞速的旋转,瞬间便有了主意。
他记得原剧情里描写过,丁建昌崇尚脚踏实地,最讨厌好高骛远的人。
那么,他只要将他狂妄自大、好高骛远的一面不经意间展现出来,自然就会引起他的恶感。
嗯,就这么办。
“嗯是有一些不公正的对待。”路天麟先是点头同意了丁建昌的话,毕竟他也知道,路家这么个纯商家族,背景不硬后台不硬,如果没有遭受过不公正的对待那才是奇怪。
接着他话锋一转,道“但是,这些魑魅魍魉损害不了我们路氏的筋骨,我们也不怕他们的明枪暗箭。”
此话一出,丁建昌的眉头顿时微微皱了一下,然而很快便舒展,继续做倾听状。
路天麟自然注意到了丁建昌的神态变化,知道丁建昌对他的狂妄态度有些不悦,心中一喜,故意装作没看到的继续夸夸其谈道
“丁老我实话跟您说,那些人之所以要针对我们,是因为他们嫉妒我们,他们怕我们,不是我吹牛啊,现在有很多公司,不,是大多数公司,熙熙攘攘,他们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只研究怎么快速变现,只考虑怎么利润最大化”
“他们抢、骗,把很廉价的东西炒到高价再卖出,他们挥舞着钞票挤进一个又一个的行业,通过垄断快速耗光行业潜力,然后抽身离场留下一地鸡毛,他们贪婪,他们短视,他们根本没想过为人们做些什么,他们只看钱。”
“一言蔽之,掉钱眼儿里了。”
“但我们,我们路氏偏就跟他们不一样,我们不垄断,现下最赚钱的金融业务板块在我们集团只占到了的比例,我们不搞钱,构成我们集团的主要板块有四个,计算机科技板块、网络通信板块、人工智能板块和私人航天科技板块。”
“我们路氏崇尚不做则已,一做就要做到最好,这四个板块的业务在我们集团总占比现超过,业务技术和业务水平基本领先同行业半个世纪。”
“尤其是我们近期不计代价投入的人工智能科技和私人航天科技,这两个板块都是投入和产出严重不成正比的板块,但我们依然要做,因为人工智能可以最大程度的解放全人类的生产力,可以把蛋糕做大,甚至可以让人类实现意识层面的永生而航天科技的普及和廉价化可以帮每个人都实现太空梦,让大家都有探索宇宙的权利,甚至找到下一个适合人类居住的星球也不是没有可能”
“试想一下,自从上一次人类登月后,我们有多久没有再看过头顶的星空了?”
“去探索,去追寻,做大蛋糕、扩大人类的疆域,我觉得我们世家应该做的是这些,而不是整日盯着眼前的利益,自相残杀,陷入无休止的内卷当中。”
“我们要做真正有意义的事情,要做造福全人类的事情,这就是我们路氏的初心,也是我们与那些魑魅魍魉不一样的地方。”
“我们标新立异,他们就把我们当异类,打压我们、针对我们、制裁我们,可我们根本不怕,我们只会高兴,因为敌人越针对,就说明我们的道路越正确,我们的力量越强大。”
“而我们的力量越强大,就说明我们的初心是对的,只有初心不改,我们就永远没有害怕他们的那一天。”路天麟一口气说了长长的一段话,吹了一个大大的牛逼。
什么“永生”啊、“探索宇宙”啊、“仰望星空”啊之类的,一个比一个不切实际,一个比一个好高骛远,总之就是怎么离谱怎么吹。
争取要给丁建昌留下一个印象,就是他很能吹牛逼,很飘,整个人都在天上飞呢。
这样一来,丁建昌肯定中他下怀,会对他生出反感之意了。
指不定,还能把他直接赶出去结束这场剧情呢。
想法很美好。
只是路天麟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丁建昌发怒,甚至他的脸上连怒色都看不出来,只是陷入了沉默。
丁建昌不说话,路天麟也只好等。
过了片刻。
“你确实随路放,父子俩,都有颗赤子之心。”丁建昌啜了口茶,看着路天麟评价道,“不过路放比你圆滑一些,你说话太直,这样不好。”
“做人做事都要记住,切勿交浅言深。”
批评的话音刚落,路天麟背后的丁敏川便不依了,撅起红润小嘴娇声道“什么叫交浅言深啊?路放叔叔是爷爷您带过的兵,天麟世兄是您的后辈,他看您亲切就和您说多了一些,怎么能叫交浅言深呢?”
路天麟“”
丁建昌“”
沉默,良久的沉默,沉默半晌,丁建昌才憋出一个笑容道“哈哈敏敏说的对,是我用错词了,这小子,我我看行!”
丁建昌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最终只能用“我看行”三个字来表达对路天麟的看好。
他其实并不是很看好路天麟。
除了交浅言深之外,他还觉得路天麟话太多,太单纯、有点理想化,愣头青不懂人情世故等等等等。
他其实已经批评的很委婉了,这么多缺点都没说,只指出了路天麟一个最明显的缺点。
但是。
他只指出了一个,小孙女儿就已经急得不行,开始百般维护了。
自讨没趣。
除了说“我看行”他哪还敢再多指出?
罢了罢了,这些缺点是涉世未深的年轻人身上都会有的,不是什么硬伤,他也能容忍。
只要孙女儿喜欢就行。
毕竟在外人眼里他丁建昌是位高权重、说一不二的江南总督,在孙女儿眼里,他就是个随时可以揪胡子的糟老头儿。
他哪有什么话语权呢?
就在丁府内院三人看似言笑晏晏实则各怀心思的时候。
另一边。
丁府门房。
叶枫仍在皱眉沉思。
“哎,你是丁府的下人吧?你知不知道答案?”沉思良久,叶枫还是毫无头绪,只能抬头求助于不远处的副监考官——管家奎叔。
“我知道。”奎叔瞥了叶枫一眼,态度冷淡的回道。
“那你快告诉我啊,答案是啥?”叶枫急迫的追问。
他不能不急,因为太丢人了。
且不说路天麟那个崽种先进去后会不会在丁老面前戳他轮胎,就说这小子比他答题的速度快这一点,他就接受不了。
但是接受不了他也得接受。
毕竟他也知道,在学历、做题这方面他确实没有任何优势。
所以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作弊,也就是监考官直接将答案告诉他,让他答完题然后进去。
他不想再等了。
等一分等一秒他都觉得像是在被路天麟侮辱。
“对不起叶先生,按照规则,我不能告诉你。”奎叔一板一眼的回道。
他确实知道答案。
。
这就是叶枫那道「请证明关于偶数的哥德巴赫猜想」的答案。
答案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小姐说了,重要的是羞辱眼前这个姓叶的人。
路少写出什么答案,那个答案就是哥德巴赫猜想的答案。
“什么规则不规则的?我和你们小姐是朋友你不知道吗?趁着没人,赶紧告诉我,不会被发现的。”叶枫急急的说完,见奎叔不为所动,只好又补充了一句“不告诉我,那你让我进去也行,我有要事急着见丁老”
“不好意思叶先生,家主很忙,你得先答出题,家主才能抽空见你。”奎叔冷冷的表示拒绝。
“不是,你这老头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故意刁难我!”
“前面那个,前面那男的那么快就放进去了,到我这儿,就百般不同意,找茬是吧?”叶枫看着奎叔的扑克脸终于忍不住了,拍案而起大声道。
他从未受过如此屈辱。
这老头,拿着鸡毛当令箭,一个小小的下人,也敢如此为难于他。
真是不识好歹。
若不是不想因此恶了丁家和影响在丁敏川心中的观感,他真想一巴掌直接拍灭这老头!
“人家做对了题。”奎叔轻飘飘一句话,不咸不淡的化解了叶枫的语言攻势。
“做题做题,做什么题?为什么同样的题他能做出来我却做不出来?这不明摆着还是你在针对我!你故意出了道涉及我知识盲区的题”叶枫疾言厉色气势汹汹的道。
他等不及了。
他觉得面前这死老头一定是在刁难他。
嫌他没给小费?
可惜,这种变相索取财物的方式遇见软弱的人还好,遇到他,呵呵,他一身傲骨是不会屈服的。
等见到了丁老和丁敏川,他一定要好好告这死老头一状。
“不要问别人为什么出涉及你知识盲区的题,要问问自己,为什么知识盲区那么大!那么简单、比一加一等于几还简单的题,为什么别人能秒做出来,你半个小时却还是做不出来?”
“你,没读过书吗?”奎叔同样疾言厉色的反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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