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止是观众席上的谢文宗,就连被告席上的谢文东,赖子良二人也是愣住了。
几人面色呆滞,如遭雷击,眼神麻木的看着前方。
玛德,漏了。
林河的目光一直放在赖子良身上,见他这副神色,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个律师好像知道点什么。
良久之后,赖子良反应过来,拿出手帕擦了擦脑门,道,“法官大人,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或许是谢文宗自己也搞错了,忘记自己出现在百货商场南门了。”
他这般强行解释,让高台之上的闫宏达三人暗自皱眉。caso
谢文宗又不是你的当事人,你替他解释什么?
心中有鬼?
赖子良又将目光看向原告席道,“原告律师,我不知道你拿出这段所谓的证据是干什么用的。”
“或者是跟案情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林河笑容灿烂,“没关系我拿出来干嘛。”
“法官同志,大家仔细看,谢文宗两兄弟的面相长得非常相似,不说有八分像吧,但也有七分像。”
“单从监控画面上,根本难以具体分清两兄弟。”
“当时呢,谢文东在驾驶小货车,所以,这段监控上,出现的人应该就是他的哥哥谢文宗。”
闫宏达三人对视一眼,暗暗点头。
“谢文宗刚才极力否认自己曾经出现在百货商场南门,我猜测他应该是在掩饰什么。”
“有没有一种可能,当晚开车的并不是现在的被告人谢文东,而是他的哥哥谢文宗。”
“大家也看到了,在货车行驶途中,谢文东或者谢文宗一直在玩手机,应该就是在联系自己的兄弟。”
“让自己的兄弟提前赶到现场,在交警赶来之前,为自己顶罪。”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此时开车的谢文东或者谢文宗,已经察觉到货车出现了交通事故。”
“而他仍然驾车前行,拖着受害人上路,最终才导致了马金龙的死亡。”
“因此,谢文宗放任危险发生的行为,且造成了受害人死亡,这已经是构成了故意杀人罪。”
呃?
此话一出,就连台上的闫宏达三人都惊呆了。
这件案子的转折,似乎有点大啊,就连观众席上的人都牵涉进去了。
三人都是老法官了,可谓是见多识广,但是这么离奇的案子,还是第一次见。
当下再看林河的眼神,已经多了一分凝重,这年轻人,好像有点料啊。
啪啪啪……
被告席上的赖子良拍着手道,“原告律师,你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你当这是在写啊,把故事整的这么精彩?”
这货,对写的执念还挺深。
林河都忍不住有些怀疑,他在律师之余,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兼职?
赖子良继续道,“在法庭上,凡事都要讲证据,你刚才所说的,依旧是只是猜测。”
“既然你这么能猜,那么我想问问你,我当事人谢文东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动机?”林河轻笑一声,“当然是为真正的货车司机掩饰罪行。”
“或许货车司机当晚是喝酒了,要知道,在我们国家,凡是喝酒遇上了交通事故,都要负全责的。”
“当晚,真正的货车司机酒后驾车,大意发生了交通事故。”
“他害怕自己受到刑事处罚,于是,赶忙发信息通知自己的弟弟前来顶包。”
“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不打电话,而是选择发信息这种沟通极慢的方式,原因只有一个,车上有行车记录仪呗。”
赖子良面色一滞,玛德,对面预判了我的预判。
刚才,他本来还想着问出为何不打电话这个问题,拖延一阵时间,想想对策呢。
赖子良眼珠子转动,“酒驾,你有证据吗?”
林河摇摇头,“这个真没有!”
听闻这话,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还真以为这律师是万能的,什么证据都能找来呢。
原来,也不过如此。
但是,林河的下一句话,直接让三人破防。
“不过我查到,谢文宗在今年初,因为酒驾多次被交警查到,被吊销了驾驶证。”
“无证驾驶,同样是要负事故全部责任的。”
“故此,我方依旧有理由相信,当时开车的是观众席上的谢文宗,而被告人谢文东,只是被推出来给哥哥定罪的。”
“这样,也能很好的解释他当初提出拿三十万和刘维仁和解,现在又不愿意承认这件事。”
“不知被告律师,你对我这个解释还算满意?”
林河咧嘴笑了,露出两排洁白如同用高露洁刷过的牙齿一样。
赖子良:……
说实话,他这会心中很慌。
这律师,也太能扯了吧,都把事情的真相给扯出来了。
怎么办?
怎么办?
赖子良面色慌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咚!
闫宏达见被告方迟迟不肯说话,忍不住提醒道:“请问被告方,是否同意原告方的说法。”
赖子良看了一眼闫宏达,我同意,同意个屁啊。
你让我同意,那跟让我方认罪有什么区别?
他故作轻松,干笑一声,“不得不承认,原告律师的脑洞很大。”
“就你这个创意,完全都可以去番茄写脑洞文了。”
“你要是去番茄的话通知我一声,到时候,我高低都要给你秒个榜一。”
“不过,如果我说的没错的话,从庭审开始到现在,你在法庭上的一切发言,都只不过是猜测,推论罢了。”
“事到如今,你依旧是不能拿出切实的证据,证明当晚开车的是谢文宗,而并非是谢文东。”
“对吗?”
有疑问时,要做出对被害人有利的推断。
赖子良虽然喜欢搞兼职,法律知识弱了点,但这个司法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在赌,赌林河手里只有这么多证据。
不然的话,这场庭审就只能芭比了。
“你怎么我在番茄写脑洞文?”
林河也是啥话都能接,当即笑道:“给我刷榜,只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你想要切实的证据嘛,那好,我给你。”
“书记员同志,我这里有一份单据,麻烦你交给法官。”
说着,他从面前资料的夹页中,取出一张粉红色票据。
林河这般轻飘飘的动作,使得赖子良三人都是有些心虚。
还有证据?
三人一脸懵逼的看着书记员取走了证据,交到三位法官手中。
林河解释道,“事发当晚,谢文宗的小货车上,拉的是一车的生猛海鲜。”
“而这批海鲜,是他从一个吴姓老板的库房里拉走的。”
“我方所出示的单据,正是吴姓老板提供的。”
“三位法官请注意,单据的落款处正是‘谢文宗’三个字。”
“结合我方之前所提供的证据,已经足以表明,货车当晚的司机就是谢文宗,而并非是谢文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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