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右右看看四周围,还真的挺山清水秀的。这景致,配上那水磨腔,绝对“缠缠绵绵到天涯”的心都有了。
想到这,她忙催促着老板,去后台做准备。
眼下,陆陆续续又来了好些参赛的队伍。
不知咋地,她突然有些心慌。以前在现代,大大小小的演出,加起来经历过不下百场,还有电视上现场直播的。
按理说,自己早该练成“铜墙铁壁”了。可眼下,就这么个不大不小的舞台,怎么说紧张就紧张起来了。
“别怕,有我呢。”千鸾突然拍了拍她,露出赏心悦目的笑容。
她笑了笑,转头看向柏舟,发现他正盯着手中的团扇发呆呢。
“你傻愣啥?”她走到他身旁。
“这扇子上绣的蝴蝶,为什么是两只,不是三只?”柏舟问道。
这也算是个问题?她诧异。
人家有首歌,不就叫《两只蝴蝶》嘛,自己屁大点的时候,老听电视里放来着。
是咋唱的?“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她又随口给哼了出来,突然瞅见他,正满眼期待地望着自己。
他脑子里想什么呢,之前有妹子约他,他还嫌弃?难不成,这会想要谈恋爱啦?那我可得好好教教他,省得他以后跑偏了。
她想了想,指着团扇道“这两只蝴蝶嘛,一只是梁山伯、另一只是祝英台,再多来一只,那就是个灯泡啊!你说对吧。”
柏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突然又问“那……两只都是公的吗?”
咦,这个问题……从来没想过啊!被他这么一问,她发现,自己从小到大,但凡看到一对蝴蝶飞过时,下意识地就认为是一公一母。
他今天,倒是把自己给问住了。可眼下,手边没有手机,又不能上网,不然直接找“度娘”问问就好啦!哪用得着这么犯愁。
“是么?”他又催问道。
“啊……这个嘛,应该也可以吧!不过呢……”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前面传来“准备上场”的叫唤声。
“走了走了……”她拉起两美人,快步地向台上走去。
上一只选秀队伍的乐声刚落,他们仨便排着队,依次走上那大方台子。
“这舞台灯光,是个什么情况!”项右右刚一上到台上,就被正前方照来的一束亮光,闪瞎了眼。
这莫不是用法术变的?她又看看湖上,飘着的那些个河灯也都点亮了。台后方,还有座大大的封口月牙环儿。这月牙环出的圆洞,正好透出舞台正中央。
她眯起睛,瞧了瞧那水懈,光是从水槲顶上打过来,发光的东西,像是面大镜子。
三人被那等晃得啥也瞧不清,对着水槲鞠了一躬后,项右右转身走到一旁的琴桌前坐下。坐稳后,她斜看那水榭,顶层内,有两个端坐的人影,只是这头……
是……是……鸟头!
她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先入为主,本以为这个羽仙族,是《山海经》里说的羽民国,人头鸟身的,可现在看来……
她突然想到《山海经·海内西经》中记载过一个叫“危”的神,好像就是鸟头人身的形象。难不成,这羽仙族是这“危”的后代?总不能是雷阵子的吧!
这时,那报幕的人突然开口道“今晚压轴登场的,是上一期‘山清水秀’的冠首——‘留人醉’乐坊派出的,‘鸾凤舟’三人组。接下来,有请仙家们欣赏戏歌‘游园新编’!”
主持人话音刚落,四下立马响起阵阵掌声。
随着前奏笙的轻轻推进,千鸾用假嗓子唱出了戏腔“不到园林,怎知春色许……许……”
那个味儿,被术法“编织”起的扩音系统,放大到极致,听得在场观众鸡皮疙瘩洒了一地。
项右右瞧着那翼皇、翼后好像也抖了两下。忙起手,一个拂指,弹奏起来,将那尾音接了过去。
千鸾一边唱着,一边挥动折扇,轻拂水袖、裙摆偏偏、步伐轻盈。再看柏舟,踩着小碎步,机灵地围绕在他身旁,时而一同舞扇,时而转着小圈圈。
唱完“良辰美景奈何天”,二人一左一右、摆出一个双子半蹲的镜像姿态;又唱“赏心乐事谁家院”,二人又走到一起,手挽着手。
千鸾兰花指轻撵折扇、指向水槲,柏舟也跟着将捏着团扇的手指了出去,眼神很是到位。
项右右趁着双手空闲时,瞅了眼他两的表演,发现正配合得天衣无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心想,那什么“上清”、“鹊桥”、“秦楼”的,老娘出马,还不ripe
ki你们!
这会子,千鸾刚开口唱道“朝飞暮卷,云霞翠轩……”时,只听水槲内传出“嘭”地一阵巨响。
在场所有人都吓得一颤,立即停下手头的工作,纷纷向水槲望去。
只见,其中一位,不知是翼皇还是翼后的,身旁的桌案,被一掌震了个粉碎。
“来人!”只听这人没好气地喝斥道“拉出去斩了!”
纳尼!说砍就砍?
项右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如此优雅的乐曲、这般婀娜的身段,还有那犹如天籁的嗓音,怎么就触怒了这两位高高在上的仙家呢?
不应该啊!当时选这个,也是经过老板的认可的。这下子玩完了,不仅牵连“留人醉”,还害得他们三个都要掉脑袋。这对鸟大王,果真是奇葩!
青天大老爷啊!这究竟是些什么规矩,又不按长理出牌!
几个“黄金圣斗士”奉命走到台上,刚要架起他们仨时,只听她突然大声喊道“等等,我还有只曲子!”
水槲中那人听罢,挥了挥手,那些“圣斗士”们便齐身往后退了一步。
“何曲?”要砍她的人继续问道。
“您先听听,如果不满意,再砍我们也不迟啊!”她心想,豁出去了!反正横竖都是一刀,不如试试那个,说不定有转机呢。
想到这里,她拉来柏舟与千鸾,在他二人耳边小声说道了几句。
他两听罢,点点头,取下头套,脱下刺绣外裙,递给身后的“圣斗士”,转身在舞台中央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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