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右右忽然对苏放感同深受、倍感同情起来看来他老爹经常拿他与姝英相比,肯定没少给他压力,才让他“幼小”的心灵,变得这般的脆弱。
我以后要是有孩子,才不会这样!她想着,忽然瞧见柏舟的俊脸也正望着她。她两腮绯红,忙冲他腼腆一笑。
“你在想什么,怎么这般神情?”柏舟小声问道。
“啊……没没啥。”
她刚说完,就见苏放老爹对他二人拱手致歉道“犬子不才,让两位见笑了。”
见这位坛主还是这般客气讲理,让项右右好生感动。她与柏舟忙回过一礼,又道“此次我们前来是另有一事相求。”
还不等她取出仙圣的印鉴与书信,坛主就抢先道“这事,仙圣在来信中有过交待,本坛主早已在此恭候二位多时了,只是迟迟未见到你们。方才听有人通报,说放儿抓了两个外族人,我猜测应是你们,便立马赶了过来。谁知这混小子太不像话了,打你们进城时起,就开始捉弄你们了。”
果然是这样,坛主的话做实了她的猜测。项右右听他这么说着,总觉得他还有所隐瞒,但她思量着眼下还是以找弦为重,便也没有细问,只是行了一礼后,道“坛主既然知我们的来历,还请您带我们去见族长。”
坛主回过一礼,道“二位放心,仙圣在信上已经交待过了。本坛主自是要听从,只不过……”
见他忽然住了口,她忙又道“是有何难处吗?”
坛主摆了摆手,他身后跟着的那几位便纷纷退下,只留下他们三人在此。
看来果真是有不方便的地方!她心中如是想着,对坛主察言观色起来。
坛主皱了皱眉,又哀叹了一声,给人一种无奈凄凉的感觉。半晌才道“二位请跟我来吧!”
两人紧随着坛主,来到了有一排水车的河道旁。因为方才下过一阵大雨的原因,此时的河水已快漫至河堤了,那些水车也被湍急的河水冲得飞转。
他们继续沿着河堤往上游行去,快行到路的尽头时,他俩瞧前了前方有几个巨型大水车,仿佛像是现代游乐场中的摩天轮,正在缓缓地转动着。而大水车的后方,是三栋建筑组成的楼群。一栋圆楼在中间,两栋方楼在两边。
“我去,这么大的水车,是用来干什么的啊?”项右右忍不住问了一句。
“此处是我族豢龙之处。”坛主回道。
项右右感到十分稀奇“啥?用大水车养龙?”
此时,三人已经靠进水车跟前,项右右站在河堤上,望着大水车上缓缓转下来的青铜色的笼子,里面确实是关着什么东西。
那些笼子一个接一个地沉入水下,不久后又从另一侧转了出来。就这样,每只笼子大概能在水下呆足一刻钟。
“你们怎么会用这种法子养龙呢?不是应该放养,才会长得更好吗?”她十分不解。
“以前确实是放在泾泽里养的,只可惜……”坛主又叹了口气,面色十分的凝重。
项右右忽然想起那店小二说的龙跑了的事,忙问道“是因为水患的原因吗?”
坛主微微点了点头,又继续向前走着。
她望了眼身旁柏舟,小声道“看来,水患到现在都还没能根除啊!”
柏舟牵起她,继续跟上坛主,行过一条金属桥后,三人在那幢圆形的大楼前定了脚。
项右右仔细瞧了瞧这楼,名为“定安楼”,外形与现代客家土楼的圆楼十分的相似,只是颜色上面这楼会更深一些。材质嘛,看起来还是像青铜的。楼的下方都没有窗,最上面有两层细小的窗口。整栋楼的外壁上,都雕刻了许多与龙有关的图案,那风格与赤河堡的“圣恩楼”很是相像。
“两位随我入内见族长吧!”坛主道。
行过楼门时,项右右瞧见这楼的墙面真够厚实的,足足有一丈多宽,实打实的“铜墙铁壁”,她顿时又震惊了。
进到楼内,她发现楼里面围出的圆形的空地上,还有一间同样造型的圆形小楼。也是青铜材质,只不过这小楼只有两层。小楼的门正对着大楼门的方向,里面似乎还点着灯笼。
项右右抬头看看大楼的内部构造,发现这楼好像不是给人住的。整座楼从下到上,分了五层;每层都有一扇扇的门,却紧紧关着外;楼层之间并没有上下用的楼梯,也没有能让人在同一层之间走动的走廊。
她突发奇想道“这……这此房间不会也是给龙住的吧?”
“确实如此。”坛主回道。
“那外面那些……”她反手指了指门外。
“那些是刚捉来的幼龙,等摘了龙眼后,便要送来此处豢养。”
一听到“摘龙眼”三个字,项右右心惊肉跳,只觉得眼睛疼得厉害。她忍不住揉了揉眼道“族长在哪呢?我们能见他了吗?”
“两位这边请。”坛主说罢,将他两人带进了眼前这座“楼中楼”里。
三人绕过屏风,进到内堂,见着一位满头灰发、面容寡瘦、面色惨淡、满脸皱纹的耄耋老者,坐在堂前正中的位置上。
这一头的灰发,忽然勾起了她脑中的一些记忆。在过去建木峦的一次法会上,她是有见过这个人的。因为这人的头发,他们这些建木的后辈,事后还讨论“为何会是这种颜色”来着。她记得,当时他们几个小娃娃还下了一个结论,应该是修炼了什么有损五内的术法。
可当时见到的那人,没有这么老啊!她忽然有些纳闷,想想那会到现在,也才不过一二百年,怎么这人一下就老成这样了。难道除了他之外,这九洲四海还有别的仙家,也是这样的一头灰发。
坛主行到这人面前,恭敬地行了一个鞠礼,道“族长,人带到了。”
他俩也跟着行去一礼。
老人用沙哑的嗓音回道“好,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他的语气,仿佛是对他们的到来经期盼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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