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苏国公府和温府的老人可都是知道紫苏便是当初伺候温君雅的贴身丫鬟,也有近几年入府不知道的,也都知道今日静安寺死人的事。
原来今日死的人便是紫苏,而害死紫苏的是温老夫人?
张方硕也是震惊地看向温老夫人,今日的人命案,这么快就破案了?
因为有了之前苏老太太的事,加上温君雅“鬼”的身份,现在她说的话大家几乎都相信的。
只有温仲黎死活不相信温老夫人会杀人:“君雅,你肯定是误会了,母亲日日吃斋念佛,她怎么可能杀人呢?”
说到吃斋念佛,温君雅眼里的嘲讽更甚:“就是日日吃斋念佛,还能杀人如麻,这种人才更可怕不是吗?”
一瞬间,众人看温老夫人的目光再次变了变。
其实她说的没错,还有什么人能比佛口蛇心的人更可怕呢!
温仲黎却打死也不信这话,又转向苏汐月:“汐月,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外祖母不可能杀人的。”
苏汐月也明白此刻温仲黎的心情,有些心疼道:“舅舅,紫苏的确是死于她之手。”
“不可能!”
温仲黎再次反驳,声音也激动起来。
苏汐月示意旁边的侍卫,侍卫们很快将紫苏的尸体抬了上来。
以前苏国公府和温府的老人都把紫苏给认出来了。
“真的是紫苏!”
“以前听说紫苏病逝了,没想到她还活着。”
“什么活着,现在又死了!”
“紫苏真的是温老夫人害死的吗?”
苏汐月看向这些说话的人:“你们还有人记得紫苏对什么过敏吗?”
大家面面相觑,突然有人想起了什么:“是丁香!紫苏对丁香过敏!”
有人开了头,大家便都想起来了。
“好像是,紫苏是对丁香过敏的。”
“我也记得她不能闻丁香的味道。”
提到丁香又有人想起什么。
“昨晚我闻到了丁香的味道了。”
“我也闻到了,好像有艾草和丁香。”
“是温老夫人在房里点了艾草和丁香。”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再次看向了温老夫人。
温老夫人仿佛早就料到一般,依旧没有多大的表情,默然道:“山野之地蚊虫多,我要了一些艾草熏蚊子,正好我也喜欢丁香的味道,便让梁嬷嬷加了丁香,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又不知道她对丁香过敏,更不知道她就在静安寺,敢问张大人,这种情况,她的死能算在老身的头上吗?”
张方硕僵着脸,没开口。
几乎是在温老夫人开口的时候,张方硕便知道紫苏就是她害死的,可这种情况的确是没证据证明她是故意的。
不仅仅是张方硕,温岭海,温仲黎,温鹤洋,在温老夫人开口的时候便已明白了一切。
温岭海死死捏着拳头,恨不得将一双铁拳捏碎。
温仲黎和温鹤洋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到底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杀紫苏?
还有妹妹(姑姑)真的是她害的吗?
张方硕回答不了温老夫人,苏汐月却是直接呛声道:“我怎么不知道外祖母喜欢丁香的味道,而且就算喜欢,也用不着熏那么多吧,熏得整个静安寺都是丁香的味道!而且你根本就知道我找的是紫苏,因为你心里有鬼!”
温老夫人连温君雅这个鬼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苏汐月,直接冷哼道:“我就是喜欢丁香,喜欢多熏丁香!”
温老夫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把苏汐月气笑了:“外祖母不用这般有恃无恐,紫苏死有余辜,她卖主求荣,害我母亲,我就是故意让你杀死她的!我也要让她尝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的滋味。”
苏汐月这话一出,温老夫人的表情果然是变了,仿佛是上了什么当一般,眼底终于有了丝惊慌失措。
苏汐月见她想明白,当即邪笑道:“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明知道你要害紫苏,却不阻止你!”
温老夫人死死捏着佛珠,那眼神仿佛要将苏汐月瞪穿一般。
苏汐月自然也不惧她,盯着她愤怒的眼神,一字一顿道:“因为我还有人证!”
苏汐月话音刚落,那白雾里便又走出一个人来,此人身形微微有些佝偻,显然是上了些年纪。
白雾里一点点露出的那张脸,瞬间惊得温老夫人面无人色,她倏地看向梁嬷嬷。
此刻梁嬷嬷也呆呆地看着站在白雾里的季嬷嬷,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彻底绷裂了。
有人认出了季嬷嬷。
“是季嬷嬷!”
“季嬷嬷不是殉主跟着夫人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季嬷嬷是鬼啊,肯定是去了。”
“不是吧,这么多全是鬼!”
看到季嬷嬷的那一刻,温岭海彻底呆住了:“你到底是人是鬼!”
当年,他是眼睁睁看着她在棺木中,被送去吉来的。她为什么现在又会出现在这里?
季嬷嬷猛地朝温岭海和苏汐月他们跪了下来,惭愧地伏地叩拜:“老奴不是鬼,老奴给老爷,给国公爷,给大将军,给王妃,给小少爷请罪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岭海整个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仿佛一切的真相已然有了答案,可他却还是不相信。
不能信!不敢信!不愿信!不想信!
苏长青也像疯了一样,冲到季嬷嬷面前:“你是她的陪房,是她的贴身嬷嬷,是她最信任的人,你为什么要害她?”
“老奴有罪,是老奴害死了夫人!”季嬷嬷老泪纵横,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仿佛真的整个人都沉浸在悔恨之中:“当年夫人原本生产的时间还没到,军营便出了事,大将军和国公爷便一起前往军营。当时夫人管着府中中馈,苏老夫人一直得不到什么好处,所以一心想要除掉夫人。正好那几日大将军和国公爷不在府里,夫人又即将临产,苏老夫人便动起了心思。
夫人午睡之后都会去花园走走,说是方便以后顺产,苏老夫人就让人在青石砖上洒油,夫人摔了之后便发作要生产。之后苏老夫人便找到老奴和紫苏,一人给了我们五千两银子,让我们在夫人生产的时候给夫人灌药,让夫人难产大出血。之后夫人就……都是老奴被猪油蒙了心!”
季嬷嬷说的这些刚才大家已经都知道了,大家不解道:“事情不都是苏老夫人做的吗?这一切跟温老夫人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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