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意识再次清醒,是因为周洛然来了。
她头痛欲裂,喝了杯水之后问:“几点了?”
“晚上八点了。”
“好!”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周洛然问:“又开始疼了吗?”
何清摇摇头:“不是,我休息会。”
她躺在枕头上,脑海里浮现纷乱的记忆。
一会儿是在北欧做实验的时光。
那会她认识一个女孩叫谢槿,来自华国,但她身份却极其神秘,像是特工,两人有过交集,彼此倒也挺投缘,可是后来,她却不见了踪影。
这些记忆早已经尘封,但不知道为何,这个阶段突然涌上来。
何清闭着眼睛,忽然说:“我好像,丢失了部分记忆。”
不知道是因为催眠还是基因本身调控的原因,她的记忆维持的断断续续。
周洛然长呼了一口气,母亲这样子的状态是他根本不愿意看到的,他眉头微微皱起,刚想开口,又听到她说:“知道自己少了部分记忆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苦笑着,眼底全部都是苦涩。
周洛然:“我要去北欧了,放心!”他拍了拍她的手说:“相信我,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
周洛然也会去拼命。
“洛然!”
“我在的。”
“曲汐她……”
“怎么了?”
何清摇摇头:“没什么?”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见到她而已。
她向来清冷,极度克制自己的感情。
所有的爱恨都在年轻的时候燃烧完了,后来她的心绪就不会有太多的起伏。
可是如今,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听曲汐说话,想看到她笑,甚至于她哭起来,都是那么的惹人怜爱,想要抱在怀里面好好哄着。
——
容琛晚饭后去楼下健身房运动了会。
曲汐给敷敷喂完猫粮,小猫咪亲昵地舔了舔她的手,喵呜喵呜。
“你看它是不是很可爱?”曲汐将敷敷抱在身上顺毛,问容琛。
容琛点头,表示同意。
“那有我可爱么?”曲汐朝他眨了眨眼睛。
容琛失笑,揉了揉她的脑袋:“当然你最可爱。”
曲汐盘算着清姐大概还有一天出院,将敷敷放下来说:“敷敷,我们先回去了,你妈妈明天就会回来照顾你了。”
敷敷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喵呜了声。
曲汐站起身莫名胸腔一阵共鸣,没有来嵌入到她的身体之中,她在原地停顿了下,眉头深深皱起,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容琛急忙扶着她:“汐汐?”
“我没事!”曲汐摸了摸胸口:“好像有人在喊我。”
莫名其妙的。
容琛搂着她神情瞬变。
“真没事。”曲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转过脸看他脸色发白,急忙安慰他说:“别担心别担心。”
容琛怎么可能不担心。
稍微一丁点儿风吹草动,他都担心的要命。
他弯腰,直接将曲汐抱起来。
——
曲汐现在就是公主级别的待遇,中世纪的公主恐怕都比不上她。
车停在颐园别墅区的时候,容琛还下车将她抱回客厅。
“放我下来啦!”
曲汐勾着他的脖子,颇有些不好意思。
小月站在门边,看着他俩担忧又关切地问:“夫人的腿是受伤了吗?”
曲汐:“……”
容琛一路将她抱回到卧室,将她放到床上,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摁在她心口的位置,抬脸问道:“疼吗?”
“不是疼,是感觉怎么说呢?”曲汐仰着脸思考了会告诉他:“莫名地,很空旷,像是有人在喊我。”
发出了类似于共鸣的声音。
曲汐见他是真被吓到,心疼的不行,伸手抱着他说:“安啦,我好着呢,按时检查身体,好好休息,根本没事,而且你知道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俩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她说话的语气俏皮又可爱。
容琛被她逗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他又问:“有人在喊你么,我能听到吗?”
趁着曲汐不注意,他的脸贴在了她的心口上,听着她的心跳。
曲汐:“有听到么?”
“没有!”容琛摇头,一本正经地回答:“可能是衣服太厚了!”
曲汐:“……”
这个臭男人,真是越来越坏了。
她伸手推他:“走开,坏胚!”
说到这的时候,她又想起来一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曾经她以为自己是独特的,与众不同的,没想到最后还是凡尘俗世的庸俗人。
话虽然这么说,曲汐还是勾着他的脖子让他抱着自己说:“抱我下去吃饭!”
——
权佑从来没有这么垂头丧气过。
他从医院出来之后整个人的脸色灰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了,或许是有容又出了什么问题?
权佑最近在推行新的经济法案,但似乎有容并不支持。
但权佑是个一意孤行的男人。
秘书长同他汇报工作,说内阁会议已经被他推迟了好久。
权佑抿唇告诉秘书长自己很累。
说不出的心累。
中年男人,可能就经常陷入自己的情绪之中。
秘书长好心建议道:“您往常心情不够愉悦的时候,都是连开三场会议的。”
权佑摇摇头:“不去了,你把那本书拿给我。”
秘书长将书架上的《北欧神话》取来给他。
权佑翻开扉页,眉眼沉寂。
这本书其实是何清选的。
她在北欧留学,学习最尖端的生物基因技术,报效国家。
他则在gs-319部队训练,一手打造出了堪称是地表最强的特战队,深入沙漠海岛作战。
那时候,他们都以为未来会安好。
权佑摊开书,看了眼,覆盖在自己的脸上说:“烦,真烦!”他这会儿孩子气十足,抱怨的说:“她骗我她结婚了,其实根本没有,假装找个男人欺骗我是不是?”
他又将书扔在桌上:“孩子的事情我的确怪过她怨过她,那么小的孩子,我还没来得及抱,连见都没见到一眼,就这样……”
没了。
“我也没真怪过她。”他忽然委屈:“我想保她,情报部门不放过她,说她叛国的证据确凿,她又病成那样开始说疯话,敢当着情报部长的面承认有罪,我能怎么办,只能想办法把她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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