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衫虎!”
梅任凭发出短促高亢的尖叫之后,扑闪起翅膀,拔地而起,激动的宛如打了鸡血一般在院子里乱飞。
楚裙四人一出来就瞅见这场面。
计都眼看着一只屎壳郎舞到了眼前,抡起袖子就是一巴掌。
楚裙“额……”
真不是她不阻拦,而是慢了……
“啊~~~”梅任凭**着,被扇了个旋儿,栽进了土里。
“老祖!”梅拂规赶紧跑过去,把自家祖宗从土里刨出来,幽怨的瞪向计都“二爹啊呸!狗都大表哥你好毒!我老祖要没了,你赔我?!”
“莫名其妙。”计都骂骂咧咧“你个小奇葩不把人当祖宗,把一只推粪虫当祖宗?”
“你才是粪虫,你全家都是虫!”
梅任凭咆哮着在梅拂规手里复活,这回气性是真够大的,直接灵体出窍,半截儿灵身从屎壳郎身体里冒了出来。
别说他灵体那小白脸的模样,与梅拂规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祖孙俩不晓得隔了多少代了,但从相貌上来说,那瞧着是比父子还父子。
“你就是把吞佛小苗苗错认成表弟,还把我家好大孙给拐走的那个疯狗是吧?我家山山的大伯哥还是被她砍断腿两次的那啥便宜未婚夫?”
梅任凭那嘴一开始,几乎就没有旁人说话的余地。
“你爬开喂,傻狗!本丹王这会儿没功夫搭理你。”
计都??!
“哈!”狗都笑了,眼看那疯狗病又要犯了。
梅任凭理都不理他,灵体冲向云枫跟前,吼道“刚刚你说云衫虎?!她的坟在哪儿?你与这天杀的虎渣女是什么关系?!”
这咆哮一出,疯狗都的怒火都滞了。
楚裙眉梢一挑,第一时间传音给般若和寒浓,让他俩赶紧过来。
女魔头目测,今日将有一口大瓜可吃!
“莫名其妙!我姐活的好好的,你个屎壳郎居然敢管她叫渣女!”云枫一脸的离谱,要不是楚裙和帝臣都在,就冲这声‘渣女’他就要朝梅任凭动刀了!
谁还不是个姐控啊!
“她还活着?”梅任凭一愣,小白脸般的灵体上一片呆滞之色,喃喃自语道“都千年了……她怎么可能还活着?”
“她活着……活了千年都没来找过我……哈……哈哈哈哈哈哈!!!”梅任凭失声狂笑。
般若和寒浓已赶到,看到梅任凭那疯疯癫癫的样子,两人对视了一眼,悄悄站到了楚裙身后。
女魔头本是想吃瓜了,但看老梅那疯癫红眼的样子吧……
一股怒意油然而生,纵然有些话没挑明,楚裙还能不明白。
她怒视云枫“你姐就是当年那个渣了我家老梅,把他吃干抹净,玩完玩烂,丢下孩子就跑的那个超级大渣女?!!”
云枫(ΩДΩ)!!!
这形容吧……
熟知‘楚家渣女老太婆’和‘妖皇单身父亲养崽千年’这一轶事的人们,神色多有怪异。
这遭遇,何其熟悉。
云衫虎=世另裙?
梅任凭=世另臣?
梅拂规=世另兮?
富贵儿一脸茫然啊,目光在满脸爱恨心酸的自家老祖和一脸茫然无辜的便宜曾曾曾……舅公云枫的脸上来回。
“老、老祖……我……我祖奶奶的闺名就是云衫虎吗?”
“绝不可能!”云枫尖叫,“我姐可是天域四圣神之一!剑神无敌!她怎么可能爱上一个凡夫俗子!不是……真凡夫俗子就罢了你这屎壳郎你……你……”
云枫手都在抖,脸都青了,这个姐夫,要他如何接受!!
关键这便宜姐夫,还一口一个他姐是渣女!女魔头渊姐还火上浇油!!说什么他姐姐把渣人渣心又渣身,始乱终弃……
他姐!一代圣神!天域近五千年来最强剑神!怎么可能是那种……那种渣渣神!
至尊姐控第一个不服!!
云枫紧咬牙关“我、不、信!!”
“老子也不信!!”梅任凭咆哮,赤急白脸“见鬼的四圣神,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是个普通人!她、她……”
“你和我说的云衫虎,一定不是同一个人!”
梅任凭坚定不移道“虎虎她当年走是因为、因为她有重要无比的事要办!她……”
梅任凭眼神忽然迷茫了起来,像是被摄了魂,又用力点头“嗯,她是个渣女,她就是渣女!”
“不……她不是,她……”
云枫神色未变,手结指印落在梅任凭的眉心处。
“老祖!疯子哥你做什么?!”富贵儿有些激动,楚裙一把将他摁住,“冷静点。”
“果然是云中城的梦术……”云枫难以置信。
梦术乃云中城之秘术,可混淆一个人的回忆,甚至彻底抹除一个人在世界上的所有痕迹与气息,扭曲因果、斩断羁绊。
而梦术,唯有云中城的继承人才会施展。
这一代中,唯有云衫虎和云枫姐弟俩能施展此术。
云枫看到了梅任凭身上被斩断的羁绊……
那是一条红绳,绳子的一端正系在他神魂的心脏位置……
云枫指尖轻颤,微微下垂,触及那根断掉的红绳。
恍惚间,他看到了一张脸。
是云衫虎……
又不像是云衫虎。
他从未见过自己老姐那样笑过,像是丢掉了一切责任与包袱,无拘无束,是天地间自由的风……
……
云枫怔怔的看着梅任凭“你……真是我的姐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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