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平下楼清理手心的伤口时,应酬完的白志庭正好回来。
她放下酒精立即站起身,躬着身卑微地说,“您回来啦?”
白志庭不屑地扫她一眼,朝楼上走,“雨宁回来没有?”
张丽平的脸上顿时浮出心疼,“雨宁回来了,只是被江姝婳和傅斯年气得够狠。”
虽然傅斯年是第一豪门的公子,但张丽平觉得,白雨宁喜欢他,是他的荣幸。
内心深处,对傅斯年是极为不满的。
白志庭的脸色一沉,也不急着上楼了,“怎么回事?”
张丽平就加油添醋地描述了一遍。
听完她的叙述,白志庭当场大怒,“傅斯年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愿意把雨宁嫁给他,是看得起他,他不仅不娶雨宁,还这样一次次地羞辱我白家。”
真以为他翅膀硬了,就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了吗?
张丽平难掩急切地说,“当务之急,是让他和江姝婳离婚,娶雨宁。这样下去,我真担心雨宁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
提到江姝婳,白志庭的眼底划过阴狠之色。
“等我这两天问过傅斯年再说。”
-
白雨宁到宜苑的时候,江姝婳正和温淑宜在院子里玩翻花绳的游戏。
满院都是温淑宜的欢笑声。
傅兮凤坐在一旁的轮椅上,看着母亲脸上纯净的笑,眼眶不知不觉地,染上湿意。
别扭的不愿承认,江姝婳还真有点哄人的本事。
“伯母,您看我带了什么,是您最喜欢的李记点心和凤月斋柠檬凤爪。”
白雨宁刚把盒子递到温淑宜面前,就被她不悦地拍到地上,“拿开,挡着我了。”
“伯母,您不认识我了吗?”
当着江姝婳的面。
白雨宁顿时没面子地红了脸。
被打扰的温淑宜很不耐烦地抬头,敷衍地斜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玩翻花绳。
白雨宁蹲下身子,把盒子捡起来放到旁边。
又说,“伯母,点心不能吃了,您吃凤爪吧。”
“你以为买点吃的,我就会让你见阿昀了吗?”
温淑宜突然抬头,目光冷冷地看着白雨宁。
江姝婳和傅兮凤两人皆眸色一变。
白雨宁压着心头的恼意,面上表情委屈,“伯母,我是来看望您的。”
“我有什么好看的。”
温淑宜半警惕地看着她,“你不要来纠缠阿昀和斯年。兮凤,我们继续。”
“……”
白雨宁的脸色变了几变。
最后看向轮椅上的傅兮凤,“兮凤,肯定是江姝婳跟伯母说了什么。伯母竟然把她认成了你。”
傅兮凤一脸冷漠地反问。
“我妈之前没有把你认成过我吗?”
不知为何。
傅兮凤对这个救了她哥哥一命的恩人之女,就是喜欢不起来。
她讨厌白雨宁在她哥哥面前装柔弱。
当年,她父亲车祸去世,妈妈精神失常。
哥哥也因为受伤严重,被一堆专家诊断那方面有问题。
可是,爷爷却强行把她送出国。
说分不出精力来照顾她。然而,她出国的前一晚分明偷听到二叔对哥哥说。
白雨宁的母亲为他丢了命,从今往后,白雨宁就是他的责任,要他对白雨宁好。
“我不一样,我不会害伯母。”
白雨宁生硬地说,“你不在国内的这些年,都是我和斯年哥哥照顾的伯母。兮凤,江姝婳不过是来照顾了伯母几天。”
“她是才照顾我妈几天,但她是我哥的妻子,是我妈的儿媳,未来有一辈子啊。”
傅兮凤知道最扎白雨宁的心。
如同她知道怎样让江姝婳难过一样。
白雨宁捏紧了双手,“那是她勾引斯年哥哥的。”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哥是被她迷惑,而非真心喜欢她?”
她的目光扫过白雨宁脖子上的项链。
两个亿。
傅斯年那个败家子,也真是舍得。
白雨宁低头摸着自己颈间的项链。
“这条项链是斯年哥哥昨天晚上花了两个亿拍下送我的生日礼物。”
白雨宁嘲讽地看向江姝婳,“她不过是斯年哥哥用来发泄的工具而已。”
“好一个发泄的工具。”
傅兮凤鄙夷地看着白雨宁,“依我看,你巴不得成为我哥发泄的工具吧。”
“兮凤。”
白雨宁咬牙,“我哪儿得罪你了,你从小就这么讨厌我。”
傅兮凤翻了个白眼,“你认为你是谁,全天下的人都得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我能理解。但江姝婳可是害死傅伯伯的凶手的女儿。你这样帮着她,不怕傅伯伯在九泉之下难过吗?”
“当年的事全凭你一个说尽,谁知道是真是假。”
“你……”
白雨宁不敢置信的身子退了两步。
瞪着傅兮凤几秒后,她转身跑出宜苑。
江姝婳压下心里的震撼。
对上傅兮凤的视线,淡淡地问,“你真的那样认为吗?”
傅兮凤回以冷嗤,“我只是为了气走她而已。你是杀害我父亲的仇人之女,这个事实,改变不了。除非,他们能活过来,澄清那一切。”
“……”
江姝婳苦笑,声音里是浓得化不开的苦痛,“我也希望他们能活过来。”
抿抿唇。
她又难辨情绪地补充一句,“刚才,还是谢谢你帮我说话。”
“你和我哥一天没离婚,都轮不到外人来欺负你。”
傅兮凤冷漠地说,“以后,只有我和我哥能欺负你。白雨宁和你那个妈要是欺负你,你要么给我打回去,要么告诉我,我帮你打回去。”
滑着轮椅走出不远。
傅兮凤又转身,隔着几米的距离。
喊,“江姝婳,刚才我……说的那句话,是从我哥那儿偷听来的。”
“……”
江姝婳的瞳孔微缩。
一抹自嘲浮于唇畔。
他娶她,还真的是为了报复。
轻轻闭眼。
她无声告诫自己:
江姝婳,你清醒一点,别再做梦了。
-
几米外。
傅兮凤把江姝婳的情绪看在眼里。
捏着轮椅把手的力度悄悄加重。
她刚才是故意误导江姝婳的。
她偷听傅斯年说的,不是最后那句江姝婳只能她和他哥欺负。
而是前面,她怼白雨宁的那句。
当年的事,全凭白雨宁一人所说,而其他证据……
傅斯年从几年前就让人在暗自调查当年的事,想要一个不一样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