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云的人目标明确,季温暖和朱甜甜分开,所有人都去追季温暖。
前后包抄,将她团团围住,拿枪对着她。
“再跑,我们就开枪了!”
“别,别开枪!”
季温暖举手做投降状,“我也不打架,不打了不用打,我打不动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们扛我吧,或者找个什么东西抬我,我不想走路!”
坐在地上的那一刹,季温暖抬手擦了擦额头和眼睛的汗,轻松的吐了口气。
再动手的话,她就算不死在这些人手上,也会因为体力过度透支把自己累死。
就目前这情形,她肯定是逃不了的,既然这样,那就最大限度的保存体力,寻找机会。
她太需要喘息喘气的时间。
经过刚刚洞口发生的事,谁也不敢轻视小瞧季温暖。
尤其是对付贾安那一手,只要是个男人,心里就没有不怵的。
他们本来就忌惮季温暖,而季温暖这轻松嬉笑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穷途末路,反而让人觉得狡猾,像是挖了什么陷阱,等着你往里跳。
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季温暖巴不得这样一直对峙着等到秦弈沉的人来,但是那边的人,也着急执行宋海云的命令。
他们相互对视了眼,大家脚步一致的上前。
“站起来,自己走,不要耍花招!”
“我都这样了,还能刷什么花招”
季温暖示弱。
她舔了舔干燥的发裂的嘴唇,非但没有站起来,伸长着手大喇喇的往地上一躺。
以前怎么没觉得躺着这么舒服
季温暖又是舒服的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漆黑的星空,指了指自己的腿,有气无力的说道:“看到了吗双腿发软还打颤,走不动,反正我是不会走的,要带我走,你们自己想办法,我口渴了,给点水,最好再给点填肚子的,不然的话,说不定半路上,我就会饿死渴死,那你们就没筹码人质了!”
季温暖看着他们神情不爽的样子,也不害怕,继续道:“不要来威胁那一套,我知道你们不想也不敢让我死!”
“给她一瓶水!”
为首的人说了句。
“鹿公子!”
“按我说的做,出了事,我会和夫人交代!”
听这口气,是个有地位的。
季温暖抬头看了眼,是个挺年轻的男人,看着比秦弈沉还嫩点。
一张脸清俊儒雅,乖乖的,温润和善的像古代的贵公子。
好看又有味道。
然后有人扔了瓶水给季温暖。
“打开,我没拧瓶盖的力气!”
鹿鸣沧奇怪的打量着季温暖,“拧不开矿泉水瓶盖,却可以杀人”
声音还挺好听。
季温暖嘻嘻笑了声,理直气壮,“那不是之前吗我现在身上力气都耗光了,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坐着,我坐不住,手也抬不起来!”
有人捡起地上的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了季温暖。
季温暖坐了起来,她抿着喝了两口,缓了缓后,一口气把一大瓶水全部喝完了。
活过来了!
“不是坐不住吗手也抬不起来”
鹿鸣沧走到季温暖面前,拆了袋面包,递给季温暖。
“那是之前!”
季温暖想也不想,伸手抢过面包,塞进了嘴巴,三两口就解决了。
鹿鸣沧惊了下。
“还有吗”
宋娉婷有意虐待她,她被抓后,几乎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真的是饿死了。
这时候有人给她吃的东西,她还管是不是嗟来之食
活着最重要。
“你不怕有毒”
“你们会在自己吃的东西里面下毒吗还有吗”
“有。”
鹿鸣沧又拆了两袋面包给季温暖。
他给的面包不像市面上蛋糕店的面包,松软可口,是那种又干又硬的,不怎么好吃,但是撑肚子,还很容易噎到。
季温暖就噎到了,她捶着胸口,有些后悔刚刚把水喝光了。
她哪想到,宋海云的人,有那么好心会又给她水喝又给她面包吃
“有……有水吗再……再给点。”
季温暖看着鹿鸣沧,有些难受的问道,一双眼睛却还是明亮异常,充满了顽强的生命力。
仿佛会说话。
鹿鸣沧一直盯着季温暖,“再拿瓶水来。”
“鹿公子,夫人还在等着呢。”
鹿鸣沧没说话,掌心摊开,有人把水送到他手上。
鹿鸣沧拧开盖子。
季温暖伸手去接,鹿鸣沧躲开,稍稍起身,把水倒在了季温暖的脸上。
季温暖仰着头,张开嘴巴,成功喝了两口。
水冲刷掉了季温暖脸上一部分的血迹,露出了她凝白如玉的雪白肌肤。
一看就是年轻又漂亮的女孩子。
鹿鸣沧停止倒水的动作,“今年多大了你很有趣,我很欣赏你,有没有兴趣跟着我我可以在夫人面前保下你!”
季温暖摇头,“我只做老大,不做跟班。而且,你的夫人想抢我的男人,难道你要我帮着她抢走我的男人她也配!”
季温暖不屑,“我胳膊受了伤,还在流血呢,我看你挺善良的,你好人做到底,帮忙处理下伤口呗!”
“不可以!”
鹿鸣沧一本正经的拒绝,“不过我可以找人背你!”
“谢谢啊,这位先生,您真的是好人,您看,我男人也挺厉害的,不然您弃暗投明”
鹿鸣沧严肃认真,“我不会背叛墨家,你也不要再想拖延时间了!我要是你,首先就是让自己活下来,不惜一切代价,和性命比起来,男人算什么”
和贾安手下的那些楼喽不同,这是不能劝降的角色,反而会动摇你的心。
季温暖一脸坚决,“但你家夫人看上的是四爷啊,那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是天之骄子,他就应该高高在上,怎么能因为我向个老夫人屈服”
鹿鸣沧没再说话,指了个人,“老三,你来背她!”
季温暖‘吃饱喝足’,又缓了口气,舒服了很多,这时候,左边枪伤的痛感也清晰尖锐起来。
不过对季温暖来说,在能承受的范围内。
她靠在叫老三的人的背上,简单处理了下伤口。
山路有些晃,一颠一颠的,就和摇篮似的,季温暖很快就睡了过去。
“鹿少爷,她睡过去了,她竟然睡过去了!”
老三听到耳边传来的季温暖均匀的呼吸声,吃了一惊,小声说道。
“她还打呼,一个女孩子竟然打呼,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鹿鸣沧怜悯的看了眼季温暖,嗯了声,“是很奇怪,和我们那的女子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