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暖单脚跳进长老殿,就看到四位长老和昨天一样,高低有错的盘腿坐着。
她找了个蒲团坐下。
因为脚受了伤,没有盘腿。
“几位长老好。”
季温暖脸上扬着和朝阳一样满是蓬勃朝气的笑容,看着几位长老打招呼。
说是几位长老,季温暖的目光却是看着大长老的。
“几位长老叫我进来有事吗”
三长老往大长老的方向看了眼。
让季温暖进来,是大长老的意思。
他也奇怪呢,昨晚不是让一早就下山的吗怎么又叫进来了
几位长老看季温暖的神色并无异常,就只有大长老,看着季温暖看不出任何悲观伤感的笑容,诧异的神色,从他的眼底一掠而过,但是很快的,又变成了赞许和放心。
二长老不满道:“很快全墨族的百姓都知道,你是墨姓小姐,是全墨族女子的楷模和典范,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半夜与男子喝酒的事,万不能再有,明白了吗”
季温暖对几位长老知道她和秦弈沉鹿鸣沧在山上喝酒的事一点也不奇怪。
其实,几位长老的意思是要好好说说季温暖的,但是被大长老以墨族第一任女族长也是性格洒脱不拘小节,半夜与人喝酒制止了。
季温暖很快乖巧保证道:“明白了,我昨晚是心情太好了,特别想喝点,我就喝了一点,不会有下次了。”
几位长老已经从大长老的口中知道大长老给季温暖改姓,并且给她和墨泓深公平竞争族长之位的事情,以为季温暖是因为这个事情高兴。
事实上,季温暖是因为自己身体不好,不能生孩子还可能命不久矣的事伤心,想要借酒浇愁。
为什么就喝一点,她是担心自己喝多了,在秦弈沉面前说了不该说的。
大长老看着季温暖,缓缓问道:“心情已经平复,想好怎么做了吗”
季温暖当然知道大长老说的是什么,颔首回道:“多谢大长老关心,虽然还没完全平复,但已经平静了,从小到大,我的运气都是不好又好的,经常会遇到不好的事,但是每次都会化险为夷,遇事呈祥。”
就算她再怎么因为身体的原因担心悲伤,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从来不会在伤心的情绪中沉溺太久,因为伤心根本没有用,没用还伤身。
更何况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她伤心。
四长老道:“这都是墨族的列祖列宗在天有灵在庇佑着你。”
季温暖笑笑,“是。”
墨家的列祖列宗就算要庇佑,也不会庇佑她这个和墨家没一点血缘关系的。
她倒是真的希望自己是余玉秋女士的种,至少她叫她妈,能叫的出口,但她是季荣山和温静怡那对不配做父母的人生的。
“我昨晚和四爷还有鹿鸣沧商量了,三日后就动身去雪峰山。本来,临行之前,我应该再上山拜别几位长老的,但是我现在脚受了伤,上来也不方便,等我从雪峰山回来,再来拜见几位长老。”
季温暖说着,撑着身体,跪着出了蒲团,朝着几位长老行了重礼。
“请几位长老放宽心,我定然会平安归来,和母亲一起重振墨家的地位,不辜负几位长老的期盼!”
季温暖言辞恳切,神情坚决,几位长老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尤其是大长老,满意之中甚至有几分钦佩。
“鸣沧!”
大长老叫了声。
鹿鸣沧就在大殿外,因为和秦弈沉的谈话,他有些走神。
反应过来的时候,秦弈沉已经快他一步朝着长老殿冲进去了。
几位长老看着率先走进来的秦弈沉,脸上的神情,都不是那么喜欢。
大长老面无表情,缓缓道:“四爷,你扶小姐起来吧。”
秦弈沉进来就见季温暖又对几位长老行大礼,眉头皱了皱。
他抿着嘴唇,走到季温暖身侧,抱着把她扶了起来,然后在她的身前蹲下。
季温暖对着大长老笑笑,然后趴在了秦弈沉的背上,搂住了他的脖子。
秦弈沉也自然的托住了她的屁股。
几位长老看到这一幕,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那皱着的眉头,仿佛能夹死苍蝇。
“那……几位长老,我就先下山了。”
秦弈沉是不想搭理这四个人的,但是念着季温暖,还是温和的说了句,“那我也走了,我背小姐下山。”
他这句话,说还不如不说。
几位长老都见识过秦弈沉的硬脾气,没有对他发作。
至于季温暖,对他们这些常年绷着脸,见到的也都是一脸恭敬没有笑脸的老头子来说,季温暖软萌乖巧又可爱,他们担心自己太凶,把她吓到,她下次就不笑了。
虽然这担心很多余。
所以,几个人齐齐以一种极其不满又怒其不争的眼神看向还在殿门口站着的鹿鸣沧。
“你背小姐下山。”
鹿鸣沧躬身进了大殿,恭敬道:“四爷累了,就我背小姐,我和四爷交替着背小姐下山。”
几个人出了大殿,往山下走。
三长老看着几个人已经消失不见的人影,“可以找人抬小姐下山啊,干嘛要他们背这就让人去安排!”
一副自家又嫩又甜的大白菜被别人占了便宜的心痛样。
四长老提醒道:“可能有点来不及,而且我看小姐挺愿意的,就秦四现在和小姐的关系,我们的秘密,他暂时不会透露吧”
二长老,“不成体统不成体统!那秦四冷冰冰的,一副冷面阎王相,还喜欢威胁人,看着就很霸道不讲理,鸣沧的相貌气质完全不输于他,脾气也好--”
三长老抢着二长老的话郁闷道:“最重要的是,她和鸣沧在一起,鸣沧不敢欺负她,万一欺负了,我们也能做主!鸣沧就是太不争气了,不过现在外面好像流行霸道的!”
其他几个长老齐齐看向三长老。
三长老嘿嘿笑了笑,俨然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山上的日子太无聊了嘛,我就--”偷偷看话本。
大长老收回目光,“小姐的脾气,谁能欺负的了”
三长老乐了,“是,她那张嘴巴,鹿炳承都不是对手,那个秦四一看就是一棍子打不出--吵架的话,肯定不是小姐的对手,但是他打人啊,他昨晚打了圣女,他不会对小姐动手吧”
三长老脸上的笑容还没挂一会儿,顿时就笑不出来了,变成了忧虑担心。
二长老,“鸣沧他就不对女人动手,等小姐平安回来,一定要好好劝劝她,我们墨族嫡系她这一辈就她一个女娃儿,婚姻大事一定要慎重,不能儿戏。”
大长老看着忧心忡忡的几个人,合上眼睛缓缓道:“小姐是很有主见的人,有她自己的想法,我们要相信她的眼光和选择!”
都已经成了夫妻,认定彼此了,他们干涉也没用。
不管是小姐还是秦四,都不是他们能干涉的。
而且,那秦四看起来就被小姐吃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