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一走,季温暖感觉,房间的气压都低了。
霍一泽走到季温暖面前,急切的问道:“嫂子,那人说的是真的吗他那胡诌的吧你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活不过三十岁”
季温暖头疼怎么和秦弈沉说呢,在心里暗骂霍一泽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弈沉也走到季温暖的面前。
那样高大的身影,让季温暖的视线避无可避。
她看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大气场的秦弈沉,干笑了两声,大声道:“我也觉得那个人是信口胡诌,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清楚,除了怕冷,啥问题没有,怎么可能活不过三十岁他这就是吓唬!”
季温暖一脸的正义凌然,越说声音越大,却不知这样子,更显底气不足。
她其实已经敏锐的意识察觉到这一点,但是有什么办法
在秦弈沉面前,她根本就不能淡定自若的撒谎,让一切天衣无缝。
霍一泽倒是被季温暖糊弄过去了,他看着秦弈沉让人瑟瑟发抖的样子,附和着季温暖道:“我觉得嫂子说的很有道理,甜甜,你说是吧”
霍一泽赞同完,看向朱甜甜寻求支援。
知道内情的朱甜甜给了他一个白眼,“闭嘴吧你,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虽然季温暖再三要求,但想到她的身体状况,朱甜甜对霍一泽秦弈沉还有鹿鸣沧这几个人,都没好感。
秦弈沉看着季温暖心虚又有些讨好的样子,只觉得仿佛有一个人,拿着鞭子一下下的抽打着他的心。
生疼。
秦弈沉眼角余光略过其他人,除了他和霍一泽,其他人分明都是知道内情的样子。
季温暖看着绷着脸表情沉痛又充满了愤怒的秦弈沉,心里发堵,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说什么。
但她还是让自己的脸上扬起了笑容,口气轻松的仿佛只剩下十年寿命的那个人不是她。
“四爷,我可以带两个人,算你一个!”
秦弈沉一句话没说,伸出一只手,一把用力将季温暖带到了怀里。
季温暖没有准备,一下撞进他的胸膛,秦弈沉用力之大,季温暖觉得自己都要被揉碎了。
她忍着不适,看着秦弈沉眨了眨眼睛,看向黑眸猩红,仿佛要哭出来的秦弈沉,“四爷,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秦弈沉依旧一声不发,将季温暖抱了起来。
季温暖顺势就搂住了秦弈沉的脖子,对朱甜甜说道:“甜甜,药熬了,我晚上喝!”
虽然原定计划也是明天上雪峰山,但现在不是他们的路线,是跟个陌生人走,那火莲草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霍一泽目送秦弈沉抱着季温暖上了二楼,然后进了其中一个他们预定的房间。
“甜甜,刚刚那个人说的是真的”
朱甜甜不想搭理霍一泽,板着脸道:“我去给大师姐熬药了,鹿公子,火莲草你知道吧怎么做能发挥最大的药效”
鹿鸣沧收回目光,看向朱甜甜,“我和你细说。”
朱甜甜都和鹿鸣沧走了,又退了回来,气哼哼的看着霍一泽,不爽道:“我就搞不明白了,四爷到底给我家大师姐灌了什么**汤,我家大师姐做错什么了她什么都没做错,她……如果她没遇上四爷,她现在好的很,什么事都没有,要交代也是四爷给她交代,她不用向任何人交代!”
朱甜甜发表完,还是气不过,狠狠的踩了霍一泽一脚才离开。
霍一泽抱着自己被踩痛的脚,看着朱甜甜气势汹汹的背影,跳着走向张山峰。
“大师兄,那个人说的是真的”
他又不是傻,再脑子不开窍,也能看出端倪了。
之前因为担心被秦弈沉他们发现,张山峰忍着没将情绪表露在脸上,现在没了顾忌,他的神情沉了下来。
“我也是动身来雪峰山后才知道的。”
大长老这样说,这个人也这样说,这让张山峰的心情更加低落糟糕。
霍一泽瞪大着眼睛。
这答案,这就是说,刚刚那个人说的是真的。
嫂子她已经20了,活不过三十岁,这也就意味着,还有十年。
霍一泽整个人懵懵的,被打击的不轻。
“怎么会这样是……是因为扬城那次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醒过来了就好了啊,怎么会这样呢”
张山峰没有回答,他也想知道。
……。
二楼客栈的房间,气压莫名的低,再加上安静,更让人心情发沉。
一行人在落脚前,鹿鸣沧的人就做好了安排,提前包下了客栈。
所以刚刚楼下那么大的响动,也没什么动静。
秦弈沉将季温暖放在床上,然后他站在床边,她的面前站着。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甜甜那些人都知道,就只有我,被蒙在了鼓里,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弈沉注视着季温暖,那双一贯温柔的黑眸,此刻却是盈盈浸润着的水雾,充斥着痛苦。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涉及季温暖,事关她的性命,这对秦弈沉来说,无疑是软肋。
季温暖看秦弈沉这样,心里十分不落忍,“没有很早,甜甜和师父她们一直都瞒着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你你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很难受我不想你难过!你不开心,并不能让我身体状况好转,还会影响我的心情,四爷,开心点了,不是还有十年吗而且,那个人不是说了吗并不是完全没有解决的办法!”
秦弈沉盯着季温暖回想着,“是不是在长老庙是几位长老告诉你的”
季温暖挑了挑眉,看着秦弈沉的眼睛微微瞪大。
秦弈沉看她这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喃喃道:“难怪,你那样反常,我竟然都没有发现。”
秦弈沉像是站不住,向后踉跄了两步,他扶着床榻,在季温暖的身边坐下。
冷峻的脸,很是自责懊恼。
季温暖握住秦弈沉扶在床上的手,嘻嘻笑了笑,解释道:“四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秦弈沉扭头看向季温暖,他最近几天有季温暖一直陪在身边,睡得很好,但是一双眼睛却充血的更加厉害,整个眼球都红了。
他似乎在强忍眼泪,仿佛心都要碎了的样子。
“如果今天不是那个人说漏了嘴,你是不是会一直瞒着我”
“不是,我来雪峰山,除了帮师父,也是为了治病,我想着等好点了再告诉--”
最后一个你字没出口,秦弈沉手捧着季温暖的脸,用力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