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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两地奔波(四)
    又是一个新的周一,耿文扬再次来到西城分理处,从庄晓梦那里拿到了已经说好的二十五万四千元国库券。

    上周仅仅一个星期的时间,耿文扬便帮西城分理处解决了五十二万元国库券的出路问题。听到消息后的其他储蓄所甚至兄弟银行的单位领导先后找来求助,搞得西城分理处的领导倍有面子外还白得了许多人情。

    因此分理处的领导除了对庄晓梦大加赞赏,还将她的业绩汇报给了市行,准备参加市行十大杰出青年员工的评选。

    所以如今的耿文扬在庄晓梦眼里不仅是邻家小弟的身份,更是带来诸多幸运的小福星。

    新的一周第一天就卖出了二十五万四千元国库券,绝对是一个开门红。照这个势头估算,本周卖出量至少能到五十万以上。偷着乐的庄晓梦似乎看到了市行十大杰出青年员工的荣誉正朝着她姗姗而来。

    耿文扬拿着那些国库券回到家后,先让辛容帮着他一起拆掉每捆的封条换成皮筋。

    辛容不解道:“扬扬,为什么要换呢?封条不比皮筋捆得要扎实?”

    耿文扬忙着手里的活,头也不抬道:“封条上有银行的印签,不能让人家知道我们从哪里弄来的,要不然会有麻烦。”

    辛容心里一颤,暗道:“扬扬想的这么周到,怪不得他能挣到大钱,果然思维与众不同。”

    “姐,你那个同学还卖国库券吗?”耿文扬好奇道。

    “卖是卖……”辛容鄙夷道:“幸亏没跟着他一块儿去。那天我去找他问事,这家伙竟然竟然伸过手来就想抱我,还说要跟我耍朋友,气得我踢了他一脚就跑了。”

    “耍朋友?”耿文扬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容姐,说实话你也该找对象了,你同学要是行的话不正好吗?”

    “呸!”辛容臊了个大红脸,啐道:“扬扬,你说什么呢?我再怎么着也不会看上他呀!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耿文扬呵呵一笑,心道:“容姐心气还挺高,不知道将来会找个什么样的好男人才会心满意足。”

    当天下午,耿文扬带着辛容登上了开往申城的列车。上车后没过多长时间,耿文扬便用两包中华烟作为疏通手段,花钱补上了卧铺票。

    辛容虽然以前也坐过火车,但是从未乘坐过卧铺。来到硬铺车厢看到密密麻麻层层排列的卧铺,她不禁惊讶道:“火车上竟然还有睡觉的床位?”

    “这叫做卧铺。”耿文扬跟她解释道:“这节车厢是硬卧,再往前走是软卧。软卧分为一个个的小包间,每个包间只有四张床,空间大还舒服。”

    辛容猜测道:“那肯定很贵吧?”

    “当然。”耿文扬笑道:“有钱就买舒服,没钱只能凑付。”

    两个人都是上铺,而且相邻。辛容躺倒铺上有感而发道:“坐火车还能睡觉,睡上一觉就到申城,卧铺真是好!”

    瞧着她心满意足的模样,耿文扬不禁感触颇深,暗自思量道:“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人活着一旦离开钱,确实是少了很多可能性和乐趣。”

    申城证券交易部的国库券价格又一次下跌,降到了前所未有的107元,耿文扬出货后足足净赚到了四万三千多块钱。

    辛容则赚到了两百六十元,却并没有感到多么快活,而是沮丧道:“扬扬,你说的没错,赚的这点钱也还不够来回的火车票钱。”

    耿文扬淡然一笑道:“容姐,赚钱的法子多得是。你放心,跟着我绝对亏不了你,以后有的是钱让你赚。”

    “嗯,我相信你!”辛容把钱收好后满眼期望道:“扬扬,以后姐姐就靠你了。”

    办完手续后,耿文扬把二十多万元钱塞进背包里,两个人推着空箱子轻快地走出了大门。

    “容姐,这次你想去哪儿玩,我请你。”任务完成后,耿文扬顿感一身的轻松。

    辛容闻言惊喜道:“真的吗?这一次我也可以玩?”

    “当然,反正事办完了,怎么不行?”耿文扬说着,忽然心头一跳,一种危险来临前的不安迅速席卷全身。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只见一个腋下夹着蓝纹花瓶的年轻男子迎面快速走来。

    耿文扬双眼一眯,心道:“估计又有麻烦找上门了……”

    他瞪着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迎面来的男子,心里忽然有了计较。

    那个年轻男子见他一直瞧着自己,情知对方有了防备,神情不由得紧张起来。眼见着目标有点刺头,男子略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径直冲着他俩迎了上来。

    眼见着那男子就要走到他俩跟前,忽然一个趔趄便朝辛容撞了过来。耿文扬眼疾手快,探手将辛容往自己怀里一拽。那男子登时撞了个空,收脚不住下立时摔了个狗啃泥,腋下的花瓶砰地一声随之落到地上化作了片片碎瓷。

    那男子摔得有点懵,好半天才爬起身,两只手捧起地上的碎瓷片哭天抢地道:“哎呀,我的宝贝花瓶啊!这可是价值连城的景泰蓝啊!”

    辛容看得莫名其妙:“这人干嘛呢?”

    耿文扬哼了一声道:“干嘛?演戏呢!”

    “演戏?!”辛容更不明白了:“大马路上演的什么戏?”

    耿文扬瞥见前后应声窜出三个年轻人不怀好意地围了上来,淡然一笑道:“这种戏啊,只有大马路上演那才有意思呢。”

    “同志,这是怎么了?”一个穿花裤子的年轻人来到碎花瓶前佯做关心道。

    坐在地上那年轻人一指耿文扬道:“他们俩撞了我,把我家祖传的景泰蓝给摔碎了,呜呜呜……”

    眼瞅着对方光干嚎没有眼泪,耿文扬一皱眉道:“伙计,你这演技不行啊,光干哭不流泪太不敬业了。”

    四个年轻人听到他竟然出说这种不着边际的怪话来,不禁都是一愣。

    那个花裤子看样像是头领,见耿文扬丝毫没有上当被骗者的觉悟,把眼一瞪道:“摔碎了人家的东西就得赔!”

    另两个年轻人跟着他七嘴八舌帮腔道:“对!赔钱!快赔钱!

    辛容没有经历过此种场面,早已经吓得花容色变。她刚要开口辩解,却被耿文扬一把拉到了身后。

    “他那是景泰蓝吗?”耿文扬听出这四个人说着一口的申普,也就是申城普通话,情知乃是当地混码头的地痞瘪三。

    “当然是景泰蓝,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你个小赤佬懂什么?”坐在地上的年轻人站起身道。

    耿文扬好笑道:“祖上传下来的?我看是上周刚做的吧?最多是上个月做的,那茬口还崭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