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日是耿文扬孩子的百日,他在宴宾楼定了个足以容纳二十人的包厢,中午宴请耿家和李家的亲戚,晚上则是顾家和甘家的男女老少。
耿家和李家的亲戚见到孩子都说长得像耿文扬。顾家和甘家相熟的亲人则一致认为壮壮像他妈妈。
甘若兰抱着孩子聆听着众人或真心或假意的赞许吹捧,暗自骄傲道:不管你们怎么说,但这是我的儿子,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可得好好地爱护他,再也不能冲他发脾气了。
耿文扬担心妻子一个人住在家里没人交流太过孤独,于是建议道:兰兰,要不让俞虹来家里陪着你?
甘若兰听到俞虹的名字脸色一变道:不!叫她来干嘛?万一她一嫉妒再害了我儿子怎么办?
人家害你儿子干嘛?耿文扬见妻子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又犯起了被害妄想症,只得道:那让顾珊来陪着你。她是你堂妹,总该没问题吧?
再是堂妹也是外人。甘若兰道:你别管了,我让我爸妈来吧,反正他们俩都退休了,在家里闲着没事干。
听到岳父母要来家里住,耿文扬禁不住犯起了嘀咕:我那老丈母娘最近光说他儿子看上了中云,让我帮着牵线搭桥。这要是来我们家住下,还不得三日两头地唠叨个不休啊?唉,愁人啊!
为了避开丈母娘的烦扰,耿文扬寻了个借口,几天后以视察港岛和鹏城公司的名义匆匆坐上飞机赶往了港岛。
飞机在港岛机场落地后,闵惠开着车在候机楼外接上了他。
孩子呢?耿文扬扭头看了眼后座空无一人,不禁纳闷道。
我大表姐在家看着呢。闵惠莞尔道:怎么?有了孩子就光想着他,把我全忘了?
哪能呢?见到满面喜悦的闵惠,耿文扬忽然有种错觉,比起最近情绪多变暴躁不安的甘若兰来,一心爱他矢志不渝的闵惠才更像一个每时每刻都为自己着想的妻子。
怎么了你?闵惠见他傻愣愣地盯着自己,不禁诧异道。
啊?没事!耿文扬不好对她公然讲妻子的坏话,只能是胡乱搪塞着低下了头。
闵惠是从街头摆摊一步步干起来的,极其善于察言观色揣摩别人的心思。他见耿文扬似有难言之隐,心道:肯定是文扬家里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要不然他不会用那种眼光看我。
会是什么烦心事呢?她不禁脑洞大开猜测道:难道是甘若兰招蜂引蝶给他带了绿帽子?不至于吧,有了文扬这么好的男人,甘若兰还去招惹别的男人干嘛?应该不会!
尽管闵惠心下联想丰富,但耿文扬不愿意说的事,她是断断不会主动去问的。男人都有不方便让外人知晓的秘密,闵惠才不会傻到揪住自己的男人不放,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
俩人来到闵惠租住的公寓。时隔五个月之后,耿文扬再次见到了自己的儿子耿延宗。
可惜哼哼只有不到半岁,还记不住爸爸长得什么样子,只会对妈妈的怀抱感兴趣。耿文扬抱了他不一会儿的功夫,人家已经是嚎啕大哭着非要找妈妈了。
大表姐知道耿文扬和闵惠有体己话要说,见孩子哭闹便哄劝着抱到了另一个房间。
孩子一走,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耿文扬忍不住挪到闵惠身旁,握住她的手道:惠姐!..
闵惠嫣然一笑靠在了他怀里,轻声道:文扬,晚上我可以陪你了。
是吗?耿文扬嗅了嗅她的秀发中的味道,颇为感慨道:惠姐,你身上的味道让我感到莫名的安宁。
闵惠笑着把头靠在他胸膛上道:我还会让你感到疯狂的!
耿文扬和闵惠数月未见,彼此间有许多话语想要给对方倾诉。当耿文扬把庄晓梦离婚的消息告诉她时,闵惠不禁惊讶道:庄晓梦离了婚?怎么可能?
你不也离过婚吗?耿文扬道:怎么不可能啊?
闵惠见他旧事重提,略有不快道:邵正勇能跟庄晓梦的老公比吗?他俩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你这话是不对的。耿文扬道:夫妻俩好不好关键在他们俩,跟有没有钱关系不大。当然,有钱那是更好,但有钱并不一定就能幸福。
闵惠挂心道:庄晓梦要是离了婚,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她可是已经把这边的股份全撤了呀。
她当时有点想当然了。耿文扬道:这不又找到我,想着在一块儿做买卖挣钱。
庄晓梦和耿文扬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尽管两个人阴差阳错最终没有成为夫妻,但庄晓梦对耿文扬的信任和依赖超出了一般的朋友关系。
如今孤身一人独在星州的庄晓梦,投靠港岛的母亲是不可能的了,能够指望的也只有耿文扬了。
闵惠揣摩道:你打算派谁去星州协助庄晓梦?
派谁去?耿文扬苦笑道:我老婆坚持着非要去,搞得我最近很是头疼。
你老婆?闵惠吃惊道:她去哪儿干嘛?
她说她很喜欢星州的环境,打算呆上一段时间加入星州国籍。耿文扬叹气道:自从有了孩子,兰兰脾气暴躁了很多。前一阵甚至当着我的面朝着孩子怒吼,好在最近不大犯了,我估计她可能是得了产后忧郁症。
闵惠脑筋一转道:文扬,我要是你老婆,死死的抓住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放开你不管,自个儿跑到那么远的星州去?万一我不在的时候,别的女人趁虚而入勾引你怎么办?甘若兰就这么放心吗?
我估计当时她是被孩子弄得太烦了,才想着跑到星州去逃避。耿文扬琢磨道:最近我看她情绪还算正常,也许就不会死犟着去星州了
闵惠思量了一会儿分析道:我觉得呀,你老婆没吃过什么苦,把养孩子这个事看的太简单了。你看啊,生孩子之前她有优秀的老公,优越的生活条件,可以说是人生赢家,平常尽情享福就是了,基本没什么愁心事。
但是生了孩子可就不一样了。闵惠笑道:吃喝拉撒睡,哪一样会离开妈妈?甚至可以说孩子基本上是挂在妈妈身上的一个小秤砣,一拿开他就会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