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过几日帮你请几个夫子回来,这些还是要继续学起来。”
苏柒若如今想要帮他,丝毫没打算他能回报什么,纯粹就是想要弥补。。。
“姐姐……”
凌昱珩没想到才认识的恩人姐姐会为他考虑这么多,她做这些就只是为了安心吗?
想到自己的身份,凌昱珩不由得摇了摇头,他根本就没见过她,她是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的。
就算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就凭她这个时候还能吃得起桃子,那她也不会是个需要借助他身份才能成事儿的人。
人家对自己那么好,他还要怀疑别人居心叵测,真是不该。
苏柒若看向凌昱珩,见他没有继续开口,便明知故问道:“你是夏国人?”
“嗯。”
“你在这里安心住下就是,等我方便的时候就送你回家。”
苏柒若倒是想现在就给夏国修书一封,可这事儿若是传到了京城,她怕是也等不到夏国派人来接凌昱珩,就要把命搭进去了。
皇上最是忌讳皇女勾结外贼,尤其她现在还是戴罪之身。
为了他们的小命,还是再等等吧!
“我如今是戴罪之身,你既是住到了我的府里,就不能私自往外面传信,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你可愿意再等等?”
只要是从这个府里的人手中送出去的信件,无论与她有没有关系,她都得担着责任。
这也是原主在救下凌昱珩后,明明得知了他的身份,仍旧还是在玉城养了他两年的原因。
圈地之事牵扯甚广,太女能保下她一命,已然不易。
凌昱珩乖巧地点了点头,左右都已经丢了这么久了,也不差再多等两年。
只是父后恐怕要伤心死了,说不定还以为他死了呢!
“谢谢姐姐。”
凌昱珩垂着通红的眸子朝苏柒若道了声谢。
“今日能救下你也是缘分,你无需多想。我只是为自己积德行善罢了,不会图你什么的。”
想到之前同他玩笑的那几句话,苏柒若忍不住多解释了一句。
不然她这样莫名其妙地对人家好,再把人给吓跑了。
凌昱珩急忙摇了摇头,他不在意那些,就算她要图什么,那也是应该的。
人家凭什么对他这么好啊!
“姐姐你……你是做错了什么事儿才被送到这里来的吗?”
凌昱珩生在皇家,自然知道一些这里头的弯弯绕绕。
她既是说自己是戴罪之身,又说两年之后才可离开玉城,那一定就算惹怒了什么大人物了。
“我姓苏,华国皇室第五女,因为犯了错才被赶至玉城反省,要待满三年才能离开玉城。”
苏柒若也没隐瞒,他既是要住在府里,早晚都要知道她的身份的。
只是她犯错之事外人并不知晓,没想到苏柒若也没瞒着他。
“姐姐是好人。”
凌昱珩想,恩人姐姐一定是不小心做错了事情才会被赶到这里来的,她救下自己一定就是为了要多做善事弥补过往的错误。
凌昱珩这般想着,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
他并未因她的身份意外,苏柒若也没多做解释,只是淡淡一笑。
前身虽说算不得大奸大恶之人,却也是个不择手段的。
不然她不会为了助苏文简登基,把自己养了两年多的孩子送上那人的床。
夏国皇子成了苏文简的人,夏国皇室又岂会不帮她?
苏文简是什么人,没有谁比苏柒若更清楚了,只是她被蒙蔽了双眼,将对苏文简的不满都遮盖了住,只剩下了对太女的恨。
不愿再想那些有的没的,苏柒若掩着唇轻咳了两声,凌昱珩忙放下手里的书,跑过来替她拍着后背。
“姐姐的病看着还是很严重的,要不还是叫大夫过来再瞧瞧吧!”
凌昱珩担忧地皱着眉头,一张小脸挤成了包子状。
“不碍事,待天暖和起来就好了。”
看着厅内燃着的炭盆,苏柒若轻声道。
春暖花开之际,怕是也只有她的屋内才会燃着碳。
可这身子里的毒平时倒是不显,这场风寒却是把那毒性都逼出来了。
如今又不比京城,就算想解毒也没药材。
“姐姐身子都这般了,还救下了珩儿……”
凌昱珩红着眸子攥着小拳头喃喃道,他可没忘记自己是她从那家丁的棍棒底下救出来的。
难怪谷雨一直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心里定也是怪他的吧!
“我都说了这是缘分,你不用往心里去。”
苏柒若还真是没想到,这个傻乎乎的小皇子心思还挺重。
想来也是,他丢了这么久,若是不多想几分,如何能安稳地活到现在?
“于姐姐来说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可对于珩儿来说,这可是救命之恩。”
凌昱珩摇摇头并不赞同苏柒若的话,若他还是夏国当朝最宠宠的十三皇子,她这样待他也便罢了。
可如今他不过就是一个街边讨食的小乞丐,她却待他这样好,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恩人姐姐说她是因为犯了错才被罚至此,可他却觉得她这样的好人是不该在这里受苦的。
玉城偏北,冬季时间长,早晚又寒凉,也难怪她的身子迟迟不好,想来也是不适应吧!
想到自己初到玉城时也生了一场大病,要不是当时躲在破庙里偷偷趁着那些乞丐们走后借着他们的火暖暖身子,说不定也早就死了。
凌昱珩身上现在还有许多冻疮,起初还不显,如今坐在这温热的室内,那些冻疮便开始泛起痒来。
见他两只并在一起的脚不住地蹭着,苏柒若微微皱了皱眉。
随即想到了什么,心中又是一阵不忍。
好好一个娇贵的小皇子竟遭了这么多的罪,真是造孽。
从怀里掏出一个碧色的小瓷瓶塞到凌昱珩手中,苏柒若低声道:“这里头是宫中御医制的上好的膏药,你涂抹在冻伤的地方细细搓搓,等到搓热以后就可以不用再管,三五日就能治好那些冻疮。”
凌昱珩耳尖儿偷偷一红,乖巧地点了点头。
脚趾头上的痒意愈发难耐,苏柒若见他还站在这里硬挺着,不禁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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