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从舒襄手中接过戒指,毫不犹豫扔进储物袋吃灰去了。
脑袋看揽月心情不佳,哪也不去了,乖乖待在她的肩膀上。
经过方才玉戒的捣乱,化魔池变得不再平静,无数双脸起起伏伏,争先恐后涌向萧景曜的体内。
揽月心中歉疚不已,问过舒襄,说是化魔池中的怨气被玉戒激发了出来。
对萧景曜而言,恶念会更加猛烈,相应的,如果他能坚持下来,时间也将大大缩短。
揽月因为玉戒里的话,心中隐隐还是有些不安,想着萧景曜应该这几日就会结束吸收,索性就守在他的身边。
等了一天又一天,等到的不是萧景曜的苏醒,而是星奕的流光镜。
“师妹,天罗殿出动了!”
揽月闻言神色一凛,猛地站了起来。
她深深地望了萧景曜一眼,一脸冷静地说道:“舒襄,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出去看看。”
舒襄却摇了摇头,“天罗殿来袭,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的,让脑袋在这里看着,我和你一起出去。”
这一次,脑袋出奇地没有辩驳,它嘴巴一歪,“去吧去吧,你们都去吧,有老子看着这小子。”
揽月闻言微微一笑,“咱们脑袋关键时刻永远是最可靠的。”
脑袋被揽月这么一夸,竟然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倒也不必这么说,要真想感谢老子,让萧景曜尽早给老子找个婆娘,这全族还指望着老子延续香火呢。”
揽月毫不犹豫就点了点头,“我先替曜儿应下了,这一仗打完,咱们去索萦岛上碰碰运气。”
脑袋心中一喜,圆溜溜的眼睛顿时大放光彩。
“成!”
将萧景曜的流光镜递给脑袋后,揽月和舒襄匆忙离去。
摘星峰中,星奕、清河、司徒仪、公孙元菱正严阵以待。
当看到揽月和舒襄并肩而来之时,众人微微有些吃惊。
“师妹,曜儿呢?还没出关吗?”星奕一脸关切地问道。
揽月摇了摇头,“他时间不定,虽然和计划有些出入,但是没耽误什么大事。菱儿,你们赤虹宫出动了吗?”
公孙元菱点了点头,“赤虹宫过来比较远,六日前就出发了。”
揽月微一沉吟,“这么一来还有三日左右就要到了,司徒公子,你们呢?”
司徒仪也点了点头,“都是响应天罗殿的号召,和赤虹宫差不多时间到。”
揽月心中思量了一番,眼里闪过一丝隐忧。
“东郭家还没有消息……”
星奕闻言立刻说道:“今天刚刚收到东郭家主的消息,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会比赤虹宫他们早到一日。”
揽月闻言眉头轻轻一舒,“真的吗?那太好了。”
“真正说起来,对面只有三大势力值得注意,就是天罗殿、陆家、还有百丈谷,其中最棘手的就是天机还有……陆家。”
说起陆家,舒襄显然更有发言权。
“陆家老祖也是个大乘期圆满,他……很强。”
舒襄眼里隐隐闪过一丝追忆,面色凝重接着说道:“陆家的功法很克我们,无论是穹域、东郭堰还是萧景曜,只要是邪修,陆家都是有天然优势的。”
揽月认同地点了点头,原著里,陆阙然后期能和萧景曜缠斗一天一夜,可见他的实力深厚,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的灵气是克萧景曜的。
他们这边如今有穹域、东郭家、司徒家、赤虹宫,整体实力已经不比天罗殿他们差了,甚至隐隐已经超过了他们。
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这边只有舒襄一个大乘期,其他几个家族的老祖都不会参加这场灭邪战的。
他们的想法和司徒佑很像,都是经过多方利益考量做下的决定,就是想给事情留下回旋的余地。
如果此次灭邪战天罗殿方赢了,那他们便可以推脱说是小辈间小打小闹,他们这些大能可没有参与。
如果天华宗这边赢了,那更好,天罗殿这尊大佛没了,他们就可以迎来九洲势力重组,到时候都可以从天罗殿这边分一杯羹。
而天华宗小小宗门,对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最最主要的是,他们中没有任何一家想得罪陆家。
只要他们这些大乘期不曾出手,那么就算天罗殿输掉了这场战争,陆家也没什么脸面来指责他们。
这样一石二鸟之计,他们也乐得让家里的小辈去参与。
这就导致了天华宗这边基层力量雄厚,可是高精尖却少得可怜。
揽月原是打算她和萧景曜共战一个大乘期,另一个交给舒襄。
如今萧景曜既然还未完成闭关,那揽月也只能一人单挑大乘期了。
所幸龙女、青凤、白虎都在,虽然它们受规则限制实力大打折扣,但是有它们的帮助,大乘期圆满揽月也敢一战!
六人关起门来,就大战事宜商量了整整两日,也终于等到了东郭堰。
让揽月没想到的是,东郭漪竟然也来了。
揽月是在无妄深渊方向接的他们,当时,东郭漪正一脸漠然地站在那里,而东郭堰在她身旁微弯着腰,正神色温柔地说些什么。
看到揽月的时候,东郭漪的脸上才有了些许表情。
东郭堰见状神色涩然,只能一脸无奈地看着东郭漪走向揽月。
自从漪儿清醒过来后,对任何人都和颜悦色的,也慢慢恢复了些许记忆。
她记起了她身边春夏秋冬四个丫鬟,记得了东郭家的亲朋好友,甚至连院子里的洒扫下人,她都想起来了。
可是正如揽月当初所说,漪儿忘记他了,彻彻底底的忘记。
她看他的眼神漠然无比,好像他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陌生人,不曾在她的生命中留下任何印记。
每每想起这件事,他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疼,尤其是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恐惧、不甘、悔恨就会蜂拥而出,残忍地凌迟着他千疮百孔的内心。
他的报应终于来了……
揽月迎向东郭漪,看着索萦岛时那般明媚张扬的女子此时蹙着眉头,郁结于心的模样,心头微微一疼。
“揽月……”
东郭漪拉住揽月的手,看着这世上唯一一个知晓她没有失忆的人,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她本可以忍受的,可是当看到揽月那充满关怀的眼神时,她心里的坚强在这一刻突然就崩塌了。
东郭漪猛地扑进揽月怀里,浑身微微颤抖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揽月微微一怔,当感觉到胸前的湿意时,眼里的怜惜再也无法隐藏。
无声的哭泣往往比嚎啕大哭更直击人心,因为这时候,连悲伤都要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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