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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调解
    芦墟镇公安局。

    黄法医刚从NP市公安局法医部拿了马建国的血液检测报告回来,就撞上卢队审讯马家人。

    ”小邓。“黄法医好奇问,”怎么把马建国母亲哥哥都带回来了?“这两人最近没少到局里闹事,大伙都认得他们脸了。

    邓春来义愤填膺的将事情经过说了。

    黄法医蹙眉。穷山恶水出刁民,诚不欺我。

    “这根金条就是萧令梅塞我身上陷害我的。”顾金花一口咬定死不放松。她也不敢放啊,一松口一千块钱就飞了啊,面子里子全没了,说不定还得吃牢饭。她还怎么见人?

    萧越山咬紧腮帮子,若不是对方是个老太太,恨不得凑她个满地找牙。

    卢队遇上这种滚刀肉,也觉头痛。

    令梅恍若无事般的笑了笑,轻声问顾金花:“你说这根金条是马建国交给我娘罗桂香的,是不是?”

    ”对。”顾金花眦目欲裂。“你娘贪彩礼钱,把你许给我家建国了。”

    萧越山正要暴起,被女儿按下。

    令梅不置可否,继续问:“然后是我把金条塞到你衣服里的,是不是?”

    顾金花呸了声,骂:“恶毒刁钻的丫头片子,就是你这个小娼——”

    “闭嘴。”卢队怒喝,“公安局里还敢嘴脏骂人?“

    顾金花吓了一跳,还是有恃无恐的道:“她做得出我还骂不得吗我偏要骂——”

    “卢队。”令梅没理她,干脆利落的道,“这根金条按顾金花所说,经过这么多人之手,上面肯定留有指纹。”

    旁听的黄法医咦了一声,眼睛微亮,直直的盯着令梅。

    卢队立马被点醒:”没错。顾金花,我们立即安排法医现场提取指纹。就算上头没有罗桂香的指纹,也该有萧令梅嫁祸你时留下的指纹,对不对?“

    顾金花和马建国张口结舌,顿时心虚得左顾右盼不敢应对。

    卢队转头看见黄法医,笑道:“哟,黄法医回来啦。正好,来,让他们长长眼,咱们当众提取金条上的指纹。”

    黄法医笑道:“好,我去取工具。”

    卢队盯着马家母子,扯着嘴笑:“我可提醒你们。坦白众宽,抗拒从严。你们现在交待了,我们还的转圜余地。要是等法医取证后证明你们是在栽赃诬陷,那就得从重处罚了。”

    顾金花终于觉得怕了。面孔青白不定,迟疑不决又惊恐的盯着儿子:建军,咋办?

    马建军手指紧紧攥着裤子,把大腿肉都掐青了。

    紧要关头,众人耳边传来几声轻笑:“什么案子要从重处罚呀?卢队,几天不见,你威风又大了呀。”

    顾金花看清来人,腰背挺直,眼底登生希望。

    马建军喜不自胜的唤了句:“二叔!”

    马有德笑容一凉,瞪了他们母子一眼,冷喝:“你还有脸叫我二叔?我的脸皮子都被你给丢光了。”他随手把自己的公文包往桌上重重一砸,砸得卢队面前的茶杯都跳了跳。卢队赶紧护住茶杯,心中暗骂: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马有德这小子,消息挺灵通嘛。

    “说说,你们到底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马有德目光严厉的扫过吱吱唔唔的两人,一字一字,意味深长的道,“卢队应该已经提醒过你们,坦白众宽,抗拒从严?”

    黄法医恰巧在此时拿了法医箱过来。她戴上手套,向马有德点头招呼,又向马家母子微微一笑。马建军死咬着牙不松口——没有罗桂香的指纹完全能解释是他们擦过了。但金条上一定有萧令梅的指纹。只有她有机会把金条塞回他娘身上!于是他挺直身体道:“这事我们确实冤枉。二叔,卢队。要是你们检查结果确实没有萧令梅的指纹。我带我娘当着全村人的面向她家道歉,赔偿1000块钱绝不食言。”

    马有德见侄子胸有成竹,不由瞧了眼萧令梅。

    女大十八变,小丫头倒是没怎么变,除了越长越动人。

    他完全能够理解为何建国宁愿花一万块彩礼也想娶令梅回家了。

    卢队见状,扬眉:“你们可得想清楚了。这要是没查到萧家人的指纹,那就是你们故意栽赃,拒不交待,罪加一等哦。”

    马建军打了个冷颤,瞅了眼令梅。见她面上带着股轻蔑与嘲讽。还冲他挑衅似的挑了挑眉。

    “查!”马建军立时被激得头脑冲血。“我就不信她有本事抹掉指纹!”

    卢队朝黄法医点点头,黄法医取出干粉及小刷子,当着众人的面,将金条上的指纹一个个粘了下来。

    马有德绷紧了额头。确定黄法医没有遗漏,才退到边上点了支烟。

    黄法医又取了在场所有人的指纹,在放大镜下一一核对。

    一个小时后,她对马有德道:“马科长。您来看看吧。”

    马有德丢了烟头,微笑道:“这些我看不懂。你就说结果吧。”

    黄法医笑了笑:“金条上只提取到两个人的指纹。一个和顾金花相符,另一个是马建军的。并不存在第三人的指纹。”

    马有德故作淡定的笑容渐渐消失。他几步跨到显微镜前,黄法医主动让开位置。

    “核对指纹不难。马科长您仔细对比着看。不难下结论。”

    马有德反复对比指纹,最后终于绝望的吸了口气,抬头间目光凌厉的射向侄子:“你们两个,太让我失望了!”

    “不可能。绝不可能!”马建军惊惶错乱。“我、我——”

    我明明把金条藏进萧越山家的东墙里的呀。

    可这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顾金花全身的抽了气的泡泡似的,瘫软无力。半晌,才猛地叫了声:“他二叔——村长——这,这都是误会!越山啊,你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这事真的只是只是咱们一时受刺激——我儿子死了呀!”她嚎淘大哭,鼻涕眼泪说来就来。“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是被伤心迷了心窍,所以才干下的糊涂事啊。你们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咱们这回吧?我年纪一把又有几天能活?又只剩建军一个儿子了,你们忍心让我们娘俩坐牢,家里的孙子还小哪,啊啊啊啊。”她捶胸顿足,哭得惊天地动鬼神。

    洪村瞄到萧家父女雷打不动的面孔,扯扯嘴唇: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这时候卖惨有屁用?

    卢队正想说话,马有德抢了话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