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怕是有点名堂吧?”老赵开口。
得了乡亲的汇报,里正幽幽的叹口气,“当年就是排除万难,没想到今日又是如此,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想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呢?”
难也就罢了,好不容易来个钦差大人,最后的最后,竟还是落得如此下场,若不是祁越他们福大命大,只怕是不能活着走出客栈。
一想到这些,众人都是义愤填膺。
“人肯定还活着,说不定是去了府城。”老赵开口,“要不,咱们兵分两路,一路去找大人他们,一路则在这盯着他们,一路跟着他们。”
里正想了想,这倒是个主意。
“那就这样了。”老赵道。
里正点点头,“分头行动吧,务必要保全老侯爷最后的根,我这厢跟四里八乡的都知会一声,也让大家好好的留意,城内城外的都要仔细。”
“好!”
分头行动,各自救人。
祁越是来赈灾,是来治水的,那他们……便护着他,犹如当年忠勇侯府拼了命,护着他们这些老百姓,在滔天的洪水之中,将他们一个个捞起来一般。
多年的恩情铭记于心,虽然所尽的力道不足一提,但绵薄之力也是力量……
府城。
祁越领着人进城,因乔装易容,并未惹人注意,且周围就这么点人,城内的军士还在等着钦差卫队的到来。
小小的四合院,一切安置妥当。
“这屋子不错。”百里长安开口,“我就这间。”
祁越环顾四周,“委屈公主了。”
“还算挺干净的,不算委屈。”百里长安捻着帕子,轻轻擦拭着桌案,“没什么灰尘,应该是常有人打扫,又或者是居住罢?”
陈濯从外头进来,“此处原是有人居住,不过近段时间不在府城罢了,所以卑职囤了这屋子,既不惹人注意,收拾起来也不会太费劲。”
“如此甚好。”百里长安点点头,“府衙那边没动静吗?”
按理说,这都是算计好的,也该有所动静才是,客栈那边死了这么多人,这纪鸣德不可能无动于衷。
当然,也可能是耐性好,按捺得住。
“公主对纪鸣德此人,了解吗?”祁越问。
说起这个,百里长安止不住勾唇,“这人啊,四个字形容,有辱斯文。”
祁越:“……”
陈濯:“……”
“我有幸在金陵城的时候见过他,瞧着一派清风朗月之态,没成想骨子里也跟他爹和他家的祖辈一般,是个烂到根儿的人。”百里长安轻哼。
祁越擦拭干净凳子,轻轻的搁在了她身旁。
“这人才高八斗,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百里长安拂袖坐定,“清风朗月,才华出众,能言善辩,正儿八经的伪君子。”
陈濯蹙眉,“还是头一回听见,伪君子都有正儿八经的。”
“有些伪君子,只是伪一时,耐不住性子就会暴露野蛮本性,可他不一样……”百里长安眼角眉梢微挑,“先帝在世时曾经说过,此人聪慧有余,但若是行了恶事,后果将不堪设想。”
陈濯敛眸,“既是如此,先帝何苦让他回来?这不是平添灾祸吗?”
“因为忠勇侯府和谢晦吾,在南兆九州得罪的人太多了,若没有人镇得住这蠢蠢欲动的反骨,南兆九州就会反!”百里长安目色狠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