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隔了一段距离,是以百里长安他们根本听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只看到那黑衣男子对着那女子,又是打又是掐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百里长安小声嘀咕着,瞧着像是有仇,但又处处手下留情。
祁越也觉得奇怪,这似乎和想象的不太一样。中文網
等着来人汇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沈唯卿眉心微凝,这些人怎么奇奇怪怪的。
这黑衣人手下留情的缘故,是因为那张脸吗?
与百里长安一模一样的容脸?
如果是这样,那这个男人岂非也是冲着百里长安来的?
思及此处,沈唯卿裹了裹后槽牙,面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心里默默的祈祷着,这样的事情还是少发生点为好,要不然铲除对手委实费劲。
还不待三人回过神来,前方忽然有了异动。
黑衣人陡然伸手,匿于树上的黑衣人,陡然被拽下。
有人在镇子里活动,给我搜!黑衣人冷声厉喝。
祁越登时扣住百里长安的手腕,被发现了,走!
此地不宜久留。
百里长安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祁越拽着跑出了房间。
该死的东西!沈唯卿狠狠剜一眼外头,转身就追。
不只是黑衣人,还有圣教的人,都开始搜寻安宁镇的活口,虽然方才有所争执,但是到了关键的时候,还是得齐心协力。
毕竟,终究是盟友。
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人趁虚而入。
朝廷的人?黑衣人居高临下。
探子一言不发,被他踩在脚下,鲜血不断的莆出唇,面色惨白得瘆人,哪怕肋骨被踩得咯嘣响,整个胸腔被黑靴踩得凹陷,终是一命呜呼。
朝廷的人。黑衣人咬着牙,冷然环顾四周,千机阁的人,肯定躲在周围,不论生死,都得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
是!
众人纷纷行礼,其后挨家挨户的搜。
没人住的屋,和住过人的屋,显然是两种状态,这安宁镇的人都已经被屠戮干净,所以镇子里的所有屋舍早就蒙尘,哪个地方有人活动过,必定一眼就能看出来。
搜到客栈的时候,便有人发出了疾呼,这里!在这里!
枕头上,留着一根长长的青丝。
黑衣人凝眉,若有所思的捻着那一根青丝,目光微沉,盯着床褥上褶皱痕迹,还有床前留下的脚印判断,昨天夜里有人睡在这张床上,且这人应该是个女子。
男人的脚印是不一样的,这肯定是女子……
难道是她?黑衣人兀自凝眉,给我继续搜!
是!
不只是冥渊这边在找人,连带着圣教这边也上了心。
立在大堂内,顾长平若有所思的环顾四周,娇眉微蹙,显然已经猜到了什么,忽然低笑了两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给我找,务必要提前找到那些人。
是!
圣教的人,旋即分散开来,对安宁镇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
安宁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真的要搜的话,还真是不难……
无处可躲,只能悄摸着重新回到山林之中,以遮天蔽日的林木为遮蔽,暂时阻挡这双方势力的搜捕,避免在当下发生正面冲突。
然,对方似乎已经料到了他们所想。
山口附近全部堵得严严实实,阻挡了他们的去路。
该死!
沈唯卿切齿,这帮腌臜东西,居然把路都堵死了!
进出镇子的路,上山的路,各处大道小路,都被堵得严严实实,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
百里长安眉心紧蹙,转头瞧着面色凝重的祁越,他们到底是在抓你们,还是在抓我?
祁越陡然一怔,为什么这么问?
圣教的教主……
跟你没关系。沈唯卿率先回答,你莫要胡思乱想。
三人藏身在屋后墙下,外头的声响不断,脚步声不休,怕是藏不住多久了。
待会我带人杀出一条血路,你们先回山上去,不要管后面如何。沈唯卿深知,祁越受了内伤,真的要动武,只怕会伤上加伤。
有祁越在,必定会保护百里长安周全。
那你呢?祁越问。
沈唯卿深吸一口气,不必管我。
说这话的时候,他抬眸望着百里长安,纵然是豁出命去又如何?只要她安然无恙,他便可豁出一切。
你小心。百里长安低低的开口。
沈唯卿扯了扯唇角,勾唇一笑,担心我?
也算是共患难一场。她讪讪的开口,始终站在祁越身侧,仿佛只信任祁越一人。
沈唯卿心里不痛快,早些时候在金陵城可不是这样的,怎么一会一个样,睡个觉就变了个人呢?真是气煞人也!
奈何,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罢了!沈唯卿持剑,转身便朝着外头走去,楚英!
楚英随时待命,在!
杀出去。沈唯卿拔剑出鞘,别客气。
楚英行礼,是!
他们已经派人去通知守军,只要能撑上一两日,所有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是以现在,时间是个问题。
坚持住,就赢了……
所有的人都做好了准备,千机阁的人护着祁越和百里长安回山,而沈唯卿则领着带来的人,阻挡冥渊和圣教的人,为他们撤离留出时间。
双方交手的瞬间,黑衣人疾奔而来,却只看到祁越牵着百里长安的手,快速隐没在林中。
是她!
说时迟那时快,他已经顾不得这些,纵身越过众人,直扑往前。
先过我这关!沈唯卿飞身而起,持剑相迎。
想追百里长安?
门儿都没有!
刹那间的交锋,阻挡了黑衣人的去路,稍稍一顿的功夫,祁越和百里长安已经彻底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