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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唐怀德露出马脚
    玲月看着周围各式各样的刑具,内心难忍惧怕,脆弱的模样,让人更想怜爱。

    这次,长孙没有「怜香惜玉」,语气冰冷的问道:「玲月你可知罪?」

    一听此言玲月立马吓得跪倒在地,「大人……奴婢不知犯了何罪啊……」

    偏偏长孙根本不听玲月这一套,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就像是冰冷的机器。

    「玲月,九月十日那天正是你负责伺候北书房,夜里你见唐怀安还没有休息,于是你去给他奉茶点香,我说的可对?」

    玲月低头看地,身体有些颤抖,不敢抬头看长孙。

    「回答我的问题!」

    玲月被吓得一颤,「是……是。」

    「好!那我问你,你给唐怀安奉的是什么茶?」

    「是……是乌兰花茶……那是老爷给小王爷赐的茶,老爷说这是西域传来的花茶,味道独特,特地让我给小王爷拿去一些……」

    「我只是问你奉了什么茶,你却给我解释了这么多……你是在心虚什么……」

    玲月身体一僵,声音不自然。

    「大……大人,奴婢只是想大人接下来必然要问这些,并没有心虚……」

    长孙眼睛眯了起来,释放出危险信号。

    「那你是怎么知道龙脑香和乌兰花配在一起会令武者瞬间丧失行动能力的?」

    「大人,奴婢不知道您是什么意思啊。」

    长孙拿起烧红的烙铁,阴暗的审讯室内,红光将长孙的脸照的忽明忽暗。

    「那我就帮你回想回想……」

    「来人,用刑!」

    长孙说完后,审讯室的铁门打开,几个巡捕进来直接将玲月挂起来,开始动刑。

    「大人,冤枉啊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长孙面无表情,眼神中没有一丝感情,转身走出审讯室,铁门内传出玲月痛苦的嚎叫。

    云学知看着走出来的长孙,皱了皱眉,对于其用刑表示有些不满。

    「旺财,你是打算屈打成招?」

    一旁的还有周密,但对于这样的场景他早已司空见惯,没有任何表情。

    长孙似笑非笑的看着云学知,「能屈打成招也挺好啊,皇帝那里也就有交代了。」

    「胡闹!我岂是那种冤枉无辜百姓之辈!」

    「那你感觉玲月无辜么?」

    「玲月……」.

    云学知刚想反驳长孙,却发现他们这两日查到的线索无不指向玲月。

    「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屈打成招……你不也说了么,凡事讲究证据!」

    长孙笑着看向云学知,感觉他这两天有了转变。

    在上一梦中,长孙看着云学知对案件的分析能明显感受到,他思维敏锐,但却太相信直觉,对案件的推理缺乏证据。

    长孙笑了笑,不打算继续打趣云学知。

    不过不等长孙开口,周密就先说道:「旺财你此举有深意吧?我见巡捕们用刑都有分寸,没用什么大刑,看着场面惨烈,其实也不过是让玲月受了些皮肉之苦。」

    不愧是老手,一眼就看出来了。

    长孙在心中暗暗赞赏,接着说道:「这两天盯着玲月的巡捕跟我说,我们在淮王府审讯完,玲月便见了唐怀德。」

    周密点点头,这件事手下向他报告过。

    「你怀疑唐怀德和玲月串通?」

    「这一点基本可以肯定,想要让玲月认罪很简单。通过审讯可以看出她只是个单纯的丫鬟,之所以到现在还不肯松口应该是唐怀德的授意。」

    「那你打算怎么办,真的

    让玲月屈打成招?」周密问道。

    长孙摇摇头,「如果那样的话,唐怀德必然会将所有的罪责推到玲月身上,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行了,咱们都回吧,明天传召唐怀德来审讯。」长孙说道。

    周密走之前有些犹豫的看向还在受刑的玲月,「这样对淮王府的人用刑,会不会有些不妥?」

    「没事,现在淮王可不敢再来招惹我们,毕竟我们手里有这个。」长孙扬了扬手里的遗族灵器,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接着对云学知说道。

    「对了,遗族灵器的事你还是要禀明圣上,至于怎么说,就按你之前想的那样说就行了。」

    云学知愣了一下,自己之前如何想的,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回到百炼成钢后,长孙和武大奎讨论了一番龙辇改造的进度。

    龙辇改造虽然是刘新彦的差事,看起来似乎和唐怀安案没什么关系,但长孙总有种预感,龙辇改造同样重要。

    如今龙辇改造基本完成,武大奎在龙辇的车架上用上了长孙设计的减震器,同时云学知还在车厢内加上了第一梦中的飞毯。

    两者相加所产生的效果之好甚至超过了悬桥阵。

    这也让武大奎干劲十足,这可是超越旧物的创新,最关键的是减震器比起悬桥阵,不论是成本还是难度都降低了不少。

    了解完减震器的进度,长孙回到房间再次思考唐怀安案的进度,现在长孙心里对于案件的经过已经有了基本的猜想。

    首先是通过昨日在淮王府对下人们的审讯,长孙得出了一个结论,唐怀安对玲月有意,而玲月又与唐怀德有私情。

    所以长孙猜测唐怀德应该是利用了这一点,指使玲月对唐怀安下毒,而后行凶。

    至于最后到底是谁杀了唐怀安,这也是长孙对玲月用刑的目的之一。

    如果玲月只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那用玉簪从唐怀安脑后将其杀害,她是完全做不到的。

    用刑便可以从侧面看出玲月是不是一名弱女子。

    同时,长孙对玲月用刑,还是为了吓唬唐怀德。

    此时的唐怀德和玲月通过气,想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直接对他审讯必然毫无所获,所以长孙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击穿唐怀德的心理防线,对玲月用刑就是第一步。

    将案件捋了一遍,长孙现在还有一个最大的疑惑,这个遗族灵器是从哪来的?

    长孙到现在还想不明白这件灵器为何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云学知他们还不知道,但长孙是清楚这件灵器的,它不只是一件简单的遗族灵器,还是一件专门封印灵物的灵物空间。

    这样一件灵器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珍贵了,怎么会平白无故出现在案发现场呢?

    长孙这时想到了上一梦中,最后云学知提到的那个「局」……

    想不明白的长孙决定先将这个疑点搁置,再次思考了片刻,想起还有一点遗漏,于是起身前往另一个房间。

    房间内关的正是陈天,长孙进去后将唐怀德到大理寺报案的事情告诉了陈天。

    果然这个消息直接激起了陈天的大脑风暴。

    陈天如上一梦时,反复思考唐怀德为何会因为一些财物就到大理寺报案,还直接牵扯出了唐怀安的命案。

    陈天到现在才明白长孙之前抓住自己时所说的「保你不死」是指什么,原来指的正是此事。

    现在自己能否活命的关键已然变成了唐怀安案能否顺利破案了,长孙直接参与案子,可不是掌握着自己的生死么。

    陈天额头冒冷汗的看着长孙,此时长孙在他眼中犹如神明。

    从自己莫名其妙被长孙抓,到现在的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长孙的掌握之中。

    「都想明白了?」长孙微笑的看着陈天,但陈天却害怕到瑟瑟发抖。

    接着长孙将陈天放了出去,安排他再去一趟唐怀德的别院。

    九儿今晚会去唐怀德的别院,之后二人发生的对话长孙当然都清楚。

    长孙之所以还会安排陈天去,其实为的是不要让周密和云学知对自己产生怀疑。

    第二天,长孙回到大理寺的审讯室,先是看了一眼玲月,此时柔弱的姑娘蜷缩在角落,衣服上渗出的血迹证明她昨天经受了不轻的刑罚。

    此刻长孙在玲月心中俨然变成恶魔。

    长孙面无表情,看到玲月的状态,知道昨天巡捕用刑分寸拿捏的刚好。

    审讯室内,长孙就这样坐在椅子上,也不审讯。

    这死一般的沉默反而令玲月备受折磨,就在她即将承受不住压力,准备松口时,审讯室的铁门再次打开。

    走进审讯室的正是唐怀德。

    唐怀德脸色阴晴不定,自己为何会受到大理寺的传唤?而现在自己进的竟然是审讯室!

    长孙面对一名皇室宗亲,脸色不变,依旧是冰冷的仿佛不含一丝感情。

    本就惊疑不定的唐怀德在看到角落形象凄惨的玲月,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玲月看到唐怀德,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扑上去,可下一秒唐怀德却果断的转过头去。

    那股决绝像是要跟自己撇清关系。

    此时的玲月想起了唐怀德之前的嘱咐,于是在长孙的注视下又蜷缩了回去。

    唐怀德恢复了一丝镇定,看着面前其貌不扬的男子,寒声说道:「这是要将本世子当犯人审讯?」

    长孙既然将玲月也留了下来,就没有想一上来就诈唐怀德。

    「唐怀德,我怀疑你与唐怀安被害案有关,现在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请你如实回答!」

    唐怀德不屑一顾。

    「唐怀德,九月十日晚,你在何处?」

    「当然是在王府的寝室。」

    「可有人作证?」

    「下人都可作证。」

    「我对王府的下人一一进行了审讯,他们都说十日亥时之后就没见过你。」

    「我喝了点酒,乏了,就早早回房间休息了。有何不可?」

    长孙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要唐怀德不能证明自己案发时不在场就够了。

    「我再问你,唐怀安获得秋狩筹备的差事,受到了淮王的赏识,你可有过嫉妒?」

    「没有。」

    「那你为何指使玲月下毒,谋杀唐怀安?!」

    唐怀德听到这里,表情更加不屑了,他还以为会有什么确凿证据呢,现在看来对方不过是在无端猜测。

    这可吓唬不了他!

    「你可有证据?」

    长孙没有应答。

    唐怀德立马起势,咄咄逼人道:「你毫无证据,就怀疑一名皇室宗亲,你好大的胆!」

    长孙的表情就像是在看跳梁小丑。

    「你想要证据,那我们就聊聊证据……」

    「我在北书房的茶杯里发现了一种特殊的花瓣,这种花名叫乌兰花,世子可知?」

    长孙此言一出,唐怀德刚才的气势一扫而光,脸色再次阴晴不定。

    「世子当然知道,因为这花茶正是你献给淮王,而后淮王赐给唐怀安的。」

    唐怀德强装镇定,「这花茶确实是我献给父王的,我……我也是一次偶然机会得到了些许,发

    现味道独特所以才想献给父王,这有什么不妥?」

    长孙笑了笑,开口道:「那为何世子在舜丰区的别院里会有一片乌兰花花圃呢?」

    唐怀德开始有些慌了,他在舜丰区的别院知道的人甚少。

    他甚至为了不让人知道,所以没有从王府调遣侍卫,只是从外面找了个门房伙计。

    长孙接着说道:「世子如此喜欢乌兰花,不会不知道乌兰花和龙脑香合用能够瞬间麻到一名术者镜武者吧?」

    唐怀德闻言立马装傻,「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喜欢乌兰花,你说的这些我丝毫不知。」

    嘴还挺硬。

    「前些天,听闻世子的府上被盗了,可有丢失什么重要东西?」

    唐怀德干笑着说道:「这件事跟唐怀安的案子没什么关系,就不劳大人费心了。」

    大人?

    长孙在心中嗤笑,这个唐怀德已经开始心虚了。

    「哦?世子怕是忘了吧,是你报案说窃贼是遗族,和杀害唐怀安的凶手有关!」

    「额……是我说的……」

    「你又怎么知道唐怀安案子跟遗族有关呢?!」

    「是因为……」

    唐怀德忽然住口,知道自己险些说漏嘴,同时意识到自己报案的说辞似乎露出了马脚。

    但长孙又岂会给他反应的时间。

    「不敢说了,那我来帮你说,是因为这个,对吗!」

    长孙将遗族灵器扔到唐怀德面前。

    「这件灵器我家云大人从案发现场取回,一直到昨天才研究出来它是一件遗族灵器,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我不知道啊……」

    「那你又怎么知道唐怀安的案子跟遗族有关!」

    唐怀德愣在原地,他现在终于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

    但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