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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沙沱部的反击
    这一天的时间内,妖主问的最多的话就是这一句。

    对于眼下的这种情况,所有生灵都不由满是疑惑,妖主的这种反应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猜想。

    甚至,就算是白蟒尊者一家被灭的时候,妖主也没有这样的反应。

    可是现在,万妖城的这些老将们也根本不敢过问。

    毕竟这样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妖主的态度已经足以说明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只要妖主的态度摆在那里,下面的诸多将士就不敢有任何一点点的怠慢。

    「没有任何线索。」

    狗王站在妖主的面前,满头冷汗:「到目前为止,根本没有任何的线索显露出来。甚至对于现场的所有一切属下也都亲自去查看了,似乎是被什么人刻意抹除了所有的痕迹,而且属下了试过以自身法力还原当时的情况,可是看到的都是一团迷雾,所以的一切都看不清楚。」

    「就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没有。」

    「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狗王不由摇了摇头:「金猿山主自从进入万妖城之后就结仇无数,平日里大家都碍于主上的身份不敢多言。但这一次金猿山主提出让那些老臣们再次走上战场,已经触及到了无数人的利益关糸。现在万妖城里的生灵,谁都有向金猿山主下手的动机,这怀疑现在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妖主不由愣住了。

    这时候狗王所说的话妖主又何尝不明白是实话,都已经到了现在这种时候,妖主才突然发现一切远比自已想象的还要麻烦的多。

    线索断了,那一切就无从查证。

    如果真的有人刻意抹去了所有的痕迹,那么就更是无从查证了。

    这种情况,那怕是妖主以前都从来没有遇到过。

    「继续查下去,若是在这个时候有谁敢生事,那么就直接打压下去便是了。」妖主一身长叹:「任何敢胆冐头的生灵,这时候都不必姑息,不管到底是何身份,又是何来历,直接全部将其先斩后奏。」

    「主上,如果这样的话,,,,,,」

    「无论有任何顾虑,本座都在背后替你撑腰。这件事情上面没有任何人情可讲,也没有任何顾虑可言。」妖主眼眸之间寒意更浓:「无论怎么样,在这件事情面前都得让步。如果找不出来真凶,本座都有可能会被拉出去顶罪,你可明白?」

    狗王脸色不由一变再变,眼神之间满是错愕。

    到底是得有多绝望,妖主才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身为万妖城的主宰,掌控着妖族所有生灵生杀予夺的权力,这个时候竟然说的是如此没有底气?

    「金猿山主,其实不是金猿山主。」妖主死死的盯着狗王:「可是这个假冐的金猿山主,远比真正的金猿山主还要难缠百倍不止。在这个假的金猿山主背后,有着连本座都要感觉到绝望的力量,一但真的那些力量开始介入,到时候我们万妖城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

    狗王面色不由一白。

    最次这段时间,狗王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语。

    而在以前,妖主是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甚至这个时候妖主话里所透露出来的信息,狗王也并没有听进去什么,,,,,,

    现在狗王只知道一件事情,即然现在妖主已经开口,若是这个时候再有任何的迟疑,等待他的将只有死路一条,,,,,,

    纵然是现在不理解妖主这种做法,现在狗王也实在不敢再有任何异议。妖主往往到了这种情绪的时候,就已经说明自身已经到了极端爆发的边缘。

    这种时候

    再去试探妖主的底线,那么就只能是白痴了。

    「北境战事,现在可有什么消息?」

    「自金猿山主回万妖城之后,北境战事已经暂时停止,双方成了对峙之势。」狗王小心翼翼的开口:「如今北境军先是青狼叛逃,如今金猿山主又已身死,整个北境军现在已是群龙无首,依属下之见,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派出一位德高望重的强得坐镇北境稳定军心,以防生变,,,,,,」

    「如今,还有谁可以稳定军心?」

    妖主说这句话的时候满是无奈。

    或许只有妖主自已才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情况,以往光鲜无比的万妖城曾傲视世间。

    可是随着与昊天宗的一战,如今的万妖城损兵折将,兵力损失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死在凌无期和虫母手下的八老更是极大的消弱了万妖城实力。

    如今能稳住军心的将领,那怕是妖主现在也实在找不出来一个。

    眼下的这种局势,已经让妖主都有些焦头烂额了。

    「可是,北境的情况,,,,,,」

    「或许,以往之时是本座太过自负,根本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居然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现如今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派出禁卫军去增兵北境。」妖主一声长叹:「只要能过了眼前这一关,那怕是万妖城的所有将士都拼光也无所谓,兵马没了可以再招,可是万妖城要是没了,那所有的一切就真的完了。」

    「主上,如果真的这样的话,以前的,,,,,,」

    「以前也好,以后也罢,没有任何事情比金猿山主身死的事情更大。」妖主长叹道:「因为谁也不知道,那些存在疯狂起来之后的后果。如果连眼下的这一关都过不了的话,那么以前和以后又有什么用?」

    「传令下去,各营做好准备,随时准备攻城。」

    老族长大手一挥:「传令所有将士务必养精蓄锐,争取一战功成。等大家旗开得胜之后,本帅亲自为诸位将士设宴庆功。」

    「族长,这就不必了吧!」雄霸天哈哈大笑:「大家也根本不用造饭拔营了,现在本将军就直接带着大军进攻。也不用族长为众将士设宴庆功,十日之后,本将军在北境大宫为族长接风就是。」

    ….

    所有将士同时连声称是,一个个眉飞色舞。

    然而就在雄霸天得意忘形之时,老族长突然一巴掌直接拍在雄霸天脑袋上。

    老族长仍是不解气,怒声大骂:「雄霸天,老子以前都没有发觉,骂你是头猪真的没有骂错,骂你猪都是侮辱猪了。」

    雄霸天不由一愣,满脸都是委屈。

    所有将士全部都一脸懵逼。

    族长这是怎么了,这时候竟然如此动怒?

    不过打大将军的样子的确霸气,要是再来两巴掌就更好了,谁让雄霸天以前老是欺负我们这些老将来的?

    「老夫有跟你说过攻打北境吗?」老族长眼中满是滔天怒火:「雄霸天,老夫记得早就跟你说过,现在让你只是听命行事就好,为什么你就是这么没有一点点记性?是不是你觉得你名字很威风,没有人敢收拾你了,所以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族长,不是你说的要攻城的吗?」

    「攻你大爷。」老族长差点当场直接暴走,对着雄霸天的眼睛就是一拳:「老子让你攻城,即然你这么惦记得北境,老夫就成全你,你自已现在一个人去攻打北境,十日之后要是拿不下北境本营,老夫让你军法从事。」

    「我,,,,,,」雄霸天快哭了,一张脸直接变成了苦瓜脸。

    「族长,,,,,,」一名老将起身,低声道:「请族长明示,这攻城究

    竟是攻的什么城?」

    「大军都已经在这集结了这么多天,总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吧!」雄霸天脸色一沉:「再说了,兄弟们早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这些事情轮得到你操心吗?」

    「这,,,,,,」

    「即然下面的将士想打,那我们总得要给战士们一个立功的机会才行吧。」老族长沉声道:「不要说我老夫的不给下面兄弟们立功的机会,万妖城即然是我们的老对手了,那我们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正好一解往昔胸中的那口恶气,岂不快哉?」

    「族长到底要攻打那里?」那名老将不由一愣。

    「天门关。」

    「什么?」

    众将不由同时一惊,各自脸色都不由变得古怪起来。

    在场所有生灵,脸色也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怎么,你们不太愿意吗?」

    那名老将不由大急;「族长,虽然以前我们与万妖城之间彼此战事不断,却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死战过。如果现在我们的大军一但向天门关发起进攻,那便是与万妖城结下了不死不休的死仇,还请族长三思。」

    「将军刚才说的是以前,不是现在。」老族长狠狠的看了雄霸天一眼:「以前的万妖城坐拥百万精兵,装备精良。而现在的万妖城,总兵力损失已超过七十万之众,各部精锐都多有折损,就连万妖城自身都已成了一盘散沙。现在,难道将军还要老夫保持着以前的作战态势不成?又或者说,这些年的养尊处优,沙沱部将士的一身铮铮铁骨都已腐朽,再无昔日血战沙场的豪情壮志了?」

    ….

    「这,,,,,,」那名老将面露难色,却根本不敢接话。

    「族长,现在的北境已经几乎再无可用之兵,不如我们先拿下北境,再徐徐图之?」另一名老将脸色微白:「如果能拿下北境,我们便有了根基,自此以后,将不用再像以前一样被动了。」

    「这想法很好。」老族长点了点头。

    「那族长,,,,,,」

    老族长直接打断了那名老将的话:「但我们什么时候成了专捡软柿子捏的老太太了?即然北境已是一盘散沙,那我们岂能在这种时候乘人之危?要打,我们就挑硬的啃,那样打起来才有劲。」

    在场众将士一个个脸色古怪,望向老族长的神色都有些异样了。

    族长你说的好有道理,我们实在是太佩服你了。

    「拿下万妖城,老夫不吝功劳。」老族长长笑:「这一战之后,但凡有功之臣,老夫会一一登记造册,直接论功行赏,升迁有望。」

    所有人都不由眼睛一亮。

    北境将士做梦也万万没有想到,原本处于防守之势的沙沱部,竟然敢主动向北境大军发起进攻。

    而随着沙沱部将士的强势杀入大营,众将士心中不由满是绝望。

    「杀。」

    「杀。」

    「杀光那些万妖城的奴仆。」

    到处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漫天战火。

    血泥流淌,尸骨成渣。

    城门早已直接被轰成废墟,战场之中,到处都是刀光剑影的涌动,夹杂着震天的喊杀,更似是处于一处人间地狱之间,甚至在所有将士的身上都已经被鲜血浸透,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将士退后半步。

    甚至仅仅在一天一夜的时间内,战场的高度竟是比天门关的城墙都要高出了一丈有余。

    如山的尸骨堆集如山,早已将整个外城都堵满。

    后面的将士想要冲上去,只有踩着如山的尸骨,忍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可是,所有将士都红了眼睛。

    多年积累下来的血仇,早已深深的烙印到了彼此的骨骼深处。好不容易有这样一场可以拼死一战的机会,又有谁会轻易错过。

    死亡和血腥,永远都是仇恨的解脱。

    人死了,,仇恨自然也就消了。

    彼此双方都很明白这个道理,甚至在彼此交战的一开始,就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

    虚空之中,老族长紧握权仗,目光阴沉不定。

    纵然是早已见惯了战场之上的血腥厮杀,此时老族长握杖的手仍是青筋根根爆起。原本便已有些佝偻的身体此时披上了一件大号的战甲,却让老族长此时的神色变得有些不伦不类。

    在老族长的身侧,数十名老将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场中,似是如同一只只嗜血的猛虎,随时都有可能突然暴起。

    然而那微微有些发白的脸上却早已说明,纵然是身经百战的老将,此时见到这样的血腥场面也仍是感觉到了阵阵不适。以往虽然也和万妖城有过多次交锋,就算再惨烈的恶战,也绝没有现在这种拼命的打法。

    ….

    「族长,情况有些不对。」雄霸天急忙走到老族长的身边:「天门关的大军似乎早有准备,这关口的守卫不仅比以往多了数倍不止,甚至在城中的许多手段,就像是专门为了防备我们。而且这些天门关将士的战力,也远超以前的北境精锐。」

    老族长额头上青筋根本突起:「我知道。」

    「知道?」

    「这些天门关的兵力,绝不是以前的边军。」老族长眉头一挑:「而且对方布置的兵力数量,甚至是以前的十倍有余。如果这样的情况我都看不明白,那我这么多年以来,也就枉为一族之长了。」

    雄霸天脸色不由疾变:「那我们现在是不是暂时,,,,,,」

    下面的话雄霸天并没有说下去,身为沙沱部的将军,雄霸天自是知道什么样的话可以说,什么样的话说出来会有其他的后果。

    甚至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任何一点点不利于军心的话说来,都有可能直接影响到将士们的军心。

    「这块骨头的确难啃,但越是难啃的骨头,啃起来才越香。」老族长嘿嘿冷笑:「现在你不需要做任何的事情,给我好好的盯住场中的动静。只要天门关的主将没有现身,你就什么事情都不要做。」

    「可是这样的代价,,,,,,」

    「没有可是。」老族长大手一挥:「如果现在连我们都扛不住了,那么现在四面受敌的万妖城,必然也不会好受?」

    雄霸天不由一愣。

    老族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终是摇头轻叹:「像你这种脑子,想这么深奥的问题的确是有些难为你了。即然这些天门关将士并不是北境边军,那这些将士又是从何而来?他们这么强的战斗力,现在居然也被派到了这里守城,其中的意思难道你还不明白?」

    「族长,你是说,,,,,,」

    「老夫可是什么都没有说,这些都是你自已想到的。」老族长无奈的一叹:「或许这样也好,即然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毕其功于一役,又何必再给自已添麻烦?只要拿下了这天门关,那等同于直接攻破万妖城最前沿的防线,其中的意义,不用老夫再给你多说什么吧,接下来的事情,你可以自已去向将士们动员了。」

    雄霸天终是咬了咬牙,急忙而去。

    看着雄霸天急速而去的背影,其中一位老将不由大奇:「族长,即然明知道现在是万妖城的主力,我们又何必再与其硬拼?」

    「捡软柿子捏,能有什么意思?」

    「难道族长就没有担心过?」

    「我不需要担心别的。」老族长满眼都是寒意:「有

    些事情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是不用担心。只是我心中始终相信,无论面对任何样的对手,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分别,因为他们在我的眼中,始终都只是会被我们击败的失败者而已。」

    ….

    「妖主的确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老族长眸厉如刀:「甚至有可能在我们还没有开始行动之前,就已经开始布置针对沙沱部的手段。能和这样的对手同时生在一个时代,是老夫的福气。」

    「族长,你,,,,,,」

    「放心,我相信,我们会赢。」

    此时,在老族的眼眸之间多了一丝玩味,,,,,

    远方。

    天门数十位将军并肩而立,看着眼前的情景,无不睚眦欲裂。

    万妖城一向接受万族朝拜,曾几何时万妖城也成了别人举起屠刀的对象?以往之时那怕在战场之上万妖城虽常有成千上万的生灵陨落,但无论是何种族,所付出的代价必将更惨重数十百甚至百位千倍。

    万妖城,本就高高在上。

    「将军。」一位老将看着眼前的场景,双目充血:「我们就这么看着?」

    数十名老将,目光同时落到了天门关主将离魅的身上。

    「这是万妖城的精锐,虽然我们常日里的确有些争端,可毕竟糸出同源。」那位老将眼中满是愤恨:「现在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下界生灵如此屠杀我们的同袍兄弟,未将实在做不到。」

    「做不到又如何,你也得在这给我看着。」离魅眸中生寒,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感情:「难道你们没有看到,沙沱部的真正拔尖战力都没有入场吗?那些个生灵,现在就站在外围,难道你还看清不清他们的用心?就算我们现在杀进去,你们以为现在就能改变战局?」

    「这,,,,,」众将士一个个脸色发青,却是根本说不出话来。

    虽然离魅的话难听,但却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沙沱部摆明阵势直接对天门关发难,顶尖战力却根本没有出手,这险恶用心不是明摆着就是想让天门关所有将士都进入战局?

    就算是他们现在出手,先不说能不能击败对手尚是未知之数,可就算是拼死一搏,也绝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摆脱沙沱部的纠缠。此时冐然出手,不但起不了任何的作用,甚至很有可能会让沙沱部隐藏的实力全部爆发,,,,,,

    「将军,这不是你的作风。」

    「这是战场。」离魅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之色:「战场,总是血腥的。」

    「这,很残忍。」

    「那关我们屁事。」离魅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这些万妖城里走出来的亲卫军,一个个都是养在温室里的花朵,表面上看起来鲜艳至极,人模狗样,骨子却已烂了,难道他们自已不中用,还要拖着我们一起陪葬吗?」

    「这锅,老子不背。」离魅眼神里已是滔天怒火:「走吧!」

    「走?」诸将脸色都闪过一丝异色。

    「沙沱部到现在并没有拼尽全力,应该不是想要将天门关斩尽杀绝。」离魅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现在我们只要不出手,沙沱部万万不敢将自身的所有底牌全部暴露出来的。」

    「难道,我们就真的不管了吗?」

    「管,当然要管。」离魅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如果这些禁卫军全死了,那我们就替他们收尸,倒也可以尽一尽同袍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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