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失望。”
“你还有大好前程!”
云媛的右手松开了缰绳,牵起了旁边尘盟的手给予安慰,甜美的面孔笑容可掬,透露着温柔与鼓励。
尘盟微微一笑回应母亲,他还在为当着皇帝的面被落榜而感到失望,拒绝的人是先生就算了,可皇上都拒绝了,恐怕将来……真的没有希望了。
云媛看着他的表情,感同身受他的情绪,手劲儿轻轻的按了下。
二人对视点了点头。
“只要娘在,就不会让你吃亏。”
“以你的学识和认知,到哪都没有问题。”
“放心。”
她就差亲吻尘盟安慰了,可尘盟在这时好了起来。
她非常开心,真切的希望儿子不要失望,要打起精神和自信,别总板着谦虚、低眉惆怅的脸。
二人这一行,可谓除了食物和水以及部分书籍外,没有别的,相当轻松,尘盟还会时不时的边看书边骑,即使落榜,也不能因为心情落下学识,他的梦想就是超过二姐并进军皇宫。
“好久没回家了,等家那边安顿好了,娘就安排你迎娶晴儿,做最气派的新郎官,比你大哥还要好的婚礼和成亲盛宴。”她得意洋洋的仰起头,望向前方,想像着那天的场景是有多辉煌。
“不必娘破费了,咱府内聚一聚即可,声势切勿浩大啊!”尘盟表面拒绝着母亲,可心里开心极了。
“不行!必须要盛大,我要让全中副隶乃至大夏原知道,我——南宫云媛的儿子,要娶妻了!”她开始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夸张且骄傲。
二人加快速度,狂袭而行,穿梭各方城池,前往央寰府。
于此同时。
在央寰府。
品家宅邸。
品老爷在大堂非常逍遥快活的品着茶,享受外面谣言的成果,即便还是两极分化,他也丝毫不在乎自己家的谣言,只关心南宫家有没有垮掉。
这几天里,他一直没见到夫人,也一直没去夫人卧房,甚至,他早已沉迷在其中,忘了有个夫人。
正在他颠儿着脚,嘴角微微上扬之时,门口家丁前来。
“老爷!”
“不好了,老爷!”
这位家丁气喘吁吁的,看样儿是遇到急事疾跑而来的,手里还握着一团稍微褶皱的像是封信的纸。
“不打紧,舆论反转,我这儿还有绝招!”
“不会输的!”
他斜着嘴咧笑着,非常放肆。
“不是这事老爷!”家丁纠正着品老爷。
“老爷看!”他把手里的信递给品老爷。
信上说,夫人看不惯老爷一意孤行,不听亲人劝阻,于是带着若花归了乡,想挽回就放弃一切,承认错误,摆正观念,随后来请她回品家。
老爷看过后,直接愤怒的撕掉了信,内心极其生气。
“她以为她是谁啊?胆敢如此对我说话,大放厥词。”
“走就走,把儿子的死当做儿戏的母亲,不配嫁我。”
“隔日,我就一封休书休了她!”
他把信的碎屑扔给家丁,家丁收拾完就退下去了。
而后又来一人。
“报!”
“老爷!”
这位比刚刚那位家丁还要疲累,乃至于大冬天的满头大汗。
“现在都在说咱两位少爷是因为杀人之罪和强暴民女之罪被处死的,罪有应得,还说你对南宫府的报复行为属于同流合污,不变是非黑白。”
“我们……败了呀!”这位保镖的表情和情绪非常慌张、紧急。
“那帮无知的蠢人,我儿子明明是被南宫云媛无辜害死,无知……无知……”他开始摔大堂内的所有东西,丧失了理智。
“即便败了,我也要让他们身败名裂,内心受到摧残!”
“去,把南宫府三小姐被强暴,已不是贞洁之身的消息传出去!我要看到那小姑娘心急攻心而死!”
“可是老爷!这样的话,他们会同情……”家丁还没说完,就被品老爷扇了一巴掌,没办法,离开了。
很快,一天一夜,风展被强暴,不是贞洁之身的消息传遍央寰府。
而她自己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还在熬药呢!
汤药的味道已经散播到了风展的院子外,将近三处院子的距离,随着风将药香飘向更远的地方。
一开始在闻汤药的时候,每个人都不喜欢这个味道。
可对于风展来说,她已经习惯了,甚至认为药的香无与伦比,入口即润,入鼻即醇,如同喝酒。
今日只有她一人在熬药,颂雯因某些事去了姐妹那,尘威还在寻找对付品家的办法,二哥一如既往的不出房门,二姐的任务重,时间很少。
全家上下只有风展没事,只负责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以及准备一些成亲事物,与君书信往来。
一天到晚逍遥快活,勤奋好学,爱护自家下人丫鬟。
在央寰府也是小有名气的存在,可比起大姐和二姐,就稍显逊色了,都说她成亲后,她的夫君得几天几夜都起不了床,始终搂着她不肯放。
长得就是这么漂亮,跟全家跟她最像的大姐相比多了很多稚嫩的女性柔美,而不是双性的面孔。
“啊!!!”
喝完药的她来到门外,对着凉爽的天空伸了个懒腰。
她可爱的眉眼紧皱着,她美丽的表情疑惑并思考着。
“四弟和二姐都在忙最近的事,身子一定很疲劳了,我得为他们点儿事儿才行,弄大补的药吧?”
“我这就去找钱大夫!”
她蹦蹦跳跳的来到了郎中院,找到了钱大夫要补身子的药。
可钱大夫却说:“不巧,用完了!”
“三小姐在此等候,老夫这就去买一些。”
“不用!”风展上前喊道。“我正好好久没出去了,我带几个官兵随我一起,出去散散步好吗?”她身为三小姐,竟然在请求钱大夫。
“可南宫大人有令……”话音未落,他就看到风展对自己卖萌、撒娇,发出可怜巴巴的“嗯”字长音。
“竟然三小姐执意要去,那老夫随三小姐一同前去。”他刚走到门口,转过身,“带四个官兵!”他用逗孩子的态度,指着风展强调着说。
“好,展儿都听钱爷爷的!”她又蹦蹦跳跳地走了。
来到大街上,药铺也不远,就在出南宫府胡同向左二十米的地方。
四个官兵,一个大夫,他们的主要职责都是负责保护风展,万一风展出事,云媛定拿他们试问。
可这一路非常奇怪,很多人都偷偷摸摸的指着她说她闲话,甚至有的人还投来同情的目光看向风展。
她在药铺门口随便找了一个人,这位少爷竟然很嫌弃她。
“不纯之人还明媒正娶,多大的脸?”
“放开我?我喊人了啊?”这位少爷的话让风展很懵憧,一瞬间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直到来了很多人,站在风展的这一面,指着站在那位少爷的那面的人,而官兵在好好保护风展。
“三小姐你放心,你也是受害者,我很理解南宫大人将此事给瞒下来,若是他们嫌弃你我们会为你辩证到底。被强暴的女人应该得到尊重。”
此话一出,风展大喊一声“啊”!撇开所有人跑回了南宫府。
路上,还能看到眼泪在飞,她是从商铺街的门回家的。
回到闺房。
她就把自己蜷缩在床与柜的角落里,这还她刚被强暴时躲着的地方,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半年前。
钱大夫当即找到了尘威,把一切都告诉给了尘威。
尘威得知此事后,第一反应不是震惊,而是跑到三姐的房内,他同样也流着眼泪,试着给予安慰。
“三姐?”
“三姐?”
尘威小心翼翼的去触碰风展,可手刚触摸到肩膀,风展就推开尘威,换了另一个角落继续蜷缩躲藏。
看到这一幕,尘威的怒火直击心底,比一开始风起还要强大。
他心疼的看着自己的三姐,然后眼神和表情愤怒地咬着牙,表现出了极强的恨,甚至恨到颤抖。
风展睁着大大的眼睛,抱着自己的身子,眼泪不停的流着,脑子里不断浮现半年前被强暴的场景,在全身上下折磨她,犹如千万条虫子在爬,毛骨悚然。
“三姐,四弟这就为你灭了他们!”
“把他们全家的人头给你带来!”
他下定决心,立下承诺后,离开了三姐风展的院子,安排了好几个官兵看守,不许任何人进入。
他来到前殿,找到正在寻找律法的孙叔。
“四少爷!快了!”孙叔和几位帮手不停的寻找。
“对了,找这个,是要作甚?”孙叔的问话小心翼翼。
“不干你的事,找到后随我一同前去便可。”尘威气哄哄的但很有耐心的在门口等候。
又经过了一刻钟的搜寻,终于,找到了这条律法的准确标准,且至今有效,而且罪名更实了。
他立即带上孙叔,和二十多位官兵一起,快速前往了品家。
而另外一个年龄小的师爷,在门口焦急等待。
他没有参与进去,虽然合理合法。
尘威都走了半个时辰了,他还在门口抉择。
可就在他打算静观其变的时候,西边驶来两匹慢慢悠悠的马。
“南宫大人!”
“三少爷!”
“不好了!”他还没开口。
云媛下马问道:“为何人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
年轻的学徒师爷跟她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云媛见状立即前往品家。
可尘威已经来到了品家。
他将品老爷等人堵在大堂的角落,前有官兵后有死路。品老爷无处可退,于是还是语言表达。
“是你们杀了我的儿子,现在还来杀我?没有王法了!”他大喊,试图引来更多的人前来围观。
“是你儿子杀人,强暴民女,还说我们做得不对?我们有确凿的证据和证人,签字画押都在官府,想看否?”尘威用剑挑逗着品老爷的下巴。
“弄虚作假!混淆视听!仗着是府尹就欺负我们这些百姓!官真是无恶不作!”品老爷做着最后的挣扎。
“没记错,你弟弟在朝廷当官,你这句话的范围是不是有点大了?”尘威隔破了品老爷的双腿,顺带挑了品老爷的脚筋,使其无法反抗。
而距离尘威最近的品家保镖突然奇袭,用刀砍下了尘威的食指和中指,接着这位保镖也被杀死。
“可恶,来人,来人!”尘威气喘吁吁的喊着官兵。
“把他们通通给我杀了,都是同伙!每一个好人!”他说完,被官兵拖着,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我答应过三姐,要看下你的头给她看。”
“刀来!”
尘威伸出右手,接过大刀。
二话不多手起刀落,砍掉品老爷脑袋的一半多点儿。
第二下,则是砍下了整颗头。
“四少爷!你摊上大事了呀!”孙叔满脸担心的说。
“哼!他们本就是死罪,有何大事!最重要的是让三姐脱困!”他迷迷糊糊的坐在了椅子上。
“记得,把他的头给我带回去!”
话音刚落,云媛和尘盟到了。
可她喊着“手下留情”的话,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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