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晚些的时候,老荣国公的恩赏也全部都被送了过来。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把贾环居住的小院子围得水泄不通,看热闹的,吃瓜子的,嚼花生的夫人小姐和丫鬟,各有不同,争奇斗艳。
敲锣打鼓的声音,也是第一次在贾环这清冷的院落当中响起。
“这贾府之内不曾这般热闹过了!”
为了全老荣国公的面子,贾府之内的太太们全部都不敢低调和苛待。
毕竟,这是老荣国公吩咐下来的事情,晚辈子孙又岂能够不尽心尽力?
就连史老太君也亲自跑了过来,彰显贾家豪门大族的风范。
“今个儿的事情,下有老祖宗盯着,上有豪门尊贵人物的法眼看着,万万不可出现半分的差池。而今,虽然贾府落寞了不少,却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排场还是要有的。”
“我等明白,还请夫人太太们放心,我们一定尽心尽力。”
奴仆们商讨完毕之后,就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准备入场了。
见到了装满了黄金的箱子,以及各种珍贵的宝贝的箱子被光明正大的抬进贾环的院子,众人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但是这件事容不得自己等人插手和参与,也就只能够睁开眼睛,满脸羡慕地从旁边盯着,瞧瞧,过过眼瘾儿。
贾环和赵姨娘站在院落当中,接收这些礼品。
“黄金十万两,点收无误。”
“白玉麒麟一对儿,点收无误。”
“千年宝药血人参,一株。”
“大丫鬟彩霞,晴雯,翡翠,三人。”
“小丫鬟小如意......”
随着奴仆们的报号,赵姨娘的脸色都变得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分外的红润和喜人,连忙走过来摸了摸黄金,又看了看那对儿白玉麒麟,心里面甭提有多么高兴了。
就连多年积累在心头到郁闷之气,也是一扫而光,全部都不见了踪迹。
“环儿,有出息了,有大出息了。”
见到老爷太太们,赵姨娘也是难掩自己心头的欢喜之情,逢人便说,自己的儿子多么多么的优秀和厉害,好似得胜归来的大将军,走起路来威武不凡,颇得耀武扬威的玄妙真谛。
“探春,你这亲弟弟倒是有趣,听闻就算是老国公都是对其称赞有加,甚至称其为贾家麒麟子?秋试恩科将近,你这弟弟可有参与科举入仕的念头……”
“陛下,重文轻武,要是成了粗野武夫,便不能再融入到儒学阵营了。”
旁观的人群当中,一个容貌姿色具是上等,身上散发出一种淡雅气质的美貌少女正在看着眼前这一幕,低头对着身旁的贾探春,嘀咕了一二句。
“姨....娘,已经去问过环弟弟了,称环弟弟有愿恩科,科举入仕。秋考将近,恐怕环弟弟想必已经是成竹在胸,静候高中了。”
贾探春虽然也不清楚为何贾环会突然变成贾府的麒麟公子,但是,经过多方的打听和了解之后,她心里面也算是明白了,自己的这个亲弟弟,并非池中之物,乃是遇到风云便是化为真龙的潜龙。
潜龙蛰伏于溪流河谷地带,不显露出真龙的面容,谁人会知道这浅水之中有一头能吞云吐雾,呼风唤雨的真龙呢?只有当真龙显化出真正的形态,暴露出前所未有的辉煌气象,众人才会知晓这真龙曾入浅滩,蛰伏于鱼虾之间,也曾落寞到随波逐流。
不得天时,地利,人和,终究难登大道。
在贾探春看来,自己的这个弟弟或许就如这潜龙入溪谷一般,藏拙待时,只为求一朝风云蜕变,化为真龙,腾飞九天。
从旁少女闻言,眼神微微闪烁,不知道正在思考着一些什么事情。
清修静禅,体悟天道的读书人,素来看不起那些逞匹夫之勇的武夫,要是贾环走贾家的老路子,只怕他们之间并无缘分,也没有相见的必要。
但是,贾环要是真的能够秋试高中的话,那么说不得他们未来和以后还会有什么交集。
少女名叫史寿萱是史家嫡出的嫡亲孙女,乃是史家第三代的掌舵人。
其人修为高深莫测,从小就具备仙姿,送往神京之外的太虚道宗,修炼登仙求道之法。
而今她已经将基础阶段的境界,修为圆满,大成无缺,已入武道宗师之境,阴神显形之境界,如此修为境界,堪称千古修炼奇才,早已经步入到很难通过苦修,获得寸进的初级阶段。
少年宗师,想要更进一步抵达大宗师之境界,则是需要红尘洗练,体悟天人大道,于滚滚浊世界之内顿悟出属于自己的道和理,路与术。
更何况,她所修炼《太虚忘情经》走的乃是太虚道宗少有人能够修炼的太上无情,想要通过苦修悟出天人大道,几乎不可能。
一个不曾谈过恋爱,不曾爱过旁人,甚至连情为何物都不知道的清冷少女,又如何能够体悟到真正的太上无情,从而修炼出太上道果呢?
因此,她便是萌生了回家的念头,入世修身,找一个不厌烦的人谈一次恋爱,体会七情六欲,最后,拔剑斩青丝,得情而忘情,从而更快地突破当前的境界。
.....
“贾史王薛”,同为富贵鼎盛之家,相互之间同气连枝。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贾母就是金陵世族史侯家的小姐,嫁给了荣国公贾源的长子贾代善,生有贾赦、贾政两个儿子和贾敏等四个女儿。
即便是史老太君来了贾家,不曾跟史家有太多密切的往来。
但是,史老太君的身份摆在这里,便是史寿萱也得尊称史老太君为姑奶奶。
....
不提辈分和四大家族之间的关系。
而今史寿萱代表史家的人亲自过来了,那么其他家族的人,比如说薛家和王家的代表会不会也会过来呢?
只听见一声宛如黄鹂鸟的清脆声音,从史寿萱的身后传来。
“萱姐姐,你怎么今个人有空来了?”
一个生得肌骨莹润,举止娴雅的少女,从门槛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