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欢看着眼前这一大叠文件,眉心微皱。
“江部长,设计部门的考核也快开始了,相比你也会参加的对吧。”
临走前,闫青青轻描淡写的丢下这句话。
他们的目的也显而易见,拖延江意欢接受设计部的进程,最后套一个考核不通过。
江意欢随意翻看着桌面上的文件。
跑车的设计讲究的是新颖和可实现明性,而闫青青送来的这些历史文件无一不是以外观为主跨现代意义的图纸。
她是想要误导自己。
江意欢虽然翻了一页就丢在一旁没动。
……
十八楼茶水间一向是八卦聚集地。
“闫部长,您真打算让那个女人以来就抢走您的位置?”
闫青青身旁的女人搅动着咖啡,一脸谄媚的看着她。
闫青青眸色一沉,带着警告性瞥了她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她的位置是鹤总给的,不管鹤总做什么样的决定都是为了部门的发展,没有什么抢不抢的。”
在看到授命书后,她就派人去查了关于江意欢的背景资料。
“这倒也是,不过我这里查到了点资料和那个女人有关系,不知道您又没有兴趣。”
端着咖啡的女人笑着放下咖啡杯,紧跟着将自己手机上的资料传到了的闫青青的手机里。
“我刚看见她的时候就觉得眼熟,这一想就想起三年前轰动全城的案子。”
女人没把接下去的话说下去,下面的东西当然是要自己看才足够让人震惊。
纵使闫青青见惯了大场面,但在看到江意欢这一份资料的时候还是有被震惊到。
“这是真的?”
半晌,闫青青回过神,镇定的神色明显有些不太自然。
成为她顶头上司的女人居然有案底,三年前还是意图杀害鹤总的人。
这一消息过于震惊,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得以消化。
“当然,三年前的报纸要有心还是很容易找到,何况当时的网络信息已经很发达了,随便搜一搜就能找到一大堆。”
“这件事情,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闫青青出去后那人并没有回应,她看着闫青青离开的背影眸色逐渐加深。
不告诉第三个人?
怎么可能。
……
江意欢在办公室溜达了好几圈这才推开门。
办公室内的气氛在她出去之后陡然变得凝重。
她走到距离办公室最近的一个工位上,低声询问:“你好,我想了解一下现在部门进行的工作内容。”
“抱歉,我不知道。”
江意欢接连问了三个人,每个人给她的答案都一样。
这些人互相通了气,半点内容都要不会透露。
“江部长,你今天才来设计部都还没好好自我介绍呢,不如跟我们说说你是用了什么办法才空降设计部的?还是说其实你在鹤氏有认识什么不得了的人?”
忽然,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好事的群众也开始煽风点火:“是啊,江部长不如“
第二道声音还没落下,不远处接连响起了滴滴的声音。
是来自设计部内部的邮箱。
众人第一时间点开邮件,生怕自己错过了第一条信息。
然而在点开信箱时,所有人都保持同样一个怔愣的表情。
江意欢好奇的走到最近的电脑,余光一撇,清晰的看到了那张旧报纸的截屏。
那一瞬间,藏在心底的眸中秘密被曝光。
所有看向她的眼神都像是带着尖锐的芒刺,狠狠的一下接着一下的扎进自己的身体里。
“江意欢坐过牢。”
坐牢的三年是江意欢最不想回忆的日子,日夜的折磨和心理上强大的打击都让她的心理防线几乎崩溃。
“坐过牢的人居然还进得来公司?说不定背后爬上了谁的床才有现在的地位。”
“表面上看着人模人样,没想到私底下玩的这么开。”
……
江意欢听着身后的层出不穷的声音,脸色十分难看的走回了办公室。
这一天,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是她想的太简单了,竟然真的以为鹤辞只是想让她难堪一点,没想到即便是离开他的身边,他也一刻都没有停下羞辱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逐渐暗沉。
工位上的人一个个离开,直到最后一盏灯熄灭,江意欢这才起身离开。
她回到鹤家的时候,鹤辞早早的坐在沙发上。
江意欢站在客厅旁,呆呆的看着鹤辞。
她有太多不明白的事情。
不明白为什么遭受这一切的人是自己,为什么鹤辞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自己。
她这一生在牢里面已经毁掉了一大半,如今剩下的也被反复揉捏折辱。
江意欢终究是按不住胸腔内翻滚着的怒意:“鹤辞,为什么?”
她空洞的双眸氤氲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垂落在两侧的双手紧捏成拳头。
似乎在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压制着某种疯狂的情绪。
“什么?”
鹤辞不明所以的抬头,冷淡的视线从她的脸上一扫而过。
江意欢看着她,烧红的瞳眸一点点恢复平静。
自己在他面前不过就是一个消遣的玩意,做了什么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解释。
在他眼里,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鹤辞,欠你的钱,我会还你。”
江意欢丢下这句话转身回了房间。
她一秒钟都不想在看见那张脸。
她走的飞快,鹤辞微眯着的双眸透着一丝危险。
他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灵巧的敲击着。
很快手机上收到了最新的消息。
【鹤总,公司的论坛上匿名曝光了江小姐曾经坐过牢的消息。】
【删掉,另外八卦的人都出一份警告。】
……
这一晚上,江意欢失眠了。
躺在床上只要闭上眼睛就是曾经在牢里面的画面,那般受尽屈辱好不容易活下来的意念却在出狱之后消失了一半。
曾经坚信着的父母一晃成了谎话。
她从来都是最先被抛弃的那一个。
这个世界对她如此薄幸。
江意欢蜷缩着身体依靠在墙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一丝的安全感。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闭上了双眼。
窗外微风四起,白纱的窗帘在微风下漾起些许弧度。
男人撑着床沿,一个箭步利落的跳进了房间。
望着空荡荡的大床,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啪嗒。
屋内细小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一转身,便看见女人蜷缩着倒在地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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