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之力一撤离身体。
身体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衰弱,不过几息的功夫,她已是奄奄一息。
清醒着感受死亡,她不是第一次经历,但却是第一次经历不得已的死去。
之前穿梭世界,选择自然死亡的时候,她是快速脱离肉身;而现在,她想等到宴傅安回来,却等不到了。
“想跟你说一说话,让你坚强一些也没办法了。”
明婳强撑了肉.体上的疼痛,起身去梳妆台前,拿出了很早之前预料到她会先走,而提前准备下的一条编织手绳。
回到床上,她将手绳放在枕边。
宴傅安还没回来。
她闭上眼,再也没有力气睁开;在病痛之中无声无息的逝去,让她深刻体会到了死亡。
神魂脱离肉身,没能留在这方世界,直接被规则带回了小天道的规则空间。
“大佬,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也不想啊!”大道太狗,她也没办法。
神魂之力一旦撤出,想再介入,两股力量就不再是抵挡,而是对抗;肉身只会崩溃的更快,因此,她不能用神魂之力却与大道的力量再次抗衡。
“那宴傅安怎么办?”小天道同情的问道。
明婳道:“没关系,他有他的路要走,我该走了;小天道,我接的任务完成了,你好好完成你的小世界,等到宴傅安去世之后,你可以凭借这个去到沧海界,宣誓归顺沧海界,到那时你会成为沧海界的附属小世界,以后跟着沧海界走,会少走很多弯路。”
她拿出来的是沧海界的定位灵石。
这样的灵石,她做了很多块儿,为的就是此刻;让小天道们自行去寻找沧海界,宣誓之后,与沧海界相连。
小天道感动的接过,不忘问,“大佬,沧海界是您的世界吗?”
“正确的是,是我和我的道侣开天所创的世界,等级比的小世界高很多;也有好些小世界依附,中世界也有,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一定会去的,谢谢大佬,您要走了吗?”
明婳点头,“对的,该走了。”
“那,功德送给您。”
小天道调动功德池中的大半功德,尽数送给她。
一大片金光灿灿融入神魂,抵挡大道之力而疲惫的神魂瞬间变得清明;并且,神魂有所进益,回去之后她又该闭关了。
“我走了。”
明婳化为流光窜出了扶桑界。
扶桑界。
宴傅安在书房心乱如麻,心痛不止;下意识捂住心口,双手不自主的颤抖,似有感应一般,猛然起身跑出书房,直奔卧房。
“婳婳!”
“婳婳。”慌不择路的绕过屏风时将屏风撞倒。
“砰”
一声巨响,惊动了旁边院子里的宴方宏和余有仪。
“婳婳?”
“婳婳?”
明婳静静躺在床上,双眸紧闭,呼吸已然停止。
宴傅安两腿发软,勉强支撑到床边,骤然跌坐在地;双手去扒拉被子里的手,那手还带着温度,熟悉的体温让他热泪盈眶。
强撑着身体爬起来坐到床沿,一手伸到她的动脉上,一手放在她的心口。
脉搏停止。
心脏停跳。
“婳婳。”
压抑到极致的嘶喊,泪水涓涓而下,脸埋进了她的肩窝里,泪流不止。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宴傅安想不通,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不过离开了一会儿,真的就一会儿,却在她咽气的时候没能多说说话。
“婳婳,我的婳婳。”
两年了,他一直在让人研究能让人身体强壮起来的药物。
也一直在让人检查明婳的身体,可是,一无所获。
找不到病因,身体和五脏六腑没问题,血液健康,DNA没问题;没有中毒的迹象,同样没有病原体的迹象,她的身体从检查来看非常健康。
可就是这么健康的身体,会突然离开人世。
“安安,婳婳怎么了?”
余有仪一个箭步冲进房内,宴方宏紧随其后;二人脚步凌乱绕过屏风,看到的是宴傅安抱着明婳痛哭不止。
“怎么会这样?!”余有仪一个仓促往后倒,顷刻间热泪盈眶。
宴方宏眼疾手快扶住了她,不至于摔倒在地上;两眼紧盯着床上失去呼吸的人。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余有仪扑到床边,疯了一样拉宴傅安,“宴傅安,你给走开,我看看婳婳;老公,打急救电话,快。”
宴傅安如梦初醒,一抹眼泪。
“送医院。”
宴傅安起身抱起她就外走,身上穿着的睡衣来不及更换;到了外面,陈伯听见动静出来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少夫人”
“快安排车去医院。”
陈伯连连点头,赶紧去开车过来。
车子开来,宴傅安抱着人钻进车里。
等到宴方宏和余有仪过来,宴傅安已经催促陈伯开车走了。
余有仪望着车子远去,一下子软下了身体,受不住刺激晕了过去。
宴方宏顾不上那头,只能先顾着这边了;喊了司机过来送他们去医院,顺便追上去看看明婳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这一晚,宴家陷入混乱之中。
车子开进医院停车场,宴傅安抱着人进入医院。
“医生,医生在哪儿?”
“怎么了?”
“有病人来了。”
值班护士飞奔而至,一共三个,一男两女;看到宴傅安手上抱着的人,他们忙推来病床让他放上去。
“先生,请把您夫人放上去。”
两人穿的都是睡衣,一看就是夫妻。
宴傅安心神不稳定,将人放上去后一路跟着护士跑,说着明婳的情况。
护士们听完,有一个女护士胆子大,伸手摸了摸明婳的心口和脉搏。
“先生,您夫人已经去了。”
另外两名护士一听,不由停下了脚步;纷纷看向病床上的女人,唇色发白,毫无血色,整张脸苍白的吓人。
“这”另一名女护士同情的看向宴傅安。
宴傅安眼眶通红,紧盯明婳苍白物色的脸庞,心痛难忍的捂住胸口,一口血生生喷洒而出;明婳身上染了血,病床也染了血。
“先生?”
三名护士皆惊。
宴傅安弯腰双手撑在病床上,随之而来的是宴方宏,他艰难抱着余有仪,身后跟着司机随行而来。
“安安。”宴方宏一出声,护士们又看到他手里抱着一个;连忙推来病床让他把人放上去,让人带去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