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哥哥还不饿。”
明仪:.要不是知道他的饭量,她就信了。
程明礼推了推碗,示意她快吃;明仪没再推辞,粥已温凉,三两口喝完并未止住饥饿。
程明礼接过碗去清洗,回来看她依旧蹲着没动,碗还给母亲后过来询问。
“妹妹怎么了,是不是没吃饱?”
“嗯。”失落点头。
程明礼心疼地说道:“别急,吃了早饭我们出去找吃的,在外面烤了吃,吃饱了再回来。”
“你们在说什么?”
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程明礼回头看去,明仪也抬头看了过去;竟是程明月,这孩子怎么又来了,之前看到他们恨不得躲的远远的,这才多久?
记吃不记打?
“你来干嘛?小心我揍你哦~”明仪抬起小拳头威胁。
“你”
“麻溜滚蛋。”
程明月顿觉身上又开始疼了,程明仪是个混不吝的,说上手就上手;自从这个堂妹逆反起,每次被她教训之后,回家还得受爹娘训斥。
她揍人似乎专门挑她最疼的地方打,打过之后除了脸上其他地方都没有大碍,有的连痕迹都看不出来。
“滚呀。”明仪没了耐性,这玩意儿忒烦人,看到她就跟看到炸药一样。
她知道是因为之前没睡好,体内那点子肝火有残余才会如此;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想忍。
“月堂妹,我妹妹饿着肚子心情不佳,你是堂姐,多担待着些。”程明礼彬彬有礼的出言。
程明月不敢欺负明仪,便狠狠瞪了程明礼一眼转身即走。
亲眼看着她回到大房,程明礼伸出手拉起妹妹往父亲的身边走,“不要跟程明月计较,她是堂姐,在外人眼里她是姐姐,你是妹妹。”
妹妹不敬姐姐,对一个女子的名声来说也是瑕疵。
“哥哥,之前我揍程明月好多人都知道的,不差这些了。”名声要坏早就坏了。
程明礼脚步一顿,仅一息之间又恢复过来,“以前是以前,你们年纪都还小,等到我们安顿下来;随着年岁增长,你们的一举一动会被更多人看在眼里的,现在可以说是小孩子小打小闹,过些年你们有一点出格的举动都会在别人眼里、心里留下痕迹。”
“哥哥,你为什么会想这么多?”程家人还算不错的,程明礼作为十岁的男丁理当考虑不到这么多道道才是。
程明礼叹气,这回主动停下了脚步,“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不太懂,后来逃荒前我曾在下学回村途中听到了一些族人在谈论我们家;话题中就有爹和我,他们当时是这么说的,程家程元西瞧着很厉害,也不过是个童生而已。他那儿子跟着他学,瞧着吧,程元西家的那个程明礼跟他爹一个样儿,一准没也是没出息的。”
“从那以后我才惊觉,人心难测;我和爹爹并未做出格的事情,他们也盯着我们,话里话外以最大的恶意揣度我们。你是爹的女儿,你被关注的可能性会更大,甚至比程明月还要多。”
明仪双眸平静,对人心的了解够多,自然明白人心隔肚皮的道理。
人心是最不容易揣摩的,因为它千变万化。
“妹妹,为了你以后好,不要在人前轻易动手了。”程明礼劝着。
“哥哥,我知道了。”
明仪没有反驳,哥哥是为她好,她知道;听人劝吃饱饭,不在人前动手,人后动手的机会多的是,专挑对方穴位打,疼的撕心裂肺检查不出伤口来。
“乖。”乖乖巧巧的妹妹,程明礼心头软和,对里外部分的程明月越发厌恶;要不是她没事儿找事,妹妹怎么可能打她。
打了她是她活该,可是,妹妹的名声不能被连累。
他们走到祖父身边,兄妹二人笑着和祖父打招呼。
“祖父。”
“祖父。”
“过来坐。”程大柱见是他们俩乐呵呵的笑着,“明仪昨天累着了,现在好些没有?”
明仪认真点头,眸中是对程大柱的尊重和亲近,看的程大柱心头慰贴,“感觉好些了也不能疏忽,这几天正好休息好;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把身体拖垮了,可知道了?”
“我听祖父的,那祖父您睡得好吗?”明仪走到程大柱身边坐下,他们身上都有一股子味儿,明仪差不多习惯了,闻着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孙女关心他,程大柱笑眯了眼,“好着呢。”
“那就好,祖父也要保重身体,等我们安顿下来我去弄些东西给您补补身子;把您的身体养好,祖父会一直陪着我和哥哥的。”
“祖父身体好着呢,用不着补;你年纪小,不要经常往外跑,多在家歇着,女娘得更爱自己才好。”瞧瞧,他家孙女对他多好,孝顺着呢;哪儿像老妻说的那般没孝心。
相反的,孙女能想到他的身体,她能在山里抓到野味就尽己所能的想给他补养。
老妻是真糊涂了。
程大柱想的越多,对明仪越是喜欢;一个对他孝顺有加的孙女,如何能不喜欢呢?
祖孙三人东拉西扯闲聊着,多是程大柱在迁就一双孙子孙女。
老人有心,子孙有意,聊着聊着便聊开了。
李莲花和冯菊花二人凑在一起,看他们祖孙三人开心的笑脸,心里不是滋味儿。
李莲花作为大嫂不会将这些话说出口,冯菊花也很快调整心态,倒是没什么看不开的。
“大嫂,你看爹可真开心,从逃荒开始爹就没笑的这么开心过了。”冯菊花感慨道,心中少了嫉妒和在意,思想自然而然便开阔了。
“是啊!”李莲花五味杂陈,再看身边的女儿,唯有摇头叹息,“仪仪真讨人喜欢,他们祖父可是真疼她。”
程明月耳朵动了动,埋头帮忙不忘旁听。
冯菊花在她们没注意到的时候别有深意瞅上程明月一眼,“大嫂这话说的,月月也挺好。”
只要管好那张嘴,不给家里人找事儿那就是好的。
对程明月的要求就是这么低,只盼着她能安分点儿,不求她能为家里做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