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托尔威他拜托皇后殿下已经将我治好了……”
再次见到达拉崩吧,阿雅心里在开心和感动的同时,也不免为达拉崩吧现在的处境而感到担忧。
她几乎可以预料到达拉崩吧可能面对的惩罚。
那并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这位大病初愈的女孩上前两步,猛然跪在巡逻士兵的面前,磕了个头,泪眼婆娑地恳求道:
“各位士兵大哥,我们愿意承受之后所有的治疗费用,也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惩罚,但请你们不要处死他,他只是担心我,我们都是一起的同伴。”
架住达拉崩吧的两名士兵面面相觑。
他们虽然已经心软了,但毕竟律法严苛。
这个少年实力高强而且还敢在王城行凶,性质非常恶劣。
少年的命运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决定的事情了。
“很抱歉。”左边的士兵摇了摇头,严肃地开口道:
“根据帝国法律,在王城内斗殴情节严重的将被判处绞刑,我们会将事情的经过如实跟执行官禀告,并且尽量将惩罚控制到最小,死罪可以免除,但是牢狱之灾是不可能豁免的。”
手中押着的少年突然用力挣扎。
那股巨力宛如一头暴熊,震得他虎口生疼。
要不是和同僚反锁住少年的肩膀,这个时候他们估计已经被甩飞出去,但也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你不要一错再错!若是继续出手伤人,你必定埋骨于此,王城的兵力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士兵赶忙出声警告奋力挣扎的少年,同时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和同伴一起压住少年,防止他挣脱控制。
“不要!千万别反抗!达拉崩吧,现在情况还不太严重,只是进去关一段时间,我和托尔威都会等你的,我每天会给你送饭……”
阿雅见情况不妙,吓得花容失色。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能尽力安抚达拉崩吧的情绪。
但事情却并没有好转。
达拉崩吧的挣扎力度变得越来越大,全身也开始泛红,一根根鲜红的血管从体表爆出,那双眸子里的眼白几乎布满了血丝。
他的身体也膨胀了一圈,渐渐把两边压着他的士兵抬起,并且这种膨胀还在继续。
“达拉崩吧身上不太对劲!”
托尔威将想要靠近的阿雅拉了回来,目光在达拉崩吧的身上仔细打量。
现在达拉崩吧身上的症状和阿雅之前患病的时候非常类似。
唯一的区别就是,阿雅非常虚弱,而现在的达拉崩吧身上的气势何止强大了一分?
原本四阶的实力已经非常逼近五阶。
“我控制不了自己……”
狂兽般低沉的声音从那血色巨人般的身体上传来。
血雾弥漫之间,达拉崩吧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他的四肢变得粗壮修长,各处肌肉夸张般胀起。
这些陡然膨胀的肌肉撑破了他的皮肤,让他全身血肉模糊。
但又有暗红色的丝状物质连接着他濒临破碎的躯体,以此令他勉强能维持住现在这样的形态。
托尔威对丝状物质非常熟悉,它们看起来就像是真菌的菌丝。
“我接受了神明的恩泽!”
达拉崩吧抬起头来高声咆哮。
“我理应为神明布道!”
说话之间,强壮的手臂诡异地旋转一百八十度,“咔”的一声捏在两名士兵的头颅上。
他抬起头来,鼻子里喷出两道白气,隐藏在碎发下的眸子凶光闪烁,用力一抛就将俩士兵丢了出去。
“回不去了。”
达拉崩吧扭头看了阿雅和托尔威一眼,猩红的眸子里满是悲哀和混乱的恶念,他用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对阿雅和达拉崩吧吼道:
“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国家,越远越好!”
话罢,他就纵身一跃跳到了附近的塔楼上,越爬越高,直到塔顶。
“鲜美的主物质位面,无穷无尽的信仰之力!”
诡异尖利的声音从达拉崩吧的口中飘出,听起来就像是一位性格阴鸷的老者,又像是刚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魔带着对人间的贪婪和恶意。
“我猩红之王的道路将再次启航,从这座弹丸之国开始!”
猩红之王坎瓦柯一世操控着少年的身体,注视着人流往来的街道。
所有人都望着他。
带着深深的恐惧和惊慌。
正如无数年前,他立于巨龙的脖颈之上,龙头手臂喷吐着烈焰,盘卧于王宫的穹顶。
现在寄宿的这具身体也很不错,天赋异禀,那种对剑道的理解让他都感到心惊,假以时日,这具身体必然可以成为实力不逊于戒律骑士克雷蒙的传奇级剑术大师。
“现在是散布神明恩泽的时刻!”
“而我就是神明!桀桀桀……”
坎瓦柯一世放声狂笑。
他只是看一眼这国家士兵巡逻队的实力就已经大致有数了。
用一群一二阶的战士当做巡逻队。
这个国家的最强者绝对不可能超过四阶,像这样的弱小国家,人口倒也不少,正是他腐朽神教初期发展的完美天堂!
等他拉起一支腐朽者大军就可以继续朝着周边国家扩散。
继续书写属于他猩红之王的传奇。
当然,坎瓦柯一世也没有忘记圣洛蒂亚帝国和凛冬帝国带给他的屈辱。
这一次他选择猥琐发育,暗自蛰伏,等完全发展起来再展开血腥报复!cast
“等着吧!我会复仇的,我会让你们的子嗣跪在我的神像面前,为你们带给我的放逐之苦哀声忏悔!”
坎瓦柯一世眯着眼睛,脑海中似乎已经浮现出凛冬王和法里奥的子民在自己面前痛哭哀嚎的模样。
“喂!”
一声软软糯糯的呼声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坎瓦柯一世转过身来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两轮镶嵌在黑色钢铁桥梁上的太阳。
桥梁的桥柱是诡异的尖刺形状。
而桥中央则站着一位粉雕玉琢的精灵小萝莉。
这是什么情况?
赶着来白给的吗?
坎瓦柯一世不得其解,但并不影响他释放心中的邪恶:
“污染你这样纯洁的生灵,对我来,将是一种无比美妙的事情!”
“哦?是吗?”闷雷般的声音响起。
这具身体只是普通的人类,各方面的抗性都很一般,故而,坎瓦柯一世的耳膜被震得生疼。
他皱起眉头,看着黑色的桥梁逐渐升高,两边又出现宽阔的黑帆,赤金色的烈日下面,是血盆大口和一排排闪烁着冷光的锋利尖牙。
“不知道您对污染一头黑龙有没有兴趣呢?”
苏年语气嘲弄,嘴角扬起一抹狰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