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战与凤鸣定亲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冷店一中,学校里立即炸开了锅。谁也没有想到,像冷战这样优渥的家庭,这样英俊的相貌,相了那么多好看的姑娘他没看上一个,却看上了怪异的小凤鸣。
太难以置信了。议论是少不了的,别说学校老师了,连学生都在谈论这冷战和凤鸣定亲的事情。
议论归议论,事情再出人意料,再天方夜谭,也都是别人家的事,与自己没关系。
但有两个人觉得与自己有关系,一个是李庆宾,另一个是教初二英语的杨老师。
全校的师生都在热火朝天的议论冷战与凤鸣定亲的事情,只有李庆宾和杨老师没参与议论。
李庆宾是凤鸣的亲舅,他一听说冷战与凤鸣定亲了,心里那个翻江倒海,波涛汹涌,就别提了,再也无法平静了。
他觉得以前错怪冷战了,给冷战摔脸,给冷战讲诅咒他的故事,阴阳怪气,冷言冷语,反正等等吧,冷战从来就没有与他李庆宾计较。
冷战越不计较,他越觉得冷战是耍流氓,是无耻之徒。
怎么也没想到冷战是认真的,用绝食来争取到也凤鸣名正言顺的定亲。
他冷战可是个不愁媳妇的人,他相看的那些姑娘可是个个都是村里的村花。
所以,他决定与冷战重修旧好。
杨老师一听说冷战与凤鸣定亲,心里那个天昏地暗,凄风愁雨,就别提了,再也无法平静了。夜晚也没有睡意,思前想后,觉得是冷战瞎胡闹,闹着玩,不会有结果,早晚有一天他也会甩了凤鸣。有了这样的判断,对于冷战与凤鸣的定亲,她内心便也无风无雨也无愁了。
星期一,冷战一早来到了学校,人虽说憔悴消瘦了很多,但人很精神,英俊的脸上绽放着幸福的笑意。
“冷老师来了。”
冷战一进办公室,李庆宾就笑脸相迎,近似于小巴结的问好。
“哦李老师……先喊你李老师吧,等结婚了再喊你五舅。”冷战笑着说。
“自家人,别客气。”李庆宾的俩烂眼笑眯得已经不像眼睛了。
二人又恢复了以前的情投意合。现在亲上加亲,比以前还情投意合。晚上二人躺床上,李庆宾又开始给冷战胡喷那些野史了。
在冷战和凤鸣定亲的又一个星期天,冷战也没有征得父母的同意,就置办些礼品,去了林家村,名义是他想见到凤鸣。但实际上,此行的目的,主要是劝说岳父林青山让凤鸣重新回到学校去上学的,那样,便可以天天见到凤鸣了。
他事先已向李庆宾打听了去林家村的路,李庆宾不但给他指点了路线,还为他出谋划策了一番。
“我给你说冷老师,林青山这个人精的很,别看他是我妹夫,在这件事上,我只会帮你,不会帮他。我给你说冷老师,你去了之后,在他面前说话千万别藏猫腻,他能一眼看透你,有话你就坦诚的直说,藏猫腻他反而烦感,会把事情给弄复杂。你就直说,凤鸣还小,辍学在家从事农活,实在是不胜体力……”
现在的李庆宾,巴不得让凤鸣赶紧复学,可他又不敢去向林青山直说,因为凤鸣的辍学是他强烈建议的,当时他水一丈波一丈把冷战说得都不是人。现在他出面去劝说林青山让凤鸣复学,第一林青山不会给他好脸色,第二他也拉不下脸去说。所以,冷战一提出来去凤鸣家劝说林青山让凤鸣复学,他是求之不得,拍双手赞同。
尽管事先李庆宾给冷战指点了去林家村的路,但一路上,冷战还是要边走边问,费了好多周折,直到中午,才好不容易到了林家村。他直接向人打听林青山的家,谁知被打听的婶子认得冷战,因为小见面那天,她也去了,便直接将冷战领到凤鸣家。
凤鸣不在家,林青山两口也不在家,只有比凤鸣大两个月的姐姐林凤舞一个人在家里,只见她小鹿似的从屋里跳跑出来,眨巴着一双好看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冷战,欢快的说:“俺伯俺妈都去地了。”
现在的林青山两口,已在村办小学当民办教师,难得一个星期天,便赶着去忙地里的庄稼。
“快快快,去喊您伯您妈赶紧回来,就说冷店村的新客来了。”婶子说着,一指冷战。
新客就是指未结婚的女婿。冷店村的新客,就是指冷店村的新女婿。林家村就凤鸣一个人定的亲是冷店村的。冷店村的新客就是指凤鸣的新女婿。
那林凤舞正好奇的打量冷战,一听婶子说是凤鸣女婿,她是一脸难以置信。
凤鸣小见面回来,去的那些族婶族嫂没有不夸新客好看的,一时,整个林家都知道凤鸣找了个好婆家,新客好看得不行,凤鸣算是掉福窝里了。
当时,凤舞听到了,也不在意。乡下的民办教师,好看能好看到哪里去。
可此刻,新客就站在她面前,确实好看,不是一般的好看,是一种很野气的好看,把她都看呆了。
冷战从自行车后座上解下礼品纸箱,抱在怀中,向堂屋走去。
凤舞见状,几步跑到冷战前边,将堂屋门打开,欢快又热情的把冷战往屋里让,请他入坐,给他倒上了茶,让婶子陪冷战说话,她骑着冷战的自行车去田里喊自己的父母了。
冷战从屋里出来,目送着凤舞出了村。
凤舞长得喜气又水灵,也很好看,特别是那双眼睛,跟会说话似的,一眨一眨的,一看就知道她很会来事儿。而凤鸣正好相反,她长得很精致,目光却很呆板,透着一股子倔强。姐妹二人的相貌丝毫也不粘边,可能不是一个娘生的缘故吧。
冷战就是痴迷凤鸣,梦里痴迷,现实中更痴迷。
冷战目送着凤舞出村的方向,他以为凤鸣也和父母一起在地里干活,她会和父母一起从凤舞消失的方向回来,所以,他望着凤舞消失的方向,心里很迫切。
那个婶子三番五次的催冷战回屋坐。冷战望着凤舞消失的方向,本想从那个方向看到凤鸣的出现。可婶子一直催他进屋坐,催得他心烦,便只好又回屋坐了。
不一会儿,林青山两口便回来了。
冷战闻声,赶紧从屋里出来。
“你伯和妈回来了。”陪冷战说话的婶子跟在冷战身后说。
“伯,妈。”冷战赶紧迎上去,出口便叫林青山“伯”,叫凤鸣的后娘“妈”,叫得亲切又热烈。
他从小到大,叫自己的父母都没有叫得这么亲切热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