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流紧紧地握了握手中的长刀,想来定是北柔人通过特殊的手段,加之与金刚门合作,才制成了金刚奴。
本来以为,此奴撑死不过五人而已,难道还可以量产吗?
对于金刚奴的恐怖,他可是有着清醒认知的,若是拥有一只由金刚奴所组成的军团。
不需多,三十人足够,那足以抵得上一支千人大军。
但是对于它们的弱点,沈星流也是一清二楚。
现如今,双月教、碧螺岛与北柔密谋,必须得要把此事告知当今的皇帝陛下,得制定出一个有效的策略。
此时,月神的笑容,更让他们感觉阴森恐怖了些,生怕自己被做成这样的“兵器”。
可沈星流却知道,金刚奴才不是一个小小的双月教能做得出来的。
残阳如血,映照的湖面赤红一片。
铁面追着大船游向碧螺岛,小臂上的伤口,也因泡过湖水,而泛起淡淡的白色,速度竟也不慢,和船只一前一后到达了岛上。
众铁连环看也不看他,对于一个失败者,能活下命就谢天谢地吧。
反而是,月神招呼着小船上的船夫,给了他一条毛毡。
前几日还是炙手可热的天才,现在却成了人人嫌弃的废柴,这样的结果不由得让人一阵唏嘘。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攥了攥身上的毛毡,他似是下定了决心。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月神瞥了瞥一旁瘫坐在石头上的铁面,满意地点了点头。
......
“喂,白魔,你下来,该吃饭啦。”
随着湖面的战斗落下帷幕。
天色也是暗了下来,顾飞雪自林中退去后,就在碧螺湖边,随意寻了个小渔村住下。
出乎意料的是,这里居然有人认识自己,而且还是个六七岁的小童。
“小白,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小声点,‘白魔’可不是好的称呼,会给你招来大祸的。”顾飞雪从草屋上飘落下来。
谁料,那小童面色红润,兴奋道:“哎,可,可是,很帅啊,能把江湖搅得天翻地覆,可对你毫无办法,只能称你为‘魔’···”
“好厉害的!”
小白仰望着他,两只小手捏拳抵住腮下,踮起脚尖,说话间高高举起双臂。
顾飞雪见状,哈哈大笑,“对,你说的不错,确实很帅!”
得到认可后,小白脸色越发红润了起来。
这是村中一座废弃的草屋,这两日小白一直给顾飞雪送来饭食,虽是最简单的,但却是他们能拿出的,最好的了。
随即,小白从一个食盒中端出一碗白粥,和两个馒头放在院中石桌上。
“小白,你娘亲的病,怎么样了?”
坐在草屋前的,石凳上,顾飞雪一手端着碗,一手持筷,吃得很是舒服。
而小白则站在一旁,双手托腮,趴在石桌上,等候他吃完,“娘亲的病好多了,还得多谢你呢,那些庸医只会草管人命。”
“噗哈哈哈,你这些词都是在哪儿学的,”顾飞雪险些一口白粥喷出来,“那词是‘草菅人命’哦。”
“咚!”
小白闹了个大红脸,挠着头尴尬道:“我的字都是跟着一个游走的说书人学得。”
一顿饭食下肚,顾飞雪满足地拍了拍肚子,站起身来,卷起袍袖。
“小白,你想学剑法吗?”
在院中,他缓缓踱了两下步子,而后转身对正在收碗筷的小童,问道。
收完碗筷后,小白本打算离开了,可当他听到询问后,一脸的不可思议,半天才反应过来,“可,可以吗?”
“当然可以,看好了,我只耍一遍!”
顾飞雪微微一笑,“我的剑法,注重的只有两个词,‘逍遥’。”
“剑随心走,无拘无束。”
只见,他缓缓走向墙角,拿起宝剑。
“噌”的一声,细雪出鞘。
“就一遍啊!”
说话间,他一手持鞘负于手臂后,一手提剑,来到院中。
“嗡!”
剑身随着手腕微微转动,卷起一旁的落叶,随着长剑的转动,在身前画了一个竖圆。
落叶成圆,慢慢的运动着,由竖转横,将他套了进去。
紧接着,他的内力一震,落叶四下飘落,竟在顾飞雪身子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直径六尺的圆圈
剑起,有如天山雪飘,白色的剑气化为一片片雪花,洋洋洒洒之下,布满了那个圆。
而顾飞雪则在圈中闪转腾挪,仿佛他就是那片天地的主宰。
虽是无拘无束,却偏偏画地成牢,只求身旁三尺内的空间,一来不想小白被剑气所伤,二来则是传授其,如何去精密的控制剑法。
炫目的剑法,或刺、或劈、或抹···
施展了不知多久,小白看得是眼花缭乱,手指在石桌下,不停地比划着。
只是当其回过神来时,小白已经不知不觉间,拎着食盒回到家中了。
小白的娘亲,正要招呼孩子来吃晚饭,而他却一声惊呼,再次向着草屋奔去。
看得她一乐,刚要去提起食盒,却发现食盒,居然变重了。
等她打开一看后,发现一锭重约十两的黄金,赫然躺在里面。
待得片刻,小白垂头丧气地归来,原是顾飞雪已经走了。
从那以后,便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孩童,在不大的院内,时常挥舞着一根小木棍。
......
碧螺岛上。
宴会大厅内。
十二铁连环按照座次,由上至下,坐在一条长桌前,以下的则是各舰队的队长,与船长。
铁面在包扎好后,默默地坐在最末席。
今日有些不同,那首席上,还坐着一名女子,月神。
酒席正酣时,月神突然举杯起身道:“今日来得匆忙,未带礼物恭贺‘铁虎’当家,妾身便自罚一杯喽。”
沈星流咳嗽了两下,沉下声道:“双月教能光临碧螺岛,不胜荣幸,只是饮完此杯,小弟便要退了。”
这句话一出,众人就不乐意了。
“刘兄弟,你可是千杯不醉啊,怎么辜负了这些美酒?”铁熊第一个不答应了。
“哈哈,熊哥容我解释,”沈星流端起酒碗,告罪道:“今日打斗偶有所感,加之出关比较急,所以还得回去巩固一下修为啊。”
说完,他对着众人拱了拱手,饮尽碗中美酒。
“也好,”铁龙思虑再三,发话道:“酒什么时候都能喝,这修炼的机遇稍纵即逝啊。”
沈星流深以为是地点了点头,又是在众人的撺掇下,饮下三碗酒告罪,方才退去。
“众兄弟,继续喝,务必尽兴!”铁熊当然很高兴,希望看到“刘兄弟”再进一步。
出了宴会大厅后。
沈星流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用内力蒸干了身上酒意。
娘的,还想把老子灌醉?想美事吧。
今夜众人集中在宴会厅,却是探查碧螺岛的最好时机。
随着铁牌交于他的,还有一幅碧螺岛的基本地形图,只是图上有两处角落是空白的地域。
应该就是水牢,与藏宝窟了。
只是,稍一辨别方向,沈星流纵身越出,御风而行,身子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
......
夜幕下,沈星流一路潜行,在无数黑漆漆的建筑间,向着山顶纵越而去。
片刻之间,便无声无息地来到中央大殿内。
大殿右侧就是聚义堂,左侧十里处就是水牢。
藏宝窟,如此重要的地方,肯定在最核心的地方了。
只见沈星流在大殿内,四处搜寻着暗门,可都是无果。
就在这时,他灵机一动,眼神瞥向大座,嘿嘿一笑。
纵身跃到大座上,左右翻了翻,终于在大座的扶手上,找到了一个机关,轻轻扭动了两圈,
“咔、呲!”
大座缓缓向右边移去,露出下面一道三尺宽的入口。
不错嘛,这才像个藏宝窟的样子。
沈星流半蹲下身子,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后,闪身进入通道。
当他进入后,在通道的一枚油灯上,找到了另一个机关,扭动之下,大座又自动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顺着楼梯,一路向下走去。
不一会儿功夫,便来到了楼梯的最底部。
这里本是一处密闭的天然溶洞,高约莫七丈,左右也有数十丈长宽,后来才在上面加盖了碧螺岛的大殿。
溶洞内,只是经过了简单的休整,还分别挂立着数十根石钟乳和石笋。
四周的墙壁上,插着几根火炬,熊熊地燃烧着。
虽然火炬的数量并不多,可足以照亮庞大的空间,因为此刻呈现他眼前是一片金光闪闪的景象。
无数的黄金,堆成一座座小山,就这么散落在地上。
沈星流艰难地吞了吞口水,娘的,跟这儿的黄金数量相比,自己的身上的区区一百两,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不,应该是九百牛一毛。
收起垂涎欲滴的目光,他正起脸色,如果可以他真想把黄金都搬回去,可这是不现实的。
而他也是带着目地,来到此处的,目光四下搜寻,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几个显眼的大箱子。
快步走去,打开木箱,拿起一枚金锭看去。
金锭底部,赫然印着四个大字“抚远镖局”。
怎么抚远镖局的黄金,会在这里,又打开了其余几个木箱,除了有一箱珠宝外。
不多不少,这里总共有一万两来自抚远镖局的黄金,还有若干来路不明的黄金。
金刚奴乙与万两黄金前后脚到达碧螺湖,肯定不是巧合,除非它们一开始就在抚远镖局。
接着他又想到,镖局接到的那口棺材。
此时,沈星流的大脑,正在飞速运转。
应该是这样的,在自己与董晁去黑城的期间。
唐家大郎自北柔军中,领出金刚奴乙,放入棺材中,由抚远镖局运送。
这样的话,也就可以很好的解释,为何他在黑城只见到甲,而未见乙了。
后来镖局的人因为好奇,去偷看棺材,结果被唐家大郎,以鱼骨镖破去罡气。
却并未灭其一门。
紧接着,双月教、与碧螺岛趁着镖师们虚弱之时,杀光了镖局上下,接走乙的同时,夺走了万两黄金。
但碧螺岛的人,并不清楚乙的真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