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流暗自抹了一把汗水,这妮子要是犯起混来,估计没那么容易罢休了。
“我们还是赶快把小狼找回来吧,”阮小兰看着两人的模样,轻声笑道。
“也对!”
唐萱萱白了他一眼,“快想想,你把他丢哪儿了?”
“这,我想想啊···”
八成是这小子知道追不上我,所以就想抄近路,然后对林子不熟悉,就迷路了。
不过,以他的嗅觉,怎么可能迷路···
除非是碰上麻烦了。
“敢问住持,附近可有什么禁地?”
“阿弥陀佛,”老和尚喧了一声佛号,猜测道:“小狼施主,可能是去了东边,距此五里处的···”
“哗!”
老和尚还未说完,沈星流立马在唐萱萱发脾气前,消失在了原地。
“恩?人呢、人呢?”
“难道是老衲眼花,那位施主呢?”住持吓了一跳。
唐萱萱连连摇手,抱歉道:“他呀,就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大师您方才说那边是什么地方?”
......
“嗖!”
小狼本想抄近路跑去寺庙,可他却越跑越不对劲,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
就在他想要转身离去时,一只羽箭射入了他面前的地面上。
紧接着,密林中传来一声怒吼,“小子你是谁?”
“这里,可不是你能闯进来的!”
小狼惊魂未定,暗中又发出几道亮点。
“嗖、嗖、嗖!”
一连三箭激射而来。
这是什么鬼地方,还没见面,就要打要杀的?
狼爷就不信了!
还有什么地方,是偶不能去的?
只见,他轻松避过两箭,一个鹞子翻身将最后一箭,捞入手中。
“咔嚓!”
小狼龇着牙,狠狠地捏起了拳头,一把将羽箭折断,“记好了,小爷叫小狼。”
“本来爷们都想走了,现在偶偏要硬闯!”
林中沉寂了一会儿,立即爆出大笑,看来里面人数不少呢。
“小子好胆!敢来闯山!”
娘的,小瞧人?
“咻!”
小狼刚摘下绑腿,身子轻快的很呢,小腿微微一用力,便蹿了出去。
通过他敏锐的嗅觉,很快就发现了藏在暗中的人。
“扑、通通!”
四周的树冠上,与巨石间,不断传来闷响。
短短一刻钟不到,就落下十几人,尽皆倒在地上,虽未有人死亡,却也在痛苦呻吟着,而这还是小狼留手的缘故。
“此子有些本事,快去通知山将军!”
一声急呼,引起小狼的警觉,这里居然还是座军营吗?
不好,得尽快脱身。
“此子想要逃跑!快困住他!”
林中隐藏了不少的甲士,立即就有近百人跳出身来,将小狼团团围住。
小狼自知不是百人的对手,在冲阵未果后,出言激道:
“可恶,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有种单挑!”
甲士们手持狼牙棒,将“闯山者”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中间,向着不同的方向转着圈圈。
“嘿,小子,咱们可不是江湖中人,莫说对你一人,就算对千人,也是一起上的。”
“看棒!”
一名甲士抡圆了手中的狼牙棒,劈头盖脸地砸下。
而小狼凝神定气,脚步微动,闪到一旁,顺势贴在了甲士的胸前。
“铁山靠!”
只听得他轻喝一声,脚步猛地跺在地面上,肩背狠狠地撞击在铁甲上。
“砰!”
随着一声闷响,那人胸前的铁甲凹陷出一个大坑,整个人也倒飞了出去。
小狼则顺势,一把抽出甲士手中的狼牙棒。
“咳、噗!”
那甲士倒飞出五六丈远,若不是背后有一个人托住他,恐怕定要撞上身后的巨石。
饶是如此,胸中也是一阵翻江倒海,吐出一口血来。
“多、多谢,山将军!”甲士看清来人,强忍下疼痛,抱拳谢道。
一名身高八尺,如山岳般壮实的汉子,单手将他扶住,声音有些粗壮,心疼地说道:“你受伤了,先退下吧。”
“将军,此子非同小可,小心呐!”
只见,山将军缓步向着阵中走去,肩上扛着一枚擂鼓瓮金大锤。
此一枚净重四百斤,而他居然又从地上提起了另一枚金锤。
“唉,看来弟兄们还是久疏战阵啊,这么半天连个毛头小子都拿不下?”
此时,小狼正一脸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向着甲士们砸去。
“邦、邦!”
但凡有敢接触者,无一不是虎口崩裂,可就算如此,他们还是在勉力维持着阵型。
“小子,看锤!”
不能再等了,受伤的人越来越多了啊。
山将军手持两柄金锤,一跃三丈高,如同泰山压顶一般,轰然砸下。
“喝、哈!”
在小狼击退一名甲士后,定睛一看。
自从壮汉出现时,他早已是做好了,就等着壮汉动手。
小狼面对这雷霆一击,也不躲闪,而是弓步向前,倒提着狼牙棒,一棒向上扫去。
“砰、裂!”
瓮金大锤毫不留情面地砸下,与狼牙棒碰在一起,发出一阵响彻山林的碰撞声。
“快退,快退!”
甲士们眼见这脚下的地面,正在节节崩碎。
并且气浪掀飞起的碎石,有如一柄柄锐利的飞镖,若还在呆在这里,即使有甲胄护体,恐怕下一刻也会变成筛子。
不一会儿的功夫,百人的队伍就退出十丈开外了。
“嘿嘿嘿,小子,不错嘛。”
山将军实在难以置信,居然有人可以接住这一招,出于爱才之心,便抽身退去。
“呼!”
突然失去目标后的小狼,就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面上一片惨白,脚下也一阵踉跄,无力地向后仰去。
而他手中的狼牙棒,也因失去了目标,已经不知道飞到何处去了。
“偶,还是太、太弱了吗?”小狼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沌,微眯着双眼,就要仰面倒下。
“不,你做得够多的了。”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轻轻将他捞起,“接下来的,就交给沈大哥吧。”
“沈大哥,你来了···”
话未说完,小狼就沉沉地睡去。
沈星流紧锁着眉头,也不好发火,毕竟此次是他们理亏在先。
紧接着,他就将小狼一把抱起,就要离去。
“站住!”
山将军大喝一声,甲士们闻声而动,再度包围了上来。
“阁下,莫要得理不让人,我家弟弟只不过是误闯而已。”
沈星流转身,铁青着脸,胸中五气猛然爆出,直接震晕了近前的几名甲士。
“六品?可这也太年轻了吧。”
这一幕,使得甲士们大吃一惊,出现了不小的骚动。
“不要误会,阁下想走随时都可以,”岳涛哈哈大笑,“在下岳涛,只想询问阁下的大名而已?”
岳涛也是个眼光毒辣之人,从来人现身时的那一抹内力波动,便知晓他是六品了。
“哼!某家姓名不足挂齿。”
沈星流着急要走,想把小狼带给唐萱萱瞧瞧,若是留下病根就遭了,哪里会有心情与其闲聊。
遂即,转身离去。
甲士们心中升起阵阵火气,敢这么对将军说话?刚要追击出去,就被岳涛喝住了。
岳涛无奈地笑了笑,丢下大锤,喃喃自语:“我们还会再见的吧。”
“收兵,回营。”
今日活动了两下,心情大好,定要和哥几个喝一杯。
“啊,将军,你的锤子自己拿啊!”
“别跑!回来!”
那锤子死沉死沉的,谁爱拿谁拿,岳涛嘀咕了一声,一溜烟儿地跑出去,可苦了一众甲士了。
......
沈星流匆匆赶到寺庙,只见一个小沙弥,正盘坐在台阶上做着晚课。
“小师傅,请问方才这儿有两名女子,她们去哪儿了?”沈星流抱着小狼,上前询问道。
小沙弥一见来人,起身回道:“阿弥陀佛,住持领着她们在大殿烧香。”
“这位小施主是怎么了?”
小沙弥有些奇怪地挠了挠头,“小僧还是先带二位去寮房吧。”
说话间,赶忙就将两人迎进了寺门。
寮房内。
沈星流将小狼轻轻放好,替其盖上了被子。
待到将来人安顿好后,小沙弥开口道:
“二位稍待,小僧这就去让住持他们过来。”
此时小狼虽未醒来,但正在均匀的呼吸着,沈星流稍稍放下心来,因为小狼特殊的体质,导致他也不敢运转内力,给其疗伤。
“那就有劳小师傅了。”
就在小沙弥走后不久,便见一道倩影冲进了禅房。
唐萱萱看着躺在床上的小狼,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白了沈星流一眼,就坐在床边,把上了小狼的脉搏。
“怎么样,会不会有事?”
沈星流凑上前来,却被唐萱萱推开了他的大脸。
“都怪你,要不是你···”
此时,小狼慢悠悠地醒来了,虚弱地道:“萱萱姐,不怪沈大哥···”
“小狼,你先别说话,”唐萱萱从袋中取出一只瓷瓶,给小狼喂下一枚药丸,“你先在这儿好好休息。”
沈星流还想说什么,就见唐萱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小狼需要安静。
于是,二人轻手轻脚地退出了寮房,阮小兰正站在门口候着。
“咔哒!”一声,房门从外面轻轻地合上了。
“你是不是想问那禁地是何处?”
唐萱萱长出一口气,耸了耸眉头道:“莫非你们这次遇到了那些守灵人?”
“守灵?谁的灵?”
相传紫玉山上,葬着一位前朝的将军,其部下不愿受当今瑀皇的节制,就一直守在将军的身边。
“嘶,居然能葬在这儿,这位将军的来头不小啊?”
沈星流倒吸一口凉气,而且他的部下,居然可以不听皇帝号令,还能保全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