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都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瑀皇轻柔太阳穴,沉声道:“如今大祸临头,一个个还想明哲保身?如此,就都别活了!”
殿中跪地的大臣,见劝不动陛下,便一个个破口大骂,“你这昏君,事到如今还不幡然醒悟!”
“哼!骂得好,朕就等着你们跳出来呢···”
瑀皇咧嘴笑了笑,此种表情落入这些人的眼中,却是如此瘆人,瑀皇高声喝道:“来人!拿下!”
很快,林中鹤等人便被一队队羽林卫捆了起来,并带出了奉天殿,他们本还想挣扎,可哪里是甲士们的对手。
一直默不作声的慕容谦,扬了扬嘴角,走出队列,拱手跪地道:“陛下圣明,清除叛逆,我朝必可长盛久安。”
另一半大臣,心中已定,随声呼道:“我朝长盛久安!”
至此,瑀皇起身,一挥袍袖,“来人,登皇城!”
......
皇城上,火盆中的火焰摇曳。
刚刚结束了一场厮杀,一旁的城墙上还插着数枝羽箭。
“咻!啪嗒嗒!”
突然,从城门上丢下一个圆圆的球,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两圈,吓了贼军一跳。
而后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披挂着铠甲,骑了一匹白马,自军中走出,看了一眼那个圆球,长叹一口气,对手下轻声道:“收了吧!”
他抬头望向高高的城墙,大声喝道:“朱自贞,你这乱臣贼子,还不速速滚来受死!”
“哼!好大的口气!”
与此同时,皇城上传来一声轻哼,瑀皇迈着四方步,缓缓走来,“上官瑜,不不不,应该叫你项胤吧,你这前朝余孽,朕就不该留你!”
“哈哈哈哈···”成山王见身份被识破,也不慌张,仰天大笑,“你既然知道,就该速速自缚双手,出城投降,此江山是属于我项家的!”
“不,你错了,江山从来都不属于谁家,”瑀皇摇了摇头,面无表情道:
“成王败寇,有本事你就来攻城,但在打之前,朕有事要问你!”
一切尽在掌握的成山王,收起笑声,欲慢慢享受复仇的他,沉声道:“问吧,好歹,不至于让你做个糊涂鬼!”
瑀皇冷着脸,捏起胡须,“朕要问你的是,当年你如何逃出生天的?明明我们清点过尸体的啊,还有前朝废太子的丹药何在?”
“哼!没想到还有你不清楚的事呢,”
成山王冷笑道:“当年你们反叛前,我父皇早有察觉,但为时已晚,我那时才七岁,便与上官阁老的幼子换了身份,所以···”
“所以,你为了承袭王位,就杀了他,是吗?”瑀皇眉头一皱,分析道:
“朕也说呢,一向对前朝忠心耿耿的人,为何会帮朕谋夺江山呢!原来,都是为了今天啊!”
成山王摇了摇头,满眼通红,一脸悲怆道:“不是我杀的他,他是自杀,他是自杀···都怪你,都是你的错,你个乱臣贼子,”
说着说着,他的怒吼渐渐化为抽泣声。
瑀皇也不理会,心情平静无比,“朕!何错之有?项广他陷害兄长,毒杀父亲,得位本就不正,朕只是为天下的百姓,讨一个公道罢了!”
“若无这些,或许就没有今日的局面啦···”
但成山王充耳不闻,咬牙笑道:“嘿嘿嘿,你别以为你就很干净,昏君,我问你,你是从何时开始怀疑我的?”
话音未落,月光似被扯动,在城门楼上,浮现出一名身着月白轻纱的女子。
“是你,月神?”
成山王定睛看去,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会是此人,自从来到上官家后,月神就从小与他一同长大,他更是将她当做姐姐。
犹记得当时月神沿街乞讨,是他将其带回王府,救了她一命,没想到从那时他的一举一动,就在瑀皇的注视之下了。
“唰!”
一阵血风飞过,血风中包裹着一柄血色弯刀,直冲白月使的咽喉飞去,但下一刻便被一道月色光盾挡住。
红月使闪身飞出,紧咬银牙,喝道:“贱人,拿命来!”
“嘿嘿,妹妹,你可不是我的对手哦!”白月使轻笑一声,旋即抬了抬手指,弯刀便被震飞。
红月使见弯刀飞来,一把接过武器,在空中扭身一转,将手中的弯刀一分为二,对于胆敢背叛教主之人,她一向是不能容忍的。
“唰!咻咻咻···”
弯刀飞舞不休,连续向白月使周身要害砍去,但却如砍在水中明月上,根本不能对其造成伤害。
那边打得正热闹,这边成山王从袖中翻出一方木盒,大笑道:“可惜啊,你还是棋差一着啊,今日我有金丹在手,昏君你必死无疑!”
说话间,他便打开木盒,咕噜一声,将盒中丹药吞下,一股无比磅礴的力量喷涌而出。
虽说筋脉血肉发出爆裂般的疼痛,但他的内力境界,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攀升。
“果然呐!是被项广掉了包!”瑀皇瞳孔一缩,喃喃自语道:“此丹真可改变人的体质?”
凭借着强大的恢复能力,成山王在痛了一会儿后,体内随即传来一阵舒爽感,令他不禁大呼过瘾。
“可惜,此丹还不完美,不过杀你足够了!”
转瞬间,成山王便已步入金刚境,身子居然漂浮了起来,紧握起的拳头,金刚之力缓缓凝聚,而后一掌拍出。
数十丈大小的金色掌印,迎头落下,正欲击杀城楼上所有的人时候,突然,飞出一道黑影。
“噌!”
刀光闪过,一柄黑刀竟硬生生地劈开了此掌。
“是你?你竟然在这儿?”成山王立在半空中,瞳孔缩了缩。
沈星流咧嘴一笑,“我如何不能在此?我且问你,你可是双月教教主?西北之事,你可知情?”
成山王听后,并未立即回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当真是被你们摆了一道呢,黑侠,你几次三番坏我好事,但我不怪你,没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
“而我也曾想与你合作,可惜你很不识趣呢,若你今日助我,江山我与你平分如何?”
沈星流扬了扬眉毛,“嘿嘿,还真是诱人呢,真不容人拒绝啊···可惜,我通通拒绝,我从来没想过要主宰什么江山,再说了我又不是那块料!”
“这么说,你是要与我作对了?”成山王皱眉道:“那就来吧!”
说罢,成山王展开双臂,一套游龙掌如同高山流水般倾泻而出,沈星流挥舞黑刀,竟也只能勉强防御。
渐渐的,他发现此掌和铁龙的攻击方式,居然有着类似的地方。
莫非,成山王也来自御龙一族?
“星流小心呐,这是项家秘传的游龙掌,威力惊人,变幻无穷!”瑀皇心中一惊,立即提醒,他曾听说过此掌的威名,可今日也是第一次亲眼得见。
随着双掌连出,无数的龙影翻飞,在内力的催动下,威势更甚平时,成山王越战越勇,龙吟震天。
下方的战斗一触即发,贼军和羽林卫一攻一守,羽箭碎石更是不断,一拨拨的人脚踩云梯想登上城墙,但都被击退。
......
“神威大炮!出阵!”
随着贼军将领的一声令下,数十门大炮被士卒们推出。
“陛下,这里危险,”韩烨脸上带着些许黑灰,快步来到瑀皇身后,抱拳道:“末将恳求陛下快快后撤,我等必誓死守住宫城。”
“后撤?你是想让朕当逃兵吗?”
“末将不敢···”韩烨急忙想要辩解。
瑀皇看着那黑漆漆的炮口,正对着城楼,心中丝毫不慌,反而轻松地摆了摆手,笑道:
“朕面对千军万马时,都未曾退过半步,今日就更不会退!朕与你们同在!”
一字一句中包含着雄浑的内力,传入了每个人耳中,声音响彻宫城,极大鼓舞了士气,众多羽林卫齐齐高声呐喊。
“哼!假惺惺!”成山王被沈星流一刀逼退,瞥了瞥仍在大言不惭的朱自贞,发出号令道:
“开炮!”
此刻,炮弹装填完毕,数十门大炮喷出火焰,沈星流想去救援,但被成山王死死缠住。
紧接着,滚烫的炮弹有如雨点般打来,就在这时,天地间的温度骤降,一阵寒气扫过,所有炮弹都被冻住了,并十分诡异地挂在空中。
“嘿嘿,你们是不是将我忘了?”
一道懒散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看去,果然在城楼上的一角,发现一名白衣少年。
顾飞雪正坐在楼顶边缘处,美美地饮了一口坛中美酒,一脚悬在半空中不断晃荡,好似众人的争斗都与他无关。
“呃,你们继续,我就是来凑个热闹,以免你们将我忘了···”
见到众人的视线都看向了自己,顾飞雪也不以为意,还打了个酒嗝,换了舒服点的姿势。
然而,宫城中传来一道好听的女声,“哼!臭小子,今天不出力,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得!本想浑水摸鱼的他,听到声音后,也不得不遵从。
若让他对弱者出手,他是肯定不屑的,但顾飞雪却在贼军中发现了五道熟悉的身影。
“哈哈哈,终于找到你们了,圣尊是吧?四大护法是吧?”
终于提起兴趣的顾飞雪,将坛中美酒一饮而尽,袖子一甩,被冰住的炮弹倒飞而出,他起身喝道:“通通过来受死!”
对于该死之人,却又没死的,他不介意帮上一把!
“哗啪!”
酒坛掷出,被康有柏凌空一拳击破,“真是可惜呢,当初没能杀了你,反成大患!”
“不晚,不晚,”顾飞雪大笑飞去,道:“现在动手也行啊,你们一起上吧!”
几人且战且退,沈星流、顾飞雪分别往城西和城东追去。
......
城东,六道身影不断飞闪。
每次现身,总会擦撞出火花。
顾飞雪毕竟已是金刚九转,对付五人自然轻松。
“不行了,此子太过妖孽,必须布阵!”圣尊眉心金光闪烁,旋即脑后生出一尊丈高的金身罗汉。
五人分站一方,口中喝道:“五行搬运大阵!起!”
“哦吼,原来还有压箱底的招式啊!”顾飞雪看着升起的五色光柱,打趣道:“不知能撑住我几剑呢?”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术法都是土鸡瓦狗。
很快顾飞雪便破去大阵,而且仅仅用了三剑,五人如遭重击,倒飞出去。
一片废墟中。
“你便是上官伯伯的长子吧···”顾飞雪落在圣尊面前,轻声询问,两人虽不相识,可两家也有些交情。
圣尊捂着胸口,强行撑起身来,惨笑道:“你知道就好,给我个痛快吧,我上官尊只忠于项家!”
“唉,何必呢···”顾飞雪收剑入鞘,“谁坐天下真这么重要吗?我不杀你,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说罢,他转身离去,上官尊全身经脉尽断,显然是之前服用过某些药物,强行提升了实力。
“砰!砰砰!”
上官尊颤颤巍巍地直起腰身,口中满是鲜血,周身各处大穴猛地爆开,身虽死,但并未倒下。
......
城西,一石居。
沈星流追着成山王来此,先前后者可凭游龙掌的奥妙,暂居上风,可被摸清套路后,也并非不可匹敌。
此掌法需得洞天后,才可发挥其全部威力,难怪双月教这么想要得到九龙烈火鉴呢,原来那枚丹药真在他们手中。
至于药铭为何二十年未曾炼丹,想必是认为那次的丹药出错了吧。
但看到此时成山王越战越勇,体中内力磅礴,沈星流渐渐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当年项勇被废去太子之位后,一直住在寒枫寺,可十五年前的一场大火,从入夜一直烧到天明,火虽被灭去,却也仅剩一副焦骨。
帝王之家,手足相残,让他十分反感。
经过调查后,可知那场大火与九年前的霖安灭门案,居然是同一势力所为。
“喝啊!”
沈星流一念至此,狠狠劈出一刀,丈高刀光迎面落下。
“铛!滋滋滋···”
由于成山王刚入金刚境,体内的力量还不是很纯熟,双臂勉强运起金刚之力,交叉挡在面前,崩出了好些火花。
“哗!砰!”
虽然挡下了此刀,可成山王却被击落数丈高,身子直直向一石居坠去,突然间自楼内飞出一人。
“哒!误伤我主!”
好在来人接住成山王,飘飞落在楼顶,才不至于让他受伤。
“是你?”
沈星流立在空中,皱眉看向一石居,此人正是先前在楼内见过的刀痴,只不过现在的他全身缠满了绷带。
还未等来人说话,藏在暗中的甲士,便已将一石居团团围住,程知默亲自带人前来,喝道:
“陛下有旨,成山王上官瑜、前禁卫将军宇文仇,尔等犯上作乱,还不速速投降,也好保住全尸!”
沈星流眸中一愣,“阁下便是卫国将军宇文仇!?”
在沈晟留下的日志中,这个姓名就曾出现过多次,二人既是朋友,同时也是敌人。
难怪当初两人见面,对方会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哼哼,没想到那家伙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啊!”宇文仇扶着成山王,抬头看去,冷声道:“今日你是来杀我的?”
先前宇文仇奉命截杀朱权,可屡次被其逃脱,而他也身受重伤,方才活动一下,伤口居然又崩裂了,正往外渗着鲜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非也!”沈星流摇了摇头,“我只想问你们几个问题!”
成山王直起身子,呵呵笑道:“黑侠,你很了不起,还记得我们先前的约定吗?可惜啊,这次我还是棋差一着···”
“你已很了不起了,此番若不是有药王鼎的话,估计你们就成了。”
虽被安慰,可成山王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知道不管说什么,对方都可能助他的。
旋即,他伸手招了招,从楼中飞出两坛美酒,“这酒本是为了事成之后准备的,可敢一饮?”
“有何不敢!”
沈星流哈哈大笑,接过飞来的酒坛,仰脖饮尽。
喝完后,他仰天长出一口气,心中不免想念起山村中的一草一木,喃喃自语道:“你们想如何斗,我管不着,可不该将无辜的人牵连进来啊···”
“唉,若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选择这么做的···”成山王低垂着眸子,有些落寞地说道。
“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了,”沈星流摇了摇头,接着道:“我再问你,月轮与双月,有何关联?项勇是怎么死的?”
成山王抬头看去,惊叹道:
“没想到还真被你猜到了,没错,双月教的前身就是月轮,本来在十五年前,他就应该死了,可惜被朱自贞以偷龙转凤,寻了个替死之人。”
“那人应该就是芸娘的父亲吧,”沈星流皱眉道:“可为何九年前,项勇他还是死了?”
“这就要说到,九年前,收到了那封密信了,”成山王抬头笑眯眯地看向沈星流,“如果没有这封信,我们真就以为他死了呢。”
这信是谁所写,无从得知,可也不难去猜。
沈星流咬紧牙齿,嘎嘎作响,因为他想到在华山时,欧阳敬曾给了他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一方红印。
见到对方分心,成山王抓住时机,一掌拍出,无比的掌力,带着风声呼啸而出。
“噗!”
沈星流被正面打中,倒飞出数十丈远,落入一家作坊内,瞬间作坊坍塌,将他掩埋。
“沈兄弟!可恶,给我上,剁碎了这帮乱臣贼子!”程知默心中一急,可也不敢擅离职守,只好下令攻打一石居。
楼中人员大多都是成山王的亲信,自是拼命抵抗,可众人还未行出几步,就一头栽倒在地,“奇怪!那酒水中···有毒!”
正当众人疑惑之际,曹洪之笑着打开大门,“敢跟陛下做对?你们真是活腻了!”
“该死的,居然是你!”众人还想起身,却被之后赶来的甲士,通通擒住。
一旁的钱掌柜朝程知默拱了拱手,也站到了甲士的那边。
楼顶的成山王扶住宇文仇,轻声问道:“宇文将军,你还能撑得住吧?我们该逃了!”
怎料宇文仇笑道:“多谢主公关心,只是末将怕是走不掉了,还请主公先走,我为您断后!”
见主公呆呆地愣在原地,宇文仇心中大急,单膝跪地,喊道:“主公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没必要与我等一同赴死啊!您快走吧···”
成山王缓缓醒来,眸中全是泪水,刚想开口,却听见一道沉声传来,“哼!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被砸塌的作坊处,突地升起数道金光,直接将废墟轰散。
“快走!”
宇文仇运起内力,单掌轻轻推在成山王的胸口上,后者的身子快速飞出,只能眼睁睁看着,前者被攀上楼的甲士们围攻。
“程家小子,来啊,来与我一战!”宇文仇反手夺来一柄绣春刀,大吼道。
......
另一边。
沈星流见成山王向城外飞去,便立即施展开身法,紧追在其身后。
“真是阴魂不散啊!”
此时,上官瑜已能熟练调动金刚之力,但还不能够灵活运用其玄妙之处。混乱之下使用,反而消耗得十分快。
刚出城门,还没跑出多远,就被一刀斩落在一座废弃的山神庙中。
沈星流边收起黑刀,边落下身子,看着眼前狼狈的上官瑜,叹道:“何必呢?”
“哈哈哈,成王败寇,你也不必假惺惺的!”上官瑜艰难地站起身来,双目中犹如死灰,“你!杀了我吧···能死在黑侠手上,我心甘了!”
然而沈星流却转身离开,“我不杀你,你走吧,今后别让我看到你···”
“可、可是···你不想知道陷害沈将军的人吗?”上官瑜撕心裂肺地吼道:“只要你愿意杀了我,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沈星流离去的脚步顿了顿,转身笑道:“我突然···不想知道了···”
“难道你是觉得···我不配死在你刀下吗?”
一直以来,上官瑜活着目的只有一个,如今愿望破灭,他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我?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活着有多美好···”
沈星流虽已远去,但依旧传来一道悠长的声音。
“哼哼!哈哈哈···”
上官瑜瘫坐地上,眼中写满了落寞,不知过了多久,喉头发出沉沉地嘶吼声,“还真是被你打败了···但你以为···让我活着···我就不会恨了吗?”
眸中的仇恨依旧,不仅没有一丝减退,反而更浓重了一些。
拖着满身伤痕,上官瑜强行站了起来,怨恨道:“黑侠!朱自贞!我们就此别过了!”
“嘿嘿···就怕你没这机会了!”
狂风乍起,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邪魅声音,一下子让上官瑜警觉起来,“是谁人在暗中鬼鬼祟祟?给我滚出来!”
“呼啦!”
上官瑜身后的影子,突然诡异又奇怪地蠕动了两下,一道道黑色如绸带般的绳状物,瞬间将其牢牢捆缚了起来。
“这、这是···”上官瑜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瞳孔缩了缩,眼眶中满是泪水,惊骇道:“影···影子,是你们?”
“嘘!小声点,我会很快的,你知道的,被我们盯上的人,没有人能跑掉!”
一阵黑烟升起,一张粗糙的大手从背后伸出,捂住了上官瑜的嘴巴。
至于这些,沈星流自然是不知道的。
当他回到瑀都时,战斗已然结束,羽林卫正在清扫血迹。
突地闪过一抹白影,沈星流抬头看去,只见在皇城门外站着一名女子,那抹倩影好似仙子般,傲然绝世而立,不是月神又是何人。
至此,沈星流才终于明白,当初在碧螺岛上,白月使那番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