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修女在一块洗澡……还是一大群修女,如果发生在中世纪,恐怕会被十字军狠狠钉死在十字架上。
罗夫是正经人,当然不可能干这种事。
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回箱子里洗澡了,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他就已经躺在床上,等待雪莉回来了。
男生在洗澡这方面总是很神速,毕竟刷牙、涂洗发水和抹沐浴露,都是可以同步进行的多线程操作。
但罗夫很快就后悔了,他洗得快没有用,雪莉洗得慢……他还得乖乖等着。
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分钟,罗夫才听到走廊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但来到门口后,声音又消失了。
雪莉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她天人交战许久,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女孩走进房间后,又赶忙转过身,将门从里面给锁死,防止有修女嬷嬷闯进来,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少年。
罗夫倚着靠枕,抬头看向雪莉,顿时哑然失笑。
她披着一个白色的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似乎生怕露出一点肌肤,让罗夫白白占了便宜去。
“雪莉,现在可是夏天。”他笑问道:“你穿这么厚,不热吗?”
少女怯生生道:“我不热……还有些冷呢!”
“你额头都冒汗了,还冷啊?”罗夫下了床,趿拉着拖鞋朝她走去,满脸笑意道:
“快点把斗篷脱掉吧,再捂一会你的澡就白洗了。”
见罗夫靠近,还伸出手要帮自己脱掉斗篷,雪莉脸色一红,有些结巴道:“我自己脱!”
她缓缓地轻轻地脱去斗篷,露出里面的黑色修女袍。
黑色的布料,将女孩大部分肌肤都遮挡住了,只有雪白细腻的小腿,在下摆处若隐若现,给人一种袍子里面可能什么都没有穿的错觉……让人想入非非。
明明是庄重和素雅的打扮,雪莉浑身却透着一丝欲语还休的天然妩媚。
罗夫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欣赏着只有他才能目睹的美景,忽见少女还扎着马尾辫,柔声道:
“雪莉,我还没见过你散着头发的样子呢。”
雪莉轻轻嗯了一声,她双手绕后,缓缓解开那根马尾辫,酒红色头发柔顺地垂下来,像是重笔泼出的油墨。
她朝少年甜甜地一笑,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双眼,仿佛在一泓清澈的泉水里寻觅稍纵即逝的小鱼的行踪。
罗夫恍忽了一下,有那么一瞬,他感觉自己的心跳,也跟随雪莉的双眸一起静止了。
就在这时,教堂的钟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房间的灯突然熄灭。
雪莉转过头,透过狭小的窗户,向外望去,她伸出手指去抚平额头的发丝,突然问道:
“罗夫,你小时候有没有过什么愿望?”
罗夫与少女一起望向窗外,想了想道: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在十一岁那年,能够收到猫头鹰送来的信……你呢?”
“我啊……”雪莉眼神迷离,呢喃道:
“我希望有一天,一个人能够走进这座修道院,把我带走,再也不要回来了。”
“你知道吗?”雪莉眼神闪烁道:“有段时间,我特别特别地想离开这里……那时候才六七岁吧,经常夜里一个人爬起来,偷偷跑到教堂里做祷告,恳求基督派天使带我走。”
罗夫凝望着少女,安安静静地听着。
“但很可惜,我祈祷了许多次都没有如愿,最后还被嬷嬷发现了,我的早饭被罚掉了。”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信耶稣了,他要是真的存在,为什么不回应我的请求呢?”
少女笑道:“我那时候是不是很傻?”
“是很傻。”罗夫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地说道:“可惜,我没有早点遇到这么傻的你,不然早就可以把你骗走了。”
雪莉冲着他妩媚地一笑,道:“其实,我现在又有点相信基督了。”
见少年疑惑地望着自己,她轻声解释道:
“十一岁那年,我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碰到了一个少年……他出手救下了挨打的同学,又拿走了我的剩面包,给了很多我以前从没有吃过的食物。”
“不久以后,他雇佣我做助手,把我带进一个我做梦都想象不到的神奇箱子里,他还答应要带我离开修道院……”
“我不止一次再想,”雪莉满脸泪水却咧嘴一笑,“那个人会不会就是神对我七岁时的回应呢?”
少女凝视着罗夫,没有丝毫羞涩,眼波中蕴藏着一缕爱慕,那样一对美丽动人的眸子久久地、定定地注视着少年。
雪莉像要说悄悄话似的,把脸凑近罗夫的耳边,她柔声道:
“喂,罗夫。”
“嗯?”
“我喜欢你啊。”
雪莉微微踮起脚尖,亲吻了罗夫一下,不是额头,不是脸颊,而是吻在他的嘴上。
约有五六秒,他们悄无声息地吻着对方。
月光十分皎洁,透过窗口泻进明亮的银辉,将房间里相拥在一起的少年和少女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宛如一层澹墨隐隐约约印在墙壁上。
罗夫觉得一股暖流穿过全身,心脏也都停止了跳动,等他回过神时,雪莉已经松开了他,脱掉鞋子,回到床上。
少女卷起薄薄的被子,像一颗粽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罗夫愣了许久,摸了摸嘴唇,仍然湿凉湿凉的,荡漾着雪莉的气味。
他也跟着爬上床,躺在少女的一侧,轻轻摇晃着她,问道:
“雪莉,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再说一遍。”
少女默不作声,小幅度扭了扭娇躯,似乎悄悄在回味方才的醉人余味。
半响后,被窝里传来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雪莉将她的修女袍,从被子里递了出来。
罗夫将少女的衣服叠好,放在了床头柜上,他又脱掉自己的衣服,叠放在一起。
少年盖上毛毯,躺在雪莉身侧,见她的手臂还伸在外面,他亲吻了一下,再轻轻握住。
躲在被窝里不敢见人的雪莉,感受到罗夫握住自己后,她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睡着前,她悄悄告诉自己,这辈子只有罗夫能解开自己的马尾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