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看着温澈的神色大变,就知道自己是戳到他的痛处了,不由得心情大好。
生气么?生气就对了。
最好再动手跟自己打一架,也不知道温澈如今什么修为,从刚刚他那一招来看,自己应该一时半会儿还能撑住。
“风灵根又如何?你真当这温家的掌家人是谁都乐意当的吗?”
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任谁都能看出他心有不甘。
秦姝闻言倒是有几分好笑,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吗?
变异风灵根若是落到寻常修士身上只怕不得乐疯?偏偏他还挑三拣四的。
所有的天赋都按照你想的来长?那可能吗?真当你是天道亲生的?
然而此时秦姝可没空笑了,只因为温澈恼羞成怒了!
他愤怒出手,跟方才的试探就那可就不一样了。
秦姝也能清晰且直观地感受到他的修为,正是化神中期。
秦姝才元婴初期,隔了两个大境界,温澈根本没将她放在眼中。
能扛住他的威压算不得什么,能不能扛得住他的一招,还得另说。
他手中汇聚而成的风刃秦姝早就见识过了,当初睿明师兄形成的风刃看起来可比他这威力要大得多。
不过化神中期的一招,还是有的受了。
她脚下的身法飞速闪躲,竟然真的让她躲开了这一招。
这一切都被温澈看在眼中,他也逐渐眯起了眼睛,“果然有两下子。”
也怪不得族中那些小辈皆不是她的对手,有这一手身法就已经超过了他们二房的所有小辈。
至于大房的温池,那还真不好说。
那小子修为算不得多出众,但身上兜底的东西却多到连他都羡慕。
偏偏那些还是人家自己赚来的,他这个当叔叔的根本无从管起。
原本他只用了三分的力,此时见状就又将灵气提升到了五分。
身后一道扶摇逐渐形成,朝着秦姝所在的方向席卷而去。
秦姝再次试图躲开,却发现这一次她根本躲不开,那个龙卷风就仿佛带了自动锁定似的,她往哪里躲风就往哪里刮。
见状秦姝干脆也不躲了,直接任由龙卷风将自己一整个包裹了进去。
她身上的炼体功法施展到了极致,每一道细小的风刃就仿佛小刀从她身上划过,有黑袍护身的地方没什么影响,但露在外边的部分就遭殃了。
头顶以及脸上的皮肤被割裂,又被她强大的灵气再度修复。
待到扶摇刮过,秦姝依旧站在原地,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影响。
温澈的脸色顿时更凝重了,她靠肉身扛住了他的五成攻击?!
这也太离谱了吧?哪个元婴初期能扛得住?
温澈没忍住发问道:“你是体修?”
秦姝故作淡定地耸肩,“只是练剑的时候顺便练了练。”
温澈就见不得这些所谓的天才,每次见到都恨不得亲手折了他们的傲骨。
他手中的风刃再次汇聚,这一次他加到了七成的力道。
原先他还担心真要了她的小命会惹到玄天门,但现在看来,七成力道或许杀不了她,姑且可以一试。
秦姝看着他身上的灵气波动,顿时沉默了。
她还是高估了自己,这种程度的攻击她约摸是扛不住的。
死不了,但也不好受。
这老家伙仗着自己修为高深就欺负自己?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声,“舅舅!救命呀!”
温澈差点被她气笑了,“这会儿知道搬救兵了?晚了!”
秦姝眼看着他抬手,立刻抬手道:“仙人指路!”
她为自己从前的肤浅检讨,她宣布再也没有比仙人指路更好用的功法了!无视境界!简直逆天!
多亏她凌虚师尊,不然她哪儿能有这好东西?
五息时间转瞬即逝,温澈脸色难看极了,他竟然被一个元婴初期的小辈定住了五息!若是这时候再来个其他人修士,五息足够要了自己性命。
他带着怒火再次出手,秦姝赶紧再次抬手,“仙人指路!”
这玩意虽说无视修为,但却是根据修为差距耗费灵气的,比如说如今的温澈化神中期,她约摸能定住他十一次,加起来连一分钟都不到……
若是修为再高深一些的修士,她恐怕只能定住对方五息……
希望舅舅快些赶来,不然她就只有豁出去硬抗了!
温玉是第一个听到秦姝的呼救声的,她跑出来一看,就见到乘风和白双站在门口。
再看向空中凌空而立对峙的两人,她顿时急了,赶紧问道:“你们两个愣着作甚?快去救救姝儿啊!”
白双开口了,“夫人,主人说了,无论发生什么,都让我们两个不要出手。”
温澈是化神中期,白双如今实力不知恢复的如何了,但乘风却是化神巅峰,想要救她再简单不过了。
温玉拧着眉头,搞不懂秦姝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她满心担忧地站在原地,看着空中的秦姝将自己和温澈定住了数次,她突然也不是那么着急了……
她家姝儿虽然偶有不靠谱,但到底还是有几分实力的,比她这个当娘的年轻时候厉害多了。
温顾也没让他们失望,在听到秦姝声音的第一时间便朝着此处赶来。
就看到两人在空中对峙,此时也正好是秦姝定住温顾的第十一次。
这一回五息过去,秦姝灵气耗尽,她赶紧给自己嘴里塞了两个满灵丹。https://
温澈积攒了一肚子的怒火此时已经发酵到了极点,抬手一招携着劲风之势的攻击就丢了出去。
这次的攻击不是他的五成实力,也不是七成,而是足足的十成!
秦姝黑着脸抬手摸了一下此前师尊给她的防身玉佩,看来只能动用这个了。
就在她即将催动玉佩的时候,突然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随手一挥,已到眼前的风势便那样轻飘飘的消失了。
秦姝看着面前的男人,眼睛一亮,“舅舅!”
温顾将她打量了一番,视线从她光秃秃的头顶一扫而过,黑着脸冲着温澈质问,“温澈!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