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稳之后,车门被打开,率先飞身跃下车的是九儿,接着是云嬷嬷,紧跟下车的是林冰莹,她的出现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林冰莹和云嬷嬷齐齐转身,俩人一左一右恭恭敬敬搀扶着阮老夫人下了马车。
“哇!靖王府今儿好大的阵势,侯府的阮老夫人亲自前来。”
“过去这种场合不都是陈婉玉来吗”
“你难道没听说过吗估计她都没脸出来见人啦。”
“为什么”
“不就因为那个秦若兰……。”
听到众人的议论,陈婉玉和秦若兰不约而同努力减少存在感混入人群中,内心祈祷着千万别被人认出来。
“阮老夫人大驾光临,靖王府蓬荜生辉啊。”靖王府的管家走上前去行礼问安。
随手从怀中掏出张帖子,阮老夫人递给了王府管家。
“金帖!”
“看,是金帖哦!”
“很稀罕吗”
“这都不懂,贵宾中的贵宾才能拿到靖王妃亲自下的金帖。”
“接到金帖是身份尊贵至极的象征。”
众人窃窃私语,陈婉玉和秦若兰远远望着阮老夫人手中的金帖露出羡慕的神色。
靖王府的帖子分三种,一般宾客是普通帖子;贵宾就是银帖;至于金帖由靖王妃亲自邀请,至今为止也就屈指可数的人收到过。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若是不被赶出侯府,她们跟着阮老夫人也是持金帖赴会的尊贵客人。瞬间,陈婉玉和秦若兰昨晚收到普通帖子的喜悦荡然无存。
接过金帖,王府管家例行公事随手翻开,一看他怔了怔后欲言又止。
“怎么了,帖子是假的”
“金帖是真的,只是……。”王府管家对上阮老夫人犀利的目光壮着胆子,“我家王妃下帖邀请玲珑郡主。”
马车内传一声轻笑,随即稚嫩的童音俏皮地说:“靖王妃邀请,我就来了呀。”
就在此时,阮老夫人慢悠悠转身伸出双手,一双小小的手搭在了她的手臂上。
王府管家大喜不假思索喊道:“玲珑郡主到!”
听到这话,原本喧闹的靖王府大门口顿时安静下来了。
玲珑郡主阮绵绵俨然成为京城的风云人物,传言她是个三岁女娃娃,定安侯府将她保护得很好,没想今儿她竟然在靖王府公开露面。。
阮老夫人双手手无意中碰触到阮绵绵腋下,她发出咯咯的欢笑。
未见到人,只听这悦耳动听如银铃般的笑声已经让人心中充满期待了。
阮绵绵被阮老夫人抱出来马车,她双手搂住了祖母的脖颈,抬起头露出最为绚烂的笑容。
圆圆的脑袋上只是简单扎着俩小揪揪,但扎小揪揪的红色编绳上镶嵌着各种颜色的宝石,阳光照射下折射闪烁着各色光芒。
皮肤白皙无瑕,脸颊两侧是淡淡的嫩粉、璀璨的星眸、嫣红的小嘴、笑起来嘴角左右有俩深深的酒窝。
软萌可爱的小奶团子笑起来简直能将人心都萌化了。
咦,这些人怎么了为什么盯着自个儿呢阮绵绵眨巴着大眼睛,满脸都是问号。
“听说人到了,在哪儿呢”突然靖王府大门内有了动静。
阮绵绵好奇地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只花孔雀带着一堆人朝着她的方向涌来。
“靖王妃出来啦!”
“也就定安侯府老夫人有这面子。
“不,估计是冲着玲珑郡主来的。”
……
众说纷纭,不过靖王妃亲自出门迎接定安侯府的贵宾是事实。
阮老夫人将阮绵绵抱在怀中,望着匆匆而来的人她微皱下眉头。
年轻时,靖王妃袁霞就喜欢往身上添加各种颜色,穿的、戴的、挂的等等,没想到年过半百她的习惯还没改变。
“祖母,那只花孔雀是靖王妃吗”阮绵绵附在阮老夫人耳畔小声问道。
扑哧,阮老夫人忍不住笑了,花孔雀,宝贝孙女形容得可太贴切了,她笑得不能说话只能轻轻点点头。
袁霞跨出王府门槛,她的儿媳妇、世子妃江淑云苦苦劝说下她才勉强出府迎一迎阮老夫人一行的。
袁霞原本想着走出门槛就算了,毕竟她不只是靖王妃,还是皇上的长辈,皇上见到她还得尊称声皇婶。
当远远见到阮老夫人怀里的小奶团子时,靖王妃眼睛大亮,什么架子、什么显摆全都抛诸脑后,简直是飞奔而来。
“好可爱的小娃娃啊。”袁霞还未靠近先伸手,她捏了下小娃娃脸颊的同时笑了。
看来靖王妃蛮喜欢自己的,阮绵绵乖巧地叫道:“袁奶奶好,我是阮绵绵。”
周围的人包括阮老夫人在内都愣住了,阮绵绵的称呼好像对又好像不对。论靖王妃与定安侯夫妇俩打小认识的发小情谊好像是对的,可她靖王妃身份摆在那儿啊。
袁霞听到阮绵绵叫自己“袁奶奶”瞬间怔住了,随即她笑得眼睛都眯成条缝。
“绵绵好,来、来、来,再叫声‘袁奶奶’。
江淑云见袁霞不仅没生气还挺开心的急忙附和说:“母亲,郡主对您这称呼听着可真亲切。”
袁霞大笑说:“嗯,这小娃娃不怕生,嘴还这么甜。”
阮老夫人瞄了瞄阮绵绵,她太了解袁霞了,她可不好相处,没想到见面就被小奶团子拿下了。
“祖母放我下来。”阮绵绵小声说道。
双脚着地站稳后,阮绵绵有模有样、规规矩矩朝袁霞正式行礼:“绵绵给靖王妃请安。”
“免礼。”袁霞笑容满面伸手将小奶团子搀扶起来,“你还是叫‘袁奶奶’好,要不听着别扭。”
“好哒,袁奶奶,绵绵牵你走吧。”阮绵绵说话间伸出右手牵住了袁霞的手。
同时阮绵绵又伸出左手牵住阮老夫人的手:“祖母,咱们一起走吧。”
江淑云在旁边啧啧称奇:“哎呀呀,郡主年纪虽小行事真周到。”
低头看着自己与阮绵绵握在一起的手,大手能感觉到那只小手传来的温度,袁霞心中一暖。
身为靖王妃,她早已习惯高高在上,回想起来,有多少年没有人牵过她的手了,王府中的孙辈见到她只有恭敬与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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