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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说着,冯征话音一转,“说让百姓子弟们有些学识,就能让他们完全颠覆了士族阶层的利益,这个倒是不至于。让他们有些学识,这对大秦来说,乃是大好事一件。”
恩?
听到冯征的话,扶苏心里一动,忙问道,“长安侯,请赐教?”
“好。”
冯征笑道,“大公子,这就比如,如今我大秦开始的经商一样。我刚才,为何要说,得等到朝廷和权贵们吃饱了,才能让百姓们开始自主经商赚钱?这要满足的,就是一个稳字。
大公子切莫认为,百姓们之中,有些人有学问了,就威胁权贵,威胁整个士族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百姓变了,但是,变化很有限度。
而整个大秦,更多的权益,却是依旧得牢牢的把握在朝廷和权贵士族的手里。”
"这……"
扶苏听了,听了个一知半解。
这些话,他懂,但是,并未完全懂。
“再有就是。”
冯征笑道,“大公子,且会认为,民间会出现什么商业大鳄,尾大不掉吗?这是断然不可能的!不管他有多大的才谋,那都是不可能的!换句话说,等到朝廷和权贵们先经商,先吃饱了,后续,不会再出现什么致命的威胁!”
恩?
扶苏听罢,不解问道,“这是为何?长安侯,为何能如此断定?”
“呵呵……因为,首先,创业经商的机会,还有市场,更有钱粮和人才资本,全都被朝廷和权贵把持在手,民间一两人,在经商之上,能有良策,但是,不能独自掀起惊涛骇浪。”
冯征笑道,“只要民间有这么一两个苗头在,那很快就会进入朝廷和权贵们的眼中。人嘛,都会趁浪逐波,权贵们看到什么暴利赚钱,那不也下手吗?自然是会的!
到那时,民间的佼佼者,唯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把头等交椅让出来,让朝廷或者权贵的资金流入,掌控大局,占据大利,也就是他们为权贵和朝廷效力,他们来为其效力,这样,还能得到一些利益。
第二,与朝廷和权贵相争利益,您说,争的过吗?论人论钱,这速度,这力度,完完全全不能比!”
没错,这模式,基本上,也就是现代的新兴产业,必然会遭遇的命运。
不要以为,这世上还有什么新兴的产业,当资本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对于后来者来说,就只剩下绝望了。
他们的创意很好,他们的模式很巧,但是,全都挡不住资本的力量。
在强大资本的面前,他们不得不屈服。
第一,就是被兼并,把头把交椅和大利益大股份让出来,自己的话语权和利益占比被掺水,东家易主。
那些个什么风投基金,背后全都是大资本,吃的就是新兴的产业,吃的就是后来者。
毕竟论市场能力,论资金的大小,资本永远不惧怕个人。
你创意很好,模式很赞,资本一夜之间就能做出百十个与你一样的,你还怎么比啊?
比不了!这时候,融入才是最好的选择。
饶是你继续当着公司的头把交椅,但是,你的话语权也没那么高了。
因为随着外界的股份投资,你的话语权就越来越低,你也不过是个名义的头罢了。
所以,细心一看,基本上社会上很大的一些市场,所谓的后来者,基本全都充斥着几个大头的资金。
创业创来创去,也不过是人家多当了几家的股东罢了。
当然,有第一就有第二。
第二嘛,你不愿意屈服于资本是吧?
那也简单,你基本上就只剩下被生吃的命运了。
要么,你独自对抗资本,对抗百十家如雨后春笋般,追着你屁股跑的复制品。
要么,你只能关门大吉。
苟延残喘,获得蝇头小利,都是最好的。
所以,有了这些前车之鉴和教训之后,后来者,很聪明的选择了第一条,与资本共舞。
那样还能多赚点……
当然,冯征现在给扶苏讲这么透彻的道理,他是不懂得。
只需要告诉他,我们不是为了百姓逆反,是为了大秦,且士族阶级很安全,那就够了。
“这,长安侯所言,当也有理……”
扶苏听了,迟疑了一阵,缓缓点头。
“若是不会引百姓与士族相互攻伐,取而代之,那倒是好。”
扶苏笑道,“扶苏且不想让天下大乱了,毕竟,士族和百姓,各有所长,各有所在。”
“呵呵……大公子英明……”
冯征淡淡一笑。
“今日,听长安侯一番言论,扶苏受益匪浅也!”
扶苏点头道,“如此,还是得请长安侯多多费心一些,此事,若是成了,也是真真正正的利民之举了!”
“恩,请大公子放心,这事情,交给我了。”
冯征笑了笑,随即看向陈平,“陈平,既如此,你来帮我操作吧。”
“诺,多谢大公子,多谢侯爷!”
冯征听了,马上说道,“请大公子和侯爷放心,陈平定然不辱使命!”
回头,陈平就被冯征,带去了长安乡。
“大公子,方才长安侯的那一番话,您可不要全信了啊!”
望夷宫中,等冯征带着陈平离去之后,淳于越对扶苏言道,“老臣看着,长安侯的政见,多有些怪异,不似我儒家所言也!”
“这,是么?”
扶苏说道,“扶苏倒是觉得,长安侯一席话,很有道理啊!”
“哎呀,大公子,老臣担心的就是这个。”
淳于越说道,“孔孟之道,在于维秩,此乃天罡伦理。若是如长安侯所言的,让百姓们真的都有学识了,那他们岂能不生异心?到那时,士族何存,秩序何安?乱了尊卑秩序,人也无贵贱,那样势必会天下大乱的啊!
我等士族,还有大公子您日后统领权贵,要做的就是要让天下有礼有仪,一切安稳有序。
百姓们,对他们好就够了,若是让百姓们起身和士族争斗,那岂不是对天下行恶吗?”
“这,也是道理……”
扶苏听了,微微点头。
没错,儒家是这个意思。
让每个阶层都顺应着安分守己,意在维稳就够了。
强民?
强民了,威胁到士族的地位,那天下不乱套了?
当然,只能说,按照这些人的思维,也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毕竟,人家活在两千多年前,这思维不可能那么跳远,更不会那么夸张。
而且,还是那句话,不管是法家,儒家,亦或者是道家,墨家,全都是一种政治流派。
其首先要服务的,就是统治阶级。
至于对待民众的手段,只是手段,他们的眼睛,都顶着上面呢!
一个政治流派,如果不能被统治者所采纳,那也就是在野杂论。
而一旦被统治阶级采纳,那就能摇身一变,成为国家的统治工具。
这差别,大了去了!
“所以,大公子,日后,若是长安侯说利民之策,您可要注意啊!”
淳于越禁不住叮嘱道,“万千之策,都得以礼法为准,宗法为尊!唉……”
说着,淳于越叹了口气,“当今陛下,就是过于相信李斯这一帮佞臣,不尊古礼,而且,还不兴盛宗族,不推行分封,老臣的心里万分担忧,若是万一……那大秦,可就危险了。”
“淳于博士,不必如此忧虑。”
扶苏听了,忙说道,“扶苏都明白的!且,我大秦如今安稳的很,断然不会有什么万一。”
“如此最好啊……”
淳于越听了,又叹了口气。
不尊周礼,这大秦还把周王室给灭了,竟然还不想着恕罪?
这简直让他感到,难以接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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