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阁老附送一个户部尚书,出现在永西伯加冠礼现场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等到赵策重新回去上学的时候,国子监的学生们,个个都用着与以往不同的眼光看着他。
更有不少勋戚子弟和世家子弟,直接侯在了赵策要上课的大课室前。
赵策一出现,就有人喊:“永西伯来了!”
大家纷纷伸长脖颈,争先恐后的往前挤去。
“永西伯,听闻你昨日在孔庙举行加冠礼,恭喜了。”
“永西伯,你的加冠人真的是李阁老?而且三个阁老都到场观礼了?”
“永西伯你这也太低调了,每日在监里读书,成绩又好,居然还认识了如此多的朝廷命官。”
“……”
大家围着赵策,好奇的问着。
基本出声的,都是些家里在京城地位不低的。
一些普通人家入住国子监的,都现在人群外面,羡慕的看着。
毕竟就昨天传出来的那观礼的阵容,就算是在场的勋戚人家,也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赵策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也有些无奈。
上次自己被带去大理寺,这群人那时还对着他避之不及。
后来虽然很快就从大理寺出来了,但其他人也因为他被传侮辱孔家的事情,而对他有些敬而远之。
如今态度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翻转。
不过这种情况赵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对此也应付的游刃有余。
赵策脸上挂着让人挑不出毛病的笑,对着众人拱手。
“多谢各位的祝贺。”
“不过加冠礼已经完了,如今是上学的时间,还是回斋里等着上课吧。”
对于那些问在场的人是不是真的传闻中的那些人,赵策一律含糊笑过。
他脚步不停,一群人也跟着他往前走。
到了今日上课的大讲堂,里面维持记录的学正和斋长听到这动静,一出来看到这闹哄哄的场景,脸都黑了。
“监内不许聚集,不许高声喧哗!”
斋长的话,让这群跟着赵策移动的人,稍稍冷静了一些。
赵策对着斋长等人行了礼后,没说什么,直接进了大讲堂。
大讲堂里人也不少,不过因为有维持纪律的人在,大家并不敢像在外面一般。
赵策坐下后,身旁的人都靠过来,低声的和他打听着。
叶公子一大早就来了,有些神情恍惚的看着赵策出现。
等到赵策坐在自己的旁边,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和他说说话。
“你今日下学后,是否要去李阁老的府上?”
赵策莫名道:“今日?”
“不去。”
叶公子道:“昨日你说准备六礼拜师,我爹想着你家中没有长辈,恐怕操持上有遗漏之处,所以昨日回去后,派了不少人帮你准备东西。”
“你若是今日去,我让人回家直接拿过来便是。”
叶老爷二人昨日麻木的离开了国子监。
作为一个生意人的叶老爷,自然不是善茬。
他很快便想到赵策说要正式拜师的事情,于是派了不少人去帮赵策准备拜师的大礼。
毕竟李阁老收徒的事情,还是得抓紧一些,不然总觉得有变故。
但赵策却完全不急。
他笑道:“多谢你们了,不过六礼的事情不急,内子已经给我准备了。”
“横竖到下次休沐还有不少时间。”
叶公子一听,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人家身份又高,如今地位更是水涨船高。
总不用他来教着做事。
叶炎只好道:“那好吧,那束脩你要用,说一声便是。”
赵策摆摆手,再次道谢。
叶炎又咋了咋嘴。
“不过你这也太低调了一点!”
“昨日若不是我亲自去了,恐怕这辈子都见识不到这种场面。”
赵策笑了笑。
心想别说你,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原来这么牛逼。
两人交流了一些昨日的事情,很快讲学的先生便进来了。
大讲堂里完全安静了下来。
赵策也不再想别的,专心的听课。
如果李东阳真的收了自己做徒弟,那赵策这次的科举,就更需要考一个好成绩了。
毕竟李东阳可是那种七八岁就入了府学的神童,还是当代的大儒。
文学成就来说,如今整个大明,都没人比得上他。
作为帝师的他,弟子自然也是出类拔萃的。
赵策寻思着,自己这日常的成绩还算不错,应当不会给自己的老师丢脸才是。
不过他也不敢托大。
下学回到家后,直接对苏彩儿道:“彩儿,你的书桌借我用用。”
“这段时间,你就在房间里看账本?”
苏彩儿对这个要求,自然不会不答应。
只是她不解的问:“夫君是要做什么?”
赵策解释说:“从明日起,我每半个月,便会按照乡试的考试流程,开始模拟考试。”
“一直模拟到正式考试前。”
苏彩儿对这种做法,还是觉得很新奇。
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考试之前是这样复习的。
赵策这种做法,自然是参照现代高考前的正式模拟考试。
说干就干。
当天晚上,赵策就从自己给自己押的题中,选了几个。
苏彩儿对于他的考试流程也还算熟悉,虽然觉得奇怪,不过还是按照以往一样,给赵策准备了带进考场的吃食。caso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赵策直接穿着两身考试用的轻薄衣裳,在苏彩儿的恋恋不舍中,走进了书房,开始他的第一次模拟考试。
府里的下人全部都远离书房附近,苏彩儿也只能在外面偷偷的张望着。
乡试与童生试不同,不用自己抄题目。
许方按照时间,给赵策发写好题目的试卷,然后又掐着时间,拿着热水到里面转悠。
小夫妻两人明明在同一间屋里,却不能相见。
赵策沉下心来,冷静的按照步骤开始考试。
到了晚上,赵策先前已经说好了他晚上会像考试一般睡在隔间里。
自然不会回房间。
交代了陈婶帮苏彩儿捏捏脚。
苏彩儿看着外面点燃的一点昏暗的烛火,突然出声道:“陈婶。”
睡在外间的陈婶应了一声:“夫人,怎么了?”
苏彩儿又说:“夫君那边……”
“没事了。”
先前夫君考试,苏彩儿也是这样过的。
她没再说什么,尽量努力让自己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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