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比·史塔克十分庆幸他能将那些受诅咒的土豆卖出去,否则他就要和自己的邻居们一样为了债务违约而苦恼了。
因为那些放款的银行家们可不会在乎天灾**的影响,如果你交不起违约金,那作为抵押的房子和土地就将不再属于你。
在当下的美利坚借钱种地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很多农场主都背着债务,毕竟此时美国土地的价格较为便宜,但是其开发的费用却贵得惊人。
正如史蒂文所言,仅仅是几个月的时间,马铃薯晚疫病便传遍了整个俄亥俄州。
所有的土豆,无论是收获的,还是在庄稼地里的,全都以一坨坨像肥皂一样的粘稠固体呈现在眼前,恶臭弥漫在空气之中,飘向周围的农田。
起先它们的叶片上仅仅是出现一些不规则的斑点,但用不了多久,病斑就会迅速扩大,让整個病株呈水渍状,然后出现白霉或褐霉。
一旦赶上雨季发病速度会更快,甚至一到两天就能毁灭一大片土地。
田地里到处都是抱着侥幸心理的农民,他们希望可以找到没有被感染的马铃薯。但这无疑是徒劳的,天灾来得是如此突然且剧烈。
哭泣的农民并没有引来上天的怜悯,引来的只有周围种植其他作物的农场主们的嘲笑和银行家们对失败者的鄙视。
毕竟土豆歉收,其它作物就能卖到一个更好的价格。而在银行家眼里那些遭受到突如其来打击的农民不过是投资未果的数字而已。
这些胆小怕事的家伙居然没有承担失败的勇气,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俄亥俄州的惨剧并没有引起华盛顿方面的重视,当时的主流经济思想是自由贸易,政府应当减少干预。
而当地的政府报告也是以极其轻描淡写的描述而了事:”大批农民投资失败,造成了大面积的土地浪费云云作为。”
约翰·泰勒是一个讲究效率的领导者,他无法接受那些农民对于美利坚土地的浪费。
于是乎美国政府非但没有出台救济政策,反而是对那些遭灾的农场处以罚款,因为他们浪费了上天赐予阿美利卡宝贵的资源,在原本应该种植农作物的土地上,耕种了一些没有价值的商品。
再有就是造成了美国土豆的产量进一步下降,同时也改变了其农作物种植的结构;使得马铃薯的种植面积不到法兰西的二分之一,不到奥地利三分之一,仅仅比德意志地区的四分之一多一点。
对于美国来说这些破产的农民也不是完全没有利用价值。他们可以进入工厂,或者是去大西部开发新的土地。
比方说此时英美竞争激烈的俄勒冈,不列颠虽强,但美利坚却有对方不具备的优势-人力。
自1842年俄勒冈小路成为进入该地区的主干道之后,成千上万的美国人将从此迁移至该地区。
反观英国人连足够有效控制该地区的殖民者都凑不齐,所以他们实际上只能处于一种战略收缩的状态。
但即便是这样也摆脱不了美国人的蚕食,约翰·泰勒的计划可谓是十分成功。
不过也并不是一帆风顺,比如阿比农大屠杀;13名白人不慎闯入了印第安人的领土,并且将其圣树砍伐导致双方爆发严重冲突。
最后这十三名“勇士”不幸在殖民地全部遇难,得知消息后的约翰·泰勒当即在白宫为其致悼词,并且发誓要向野蛮的印第安人发起报复。
1840~1860年间在俄勒冈大约有360名移民死于美洲原住民之手。而仅在1830~1840年间俄勒冈当地的印第安人数量便减少了十万人。
当然美国人也没放弃过对于加利福尼亚地区的渗透,只不过被新上任的奥国驻该地区的执政官用一种最原始最血腥的方式化解了而已。
迄今为止在加利福尼亚被杀害的美国人数量已经超过三千人,只不过表面上双方都不承认这个事实而已。
其实弗兰茨并不怎么赞同这种做法,但是它无疑十分有效且廉价。可这种悬红的方式奥地利一方能用,美国一方也能用,甚至墨西哥人也可以用。
一旦开启了这道地狱之门就再难关闭了。
当然引进美利坚移民共同开发加利福尼亚也可以列入考虑范围内,毕竟化敌为友是理论上最明智的方法,而且此时加利福尼亚地区最缺的就是劳动力。
但血淋淋的历史经验和教训告诉我们,这种行为无异于引狼入室,不值得冒这个风险。
此时北美大陆虽然盘踞着四股势力,但英国人的重心已经向亚洲转移,志不在此,所以还是三分天下的局面。
理论上法国人实力最强,无论军队素质,还是国力都不是其余两国能相提并论的。但是它毕竟是欧陆国家,而且被不列颠和其它欧陆大国处处掣肘,无法发挥全力。
美国虽然人多地广,但组织效率低下,仅凭一个约翰·泰勒也无力回天。不过即便如此,其依然是北美最具潜力也最具威胁的国家。
毕竟历史上美利坚就是在打通两洋之后慢慢积累成世界霸主的,只不过这一世没那么轻松而已。
墨西哥一直在弗兰茨的特别关照下茁壮成长,但俗话说得好。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塔桑·安纳和墨西哥城的高层都不是什么雄才大略的人物,刚刚安定了没几天就开始了没羞没臊的享受。
精英阶级集体叛国,这在墨西哥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这些人奥地利可以收买,法兰西也可以收买,同样美利坚和不列颠也可以照葫芦画瓢。
只不过如今当政的塔桑·安纳派系与奥地利一方交好而已,但这也挡不住部分军阀对于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垂涎。
于是乎便总是有一些不自量力的人,觉得自己才是黄金真正的主人。
虽然奥地利帝国一方在加利福尼亚只有一万多部队,但依然不是墨西哥那些杂牌军能相提并论的。
战斗血腥而残酷,但同时也是荒诞和乏味的。
平原地区打着美军旗号的墨西哥军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猛烈袭击。那些惊慌失措的军人习惯性投降,但他们并没有被当做墨西哥人对待,而是入侵者。
战俘们被派到矿山,荒地进行着最危险,最艰苦的劳作。
执政官约翰·西纳觉得自己离弗兰茨大公制定的目标又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