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补给迟迟未到,意大利联军已经断粮了。再加上前线战事毫无进展,他已经忍不住要骂人了。
事实上波拉尔已经把他见过的人骂了个遍,但是心中的焦虑依然无法消除。
奥地利人完全没有进攻的打算,而他的军队又根本攻不上去,双方的战斗力差距太大。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差距越来越大,因为奥地利等到了他们急需的火炮和火箭弹。
反观波拉尔并没有等来他需要的粮食,而是等来了一个巨大的噩耗。
庇护九世和他的枢机主教们不知是何缘由要来前线,并且还要接管他手中的兵权。
这拉波尔可不能忍,他不想再回去当那个需要讨好别人的小店主了,他要做大将军。
于是乎庇护九世刚出城就遭到了伏击,好在他身边的瑞士卫队英勇作战才让他幸免于难。
不过同行的两位书记主教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们已经变成了城外路边的两具尸体。
这时有一队士兵声称是波拉尔元帅派来护送庇护九世去军营的,教皇本人觉得十分欣慰。
“感谢上帝让我们拥有如此忠诚的将军,也愿主祝福你们。阿门。”
庇护九世说完就准备登上马车和他们走,但是却被一旁的卫队长斯特凡·卡佩拉叫住了。
“教皇冕下,您说您明天还要为孤儿院的孩子们祈福的,我们还是明天再出发吧。”
庇护九世有些诧异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卫队长的用意。
“嗯,那些孤儿确实可怜,他们需要我,我们明天再出发吧。”
来接教皇的上尉却有些为难。
“教皇冕下,波拉尔元帅害怕夜长梦多,您还是早点和我们走吧。这里不安全,奥地利人和罗马的叛徒都有可能对您不利。”
“无需担心,我是上帝在人间的代行人,他们伤害不了我。”
庇护九世说此话时极为自信,这让那名上尉很为难。庇护九世也看到了这一点说道。
“放心,我会告诉波拉尔你的勇敢和忠于职守。以后我还会让你当团长。”
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庇护九世有这个能力,但是那名上尉脸上却没有一点喜色,只有写满尴尬的假笑。
他下意识的行为让庇护九世和斯特凡队长断定他肯定有问题。
那名上尉之后又再三坚持让庇护九世上路,但是得到的回答只有“明天”。
回到教会在托斯卡纳的旅店,卫队长斯特凡·卡佩拉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那个家伙有问题,而且他的队伍中有一个人很像之前袭击我们的匪徒。”
庇护九世闭上眼,点了点头。
斯特凡队长见教皇没说什么,他继续说道。
“教皇冕下,此时维亚雷焦城里只有几百宪兵。如果真的是拉波尔要对您不利的话,他再派一支规模大点的部队就能直接冲进来了。
托斯卡纳人是不会为了您而拼命的!”
这句话让庇护九世的脸颊抽了抽,但是他身边能用的人真不多,而且之前在罗马的事情还记忆犹新,他只是咳了咳。
斯特凡队长也发现自己的话欠妥,挠了挠头表示歉意,然后问道。
“我们应该去法国,还是西班牙?”
这个问题庇护九世想了很久,此时的法国奥尔良王朝已经崩塌,真的去了法国这位奥尔良王朝的外交官可能都自身难保,更别说他这位教皇了。
如果真的成了阿维尼翁之囚,那就更加耻辱了。与其割地赔款、遭人囚禁,他还不如死在外面。
历史上教皇国曾经发生过大规模动荡,再加上法国人的经营,教廷由罗马迁往靠近法国边境的城市阿维尼翁,史称“阿维尼翁之囚”。
至于西班牙,庇护九世也指望不上,先不说那边的教会打着耶稣会的旗号横征暴敛,却带头拖欠应该给梵蒂冈的十一税。
光是此时席卷西班牙的内战和起义就让他无法接受,而且西班牙的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是有名的道德败坏。
奥尔良王朝刚刚崩塌,她就撕毁了自己女儿和路易·菲利普儿子的婚约,同时一并撕毁的还有这些年从法国贷款的借据。
在奥尔良王朝倒台时那些无动于衷的银行家们,此时肠子都悔青了。
而且此时的西班牙王室,摄政女王克里斯蒂安娜和她的情人,以及她女儿及其情人之间绯闻已经可以写一部了。
剩下的巴西、墨西哥就更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因为要跨洲际航行,他们的船肯定不行。
去英国同样不是什么好主意,因为连续两任英国大使都十分失态,庇护九世觉得这是一个没有修养的国家。
而且他们同样拖欠了教会的十一税,更有甚至还自创了圣公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看到庇护九世眉头紧锁,迟迟没有说话,斯特凡队长急切地问道。
“教皇冕下,我们该怎么做?还请您圣裁!”
“去威尼斯吧!”
庇护九世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最信任的首席驱魔人。
“弗兰茨大公想见您,他才是真正伟大的存在,他早就洞悉了这世间的一切。”
首席驱魔人那张冷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崇拜之色。
此时的弗兰茨在谈了一笔“大生意”之后,正兴高采烈地返回威尼斯,同时他也带去了一支军队。
驻守在萨尔茨堡的海瑙部,让这些骄兵悍将继续在萨尔茨堡防御巴伐利亚人实在有些屈才了。
毕竟此时巴伐利亚都自身难保了,又哪来的勇气进攻奥地利。
弗兰茨准备用这支部队一举平定意大利地区的叛乱,同时也给意大利联军这场闹剧画上一个句号。
不过鉴于海瑙历史上令人厌恶的名声,他为其定下了九项注意、二十一条军规。
毕竟奥地利还是要名声的,如果放这匹饿狼不管不顾乱杀一通,那弗兰茨的计划和老皇帝的梦想也就泡汤了。
要快速解决意大利问题,因为匈牙利人逼得太紧,波西米亚人也在顶风作案。
最关键的是不能让英国人继续深入意大利问题了,双方必须尽快和解。
虽说弗兰茨早就派人去了俄国说清利害,奥尔加也十分愿意帮忙说服自己的父亲和兄长,但是俄国的外交具有巨大的不确定性和随意性。
为了减小风险,直接与英国人达成和平协议才是最稳妥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