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洲点头:“嗯。”
顾北笙总觉得有什么线索呼之欲出,却又一下想不起来,沉默了几秒后,问道:“是从哪里了解到的,这消息可靠吗?”
傅西洲俊长的眉轻轻一挑,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可不可靠,随手抓了一个来恩特的心腹,让阿獒问出来的。”
顾北笙:“……”
那应该不会有比这个消息更可靠的了。
顾北笙又问道:“他说没说,这个兄长是真失踪还是假失踪了?”
“他只是一个小兵,只知道大概的,具体的细节,肯定不清楚。”傅西洲回答道,沉凝了片刻反问:“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顾北笙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为什么霍齐活得好好的还能当上将军,而他的兄长却失踪了呢?这有些不符合常理。”
“你觉得,有人利用了他的身世?”
顾北笙听言,顿时恍然大悟:“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也许当年沃克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面拉了霍齐一把,所以霍齐才对他感激涕零,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刺杀公主,也不在话下,因为沃克对他有恩。”
傅西洲深邃的眼眸冷眯着:“我不这么认为,沃克从不会对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仁慈,看来,霍齐父亲当年的案子,需要好好查一查了。”
顾北笙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或许可以查出些重要的线索……”
“嗯。”
傅西洲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他看着前方的一片夜色,脑海里浮现起陈生的那张脸。
而那张脸下真实的面容是他的大哥。
大哥在缅越这么多年不曾回来,甚至连平安都不报一下。
就好像,希望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
他一定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他是潜伏在霍魏的身边。
霍魏……
霍齐……
这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大哥纵横黑白两界这么多年,对谁都没怕过,为什么会忌惮霍魏。
霍魏也只是一个商人,再往大了说,不过是黑白通吃的商人而已。
为什么要忌惮?
除非,霍魏的背后有更大的势力,而这个势力,会威胁到傅家的存亡。
把所有的线索连起来,只有欧国王室有这个能力。
思及此,他的心,猛地一颤。
顾北笙见他眸色越发深冷,蹙起了眉头,轻声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傅西洲收回视线,看向她时,目光温柔了许多:“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需要求证,给我一点时间。”
顾北笙见他不说,也没有追问:“你要注意安全,下次有什么行动之前,跟我说一声,别让我担心。”
傅西洲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好。”
而后,他又问道:“你大师兄那边,有回信吗?”
顾北笙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依旧没有回信。”
闻言,傅西洲也蹙起了眉头。
祁风是唯一一个能和大哥取得联系的枢纽,如今,却联系不上,他也担心祁风出什么事了。
“不过,我相信大师兄不会有事的。”
小宝说过,有一位医术高明的老祖祖在傅擎珏的身边,所以,一定不会有事。
她会尝试再联系。
顾北笙问道:“怎么突然问起我大师兄了?”
傅西洲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嗓音有些沙哑:“太久没有大哥的消息了。”
顾北笙听言,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希望这一切能够早点结束,我们一家人团聚,再也不分开。”
傅西洲紧握着她的手:“放心,会有这一天的。”
顾北笙点了点头:“嗯。”
……
另一边。
一个身着黑色西装,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从监狱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监狱里昏暗的灯光洒在正中间的钟上,时间,正是晚上九点三十分钟。
很快,那人就走出了监狱的范围,渐渐的隐入了黑暗之中。
半小时后。
废旧的仓库前,男人蹲下身,捡起一根树枝,一横一竖,写了一个“十”字。
然后站起身来,靠在一旁的树下。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他慢慢抬起头,那半张脸,分明就是铎蒙。
他紧张的紧握着拳头,手心里有了密密麻麻的汗。
五分钟后,仓库的门被人打开了。
他立刻绷紧身子,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仓库门口,就见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来人并不是第一次与他交接的人。
他记得,那个男人比他高出半个头,有一米八的身高,而眼前这个男人只有一米七。
他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轻轻咳了一下,拿出了一块令牌,递给来人。
来人看到令牌,脸色大变:“将军!将军他怎么样了?”
铎蒙压低嗓音回道:“有我在狱中帮衬,没受皮肉之苦,我听到来审将军的人说,这个星期就要开庭了,局势对我们很不利,我们必须想办法救出将军。”
男人环顾四周,询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把戒指给我,公主有办法救将军。”
男人怔了怔,有些迟疑。
铎蒙又说:“我不能出来太久,如果他们起了疑心,就糟糕了。”
男人依旧没有动,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冷眯了一下:“我听说,那个滨城来的女人去监狱里抓叛徒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闻言,铎蒙的心狠狠一颤。
这个男人在怀疑他。
可监狱最近发生的事明明藏得这么严,怎么会走漏了风声?
难道监狱里还有其他叛徒?
他眸色一动,语气冷了一些:“胡说八道!如果真抓了叛徒,还不大肆炫耀打压我方士气?你是听谁说的?这人一定不能信,现在,将军的命掌握在我们手上,千万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说完,静静的等待他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