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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两条路
    要真是徐少春的老爹没了,不是死只小猫小狗,这可是大事,都过去一天时间了,街坊邻居不可能不知道。

    从这方面就能看出来,这货不是个东西,有这么咒自己老爹的吗?

    畜牲它也不这么干啊。

    按照别人的指点,薛长河找到了徐少春的家,四间半新不旧的房子,院墙低矮,大门虚掩着,安静的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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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长河推门走了进去,一连喊了几声“有人在家吗?”,才从屋里头走出来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

    老人大睁着浑浊的双眼,问道:“你找谁啊?”

    薛长河走近了两步,“我找徐少春徐哥,他在不在家?”

    “在的嘞。”老人冲着西边那两间屋子喊道,“老四,有人找听没听见?你是耳聋了吗?”

    屋子里许久都没有人应答,老人这才说道:“看样子出去了,你明天再来吧。”

    来都来了,薛长河可不愿意无功而返:“老人家,我找徐哥有急事,我能不能进去看看,他有可能睡觉了听不见。”

    “这有什么不行的?”

    得到了允许,薛长河推门走了进去,除了一张床和几件家俱就没有别的了。床上正躺着一个人,面朝里侧躺着,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这会,还演戏哪。

    “徐哥。”薛长河过去扳他,用了几分劲道,徐少春装不下去了,从床上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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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找我干嘛?”

    徐少春的右眼部位红肿,这和顾慢所说的情况基本吻合。

    薛长河故作惊讶的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徐少春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含糊其辞:“晚上上厕所没有开灯,碰了一下。”

    “你说你磕了就磕了,撒什么谎啊?撒什么谎不好,你骗人说你爹突然死了?我这是来送丧的,得亏有人问,不然我带了两刀烧纸来的,不得被人骂死?”

    徐老爹眼花但耳不聋,薛长河又故意没压着音量,老头是听的真真的。他还喘着气呢,就让这个不孝子按排“走了”?听听,人家还是带着烧纸来的,多亏他养的好大儿。

    徐老爹抓着他的柺棍就进来了,抡起来就打,七八十的老人了能有多大力气?让徐少春拉着柺棍一拽,差点拽倒。

    薛长河赶紧给扶住了。

    “徐哥,这就是你不对了,哪有咒老人死,还跟老人动手的?”

    徐老爹一拍大腿,老泪纵横:“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生了你这么个混帐玩意?”

    可怜他老伴早早的没了,他又当爹又当妈,把四子两女拉扯大有多不容,真有他自己知道。早些年因为家里穷,大儿大女去闯东北,先后在那里安了家,就一个小儿子跟着他过。

    他对小儿子差吗?操心费力给他娶了一房媳妇,生孩子难产没了;说想学厨师,他腆了张老脸去求人;想开饭店,他把棺材本都拿出来了,为的是有排面能再娶一房媳妇……

    万万没想到,这个畜牲除了咒他死,还要动手打他……

    徐少春掀开被子坐在了床沿上,对着薛长河说;“你什么意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看我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能有什么好心,是专门来使坏的吧?”

    薛长河也不客气,回怼:“我使坏?昨天晚上忽然死了老爹不是你说的?饭店都不开跑家里躲着不是你?你自己做了什么没有点数?”

    徐少春梗着脖子:“我做什么了?”

    反正无凭有据,又没有人抓着他的手脖子。抓奸抓双,抓贼抓赃,五岁小儿都知道的道理。

    “你偷看我媳妇洗澡,让我媳妇拿东西打了,你眼上的伤就是证据,警察会对照伤口的,这个你赖不掉。”

    徐少春心虚,他不是警察,自然不知道凭伤口能不能治罪。万一能治罪,流氓罪可是重罪,真够他进去蹲几年了。

    前面就说过徐少春梦境和现实分不清,他很多时侯真把顾慢当自己媳妇了,看媳妇洗澡那叫偷看吗?和媳妇儿一起洗别人也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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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型的神经病三级以上。

    “那是我媳妇……”

    话还没说完,就被薛长河一脚踹在了地上。妈的,他媳妇儿像个小仙女似的,受不了徐少春这种人的言语糟贱。

    “你就是个老光棍,你什么时候有媳妇了?也不看看自己那张脸,女人眼瞎才会看上你。”

    徐少春从地上爬起来,笃定道:“那就是我媳妇,我们都是领过证的,摆过酒席的,在一张床上睡过的。”

    徐少春所说的除了最后一句有歧义之外,别的都是他的梦境,说实话就是他的前世。

    可在薛长河看来,这是对他和顾慢的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徐少春被揍的嗷嗷叫。

    薛长河是有拳脚功夫的,哪怕徐少春又高又壮,用的都是蛮力,自然不是薛长河的对手,后来就成碾压性的了。

    再不争气也是自己的孩子,徐老爹哆嗦着身子过来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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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听到了,他做了什么,他刚才说的是啥?”

    “他是胡说八道的,我喊人来好好管教。”

    薛长河啪啪拍了两下徐少春的脸:“叫两声我听听……”

    徐少春不知道是被打傻了,还是他最后的倔犟,说出来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那腰那胯那胸脯子,就是我媳妇儿!”

    薛长河偏头问徐老爹:“听见他说的是啥了吗?他就一个媳妇儿还死了,我怀疑他不是胡说八道,是受刺激了,神经不正常。”

    徐少春呸了一声:“不正常的是你,抢我媳妇,我正常的很。”

    薛长河摊手:“看看,是不是精神病?你们要说不是,我就报警了,让警察来和他说话;你们要是觉得是的话,这种人还放在外面,万一发起疯来砍人杀人,污辱人家大姑娘小媳妇,就等着吃枪子吧。”

    徐老爹的手抖了抖,这等于是给他们指了两条路。虽然说哪一条路都不好走,但比较起来,还是送医院吧。

    徐少春压根没有喝酒,还一个劲说人家媳妇是他媳妇,还去偷看人家媳妇洗澡,这是馋女人魔怔了?这要真在外面惹下了事,徐老爹拿什么偿啊?

    权衡再三,老人说话了:“那就送医院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