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正文 第193章 水自流:郑娟只想听陆天的消息
    “你马上带他过来,我要见他。”

    “好,徐董,半个小时后到。”说完,水自流放下了电话。

    来到外屋,对骆世宾道:“徐董要见你。”

    “那太好了。”骆世宾支着大牙笑道。

    “记住,徐董最关心陆天的事,你要如实回答,不要隐瞒,也不要添油加醋。千万别乱说话,惹她不高兴。”水自流提醒着。

    “水哥,我懂,我懂。”骆世宾连连应声着。

    ……

    半山别墅,郑娟住处。

    半个小时后,水自流和骆世宾坐车一起来到这里。

    门卫已经得到了郑娟的指示,带着水自流和骆世宾进到别墅前的花园。

    进到花园之前,对骆世宾上上下下搜了一遍身。

    没有问题了,方才允许他进入。

    与往常郑娟在客厅或是书房接待客人不同,今天她把见骆世宾的地点放在了花园草坪处。

    在吉春的时候,因为郑大娘和郑光明在小市场卖鸡蛋的缘故,郑娟与骆世宾有过接触。

    与水自流淡泊名利相比,骆世宾更市侩一些。

    故而,郑娟对他印象并不太好。

    听到水自流说他偷渡到香港后,郑娟想问的只有一件事,就是陆天的消息。

    尽管上一次,郑光明去内地时候,带回了陆天一句话和一封信,可他现在究竟生活的怎么样,却不得而知。

    骆世宾刚从吉春来,与陆天有交情,问他再合适不过了。

    见水自流和骆世宾走了过来,想到很快要知道陆天的事,不知为什么,郑娟竟然多少有些紧张,心跳也比平时快了不少。

    这时,水自流和骆世宾一前一后走到近前,水自流对坐在长椅的郑娟说道:“徐董,骆世宾,我给你带来了。”

    这个时候,骆世宾方才看清,眼前女子是五年前在小市场门前卖糖葫芦的郑娟。

    五年过去,郑娟简直是脱胎换骨,不仅美的像画里的仙女,骨子里更散发出一种华贵的气质,令人不敢逼视。

    见水自流对郑娟如此毕恭毕敬,连忙弓着腰说道:“徐董,我是骆世宾。”

    郑娟抬头看了骆世宾一眼,没错眼前身材高大、长着一张大长脸的男子就是骆世宾,与五年前一模一样。

    “骆世宾,什么时候到的香港?”郑娟漫不经心问着。

    听到郑娟的问话,骆世宾的腰弓得更低了,“徐董,昨天半夜游过来的。”

    “费这么心思来香港,想做什么?”郑娟睨了一眼骆世宾。

    “徐董,冒这么风险来香港,其实是有原因的。”骆世宾道。

    “什么原因?”

    “徐董,吉春市领导郎大平威逼我,与他狼狈为奸,一起对付陆天,被我一口拒绝。郎大平恼羞成怒,想利用职权把我抓起来。迫不得已,我才偷渡到香港的。”

    这番话,是骆世宾提前准备好的。

    水自流跟他说的很清楚,郑娟只想听陆天的消息。

    既然这样,自己每一句话,都要和陆天相关。

    郑娟十有**会问自己为什么要来香港,把郎大平这件事跟郑娟说,或许能得到她的好感,给自己找个好点的活干。

    果然,郑娟一听到骆世宾来香港与陆天有关,忙问:“你说,那个郎大平要对付陆天?”

    “是的,徐董。”

    “他为什么要对付陆天?”郑娟又问。

    “徐董,郎大平有两个弟弟。

    一个弟弟因为调戏陆天小姨子,被陆天送进了监狱;

    另一个弟弟也因为陆天出手,被抓被判了十年;

    他的儿子,也被陆天在学校门口打了。

    为此,郎大平怀恨在心,就想让我帮他忙,一起对付陆天。”

    听完骆世宾一番话,郑娟心头一紧,陆天跟市领导结了仇,很有可能会有大麻烦,于是问道:“陆天怎么样?有没有吃他的亏?”

    骆世宾稍稍直起了腰,干咳一声后,说道:

    “徐董,郎大平虽然是市领导,可今时不比往日,陆天也是有背景的人,至少我离开吉春的时候,陆天还没有吃亏。

    临走的时候,我还给他留了一封信,提醒他小心郎大平。”

    骆世宾再次提到自己对陆天的忠心。

    听了骆世宾的话,郑娟知道陆天没事,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下来,接着问道:“你说陆天现在有背景,什么背景?”

    “徐董,是这样。”骆世宾弓着的腰,稍稍直了直,

    “省领导马守常夫妇认了陆天的爱人周蓉做干女儿,陆天现在是省领导的干女婿。有了这层关系,郎大平那样的市领导,没有铁证,根本不敢碰他。

    正因为这样,他才找我这样的社会人和他合作。可陆天对我有恩,我这个人宁可背井离乡,也不会恩将仇报。”

    骆世宾再次表露与陆天关系之紧密。

    这样的话,郑娟果然爱听,冲着骆世宾点了点头,

    “你对陆天这样的忠心,到了香港,我不会坐视不管,让你流落街头的。

    这样吧,明天我安排人去移民局,帮你办个临时居住证,以后在香港,你就是有身份的人了。”

    “谢谢,徐董。谢谢,徐董。”

    来香港之前,好多人都说,香港遍地是黄金。只是很难办到留港身份,搞不好就会被遣返回内地。

    好多人在香港打了十几年的黑工,在还是东躲西躲的黑户,时刻都有被遣返的可能。

    没想到,自己说了些对陆天忠心的话,郑娟便爽快答应为他解决身份问题,这简直是喜从天降。

    郑娟又对水自流说道:

    “水自流,明天你带骆世宾去见见唐栋,就说是我说的,看看他能做什么,让唐栋给安排一下。”

    “是,徐董。”水自流躬身道。

    郑娟又想到了什么,向骆世宾问道:“骆世宾,陆天和周蓉有孩子了么?”

    “徐董,有一个男孩。”骆世宾如实说道。

    “男孩,不错。”郑娟轻叹一口气,又问:“周蓉,还那么漂亮么?”

    这句话问的骆世宾不知道怎么回答。

    郑娟和周蓉的关系,骆世宾已经看的很明白,如果说周蓉很漂亮,郑娟嘴上不说,心里一定不会高兴。

    可水自流反复跟他强调,跟郑娟说话,一定要实话实说。

    骆世宾思量片刻道:“周蓉的确很漂亮,不过比起徐董,还是逊色许多。”

    “行了,不用说这些奉承的话。水自流,你带他回去,按我意思去办。”

    “是,徐董。”水自流躬身道。

    ……

    出了半山别墅,骆世宾一把拉住水自流,问道:“水哥,这么大的房子,就徐董一个人住?”

    “除了她以外,还有郑光明。”

    “就是那个瞎眼睛的小孩?”骆世宾问。

    水自流摇摇头,“宾子,光明的眼睛已经能看到东西了,你可别再说什么瞎眼睛小孩了。”

    “我知道,我知道。水哥,徐董家到底有多钱,一个女儿就能住上这么大的房子?”骆世宾问。

    “怎么说呢,吉春全部企业加在一起,也不一定能顶得上振邦集团。”水自流想想说道。

    “那也太有钱了吧。”骆世宾一脸惊讶。

    “所以你要在这好好干,背靠大树好乘凉,将来有的是机会。”水自流拍了拍骆世宾的肩膀。

    “水哥,我知道。”骆世宾支着大牙说道。

    ……

    水自流走后,郑娟从花园回到客厅。

    在客厅看电视的徐晓秋见郑娟从花园回来,问:“大姐,客人走了?”

    “走了。光明和晓夏还没回来呢?”郑娟问。

    “晓夏要去游乐场,一定要光明陪着。估计还没玩够吧。”徐晓秋笑着说。

    郑娟坐在徐晓秋身边,问:“你怎么没跟他们去?”

    “晓夏喜欢光明,他们两个在一起,我去凑什么热闹。”徐晓秋挽着郑娟的胳膊道。

    “你们这两个丫头,到我这住几天,都不愿意走了。也不知道二娘会不会不高兴。”郑娟看着徐晓秋道。

    “大姐,不会的。我和晓夏来你这住,我妈开心的不得了。

    以前,你没来香港,我妈和大娘关系一直不好,我们跟大娘话都很少说。

    现在,我和晓夏跟你越来越好,我妈跟大娘关系也缓和许多,两个人现在也一起去逛街了。”徐晓秋笑着说。

    郑娟听了徐晓秋的话,似乎有所触动,问:“晓秋,你说两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真能和睦相处么?”

    徐晓秋思量片刻,说:

    “我都没谈过恋爱,不好说这种事。

    不过,以前香港允许多妻的时候,好多大户人家都娶了几房妻子,不少家过的也挺好。

    当然了,也有过的不好的。

    关键要看这个男人值不值去爱,要是值得,就能过好。要是不值得,自然过不好。”

    听了徐晓秋一番话,郑娟伸出手指,顶了顶徐晓秋的额头,“你这个小丫头,年龄不大,知道的东西倒不少。”

    “姐,我已经十六周岁,不再是小丫头了。”徐晓秋甜甜笑道。

    “是啊,一转眼你们都大了。晓秋,你说光明和晓夏将来能走到一起么?”郑娟问。

    徐晓秋抿了抿嘴唇,“能看出来,晓夏很喜欢光明,光明对晓夏却不够热情,感觉就是把晓夏当成妹妹。不过,这半年光明倒是不像以前不接触女孩子了。日久生情,说不准真能走到一起。”

    “我这个弟弟,总说自己佛缘重,我真的怕他哪一天真的出家做了和尚。再过两年,等光明和晓夏都十六了,就把他们的婚事办了,省得他总想着出家。”郑娟笑着说。

    ……

    振邦影视,唐栋办公室。

    刚上班,水自流便领着骆世宾来见唐栋。

    说明来意后,水自流道:“唐总,你看我这个内地兄弟,能安排个什么活干干?”

    唐栋上下打量一下骆世宾,骆世宾被看到有些发毛,支着大牙道:“唐总,我这个人不挑活,你安排什么,我就能干什么。”

    “你这个人,长得不像好人。”唐栋突然冒出了一句。

    听唐栋这么说,骆世宾的心凉了半截,忙说:

    “唐总,我长得不像好人,可我人是好人啊。你可千万别因为我的外表,就不用我啊。”

    唐栋哈哈一笑,站起身来,拍了拍骆世宾的肩膀,“不,就因为你不像好人,我才要用你呢。”

    唐栋的话,令骆世宾更是迷惑不解,问:“唐总,你的意思是用我了?”

    唐栋点点,“不仅用,还要重用。你的外表,一看就是坏人中的坏人,这样的长相演反派再合适不过了。你和水先生一样,以后都做演员吧。”

    “我做演员?”骆世宾大眼珠子瞪得溜圆,一脸诧异。

    “对,你做演员,专门演反派,演坏人。”

    “反派怎么演?”骆世宾问。

    “反派很好演。无外乎打人、被打、睡女人、被女人戴绿帽。”唐栋坐回座位说道。

    “就这些?”

    “就这些,会演不?”唐栋翘起二郎腿道。

    “会,会。”骆世宾忙说。

    “会就行,趁着临时身份证没办好这段时间,你就给水先生做助理,看看水先生怎么演戏的,跟着学学。”

    “谢谢唐总,谢谢唐总。”骆世宾支着大牙连连鞠躬。

    出了唐栋办公室,骆世宾对水自流说道:“水哥,没想到我长这样,也能做演员啊。”

    “是啊,你长得确实不想好人。”水自流轻笑道。

    “水哥,我是你兄弟,你怎么也埋汰起我了。”骆世宾抻了抻腰,说道。

    “这不是埋汰你,是在夸你。”

    “是么,那我得谢谢水哥你了。”骆世宾晃了晃脑袋说。

    “我们是兄弟,谢我做什么。其实要不是徐董有话,你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要谢,也应该谢徐董。”

    “除了徐董,也要谢谢陆天,没有陆天,估计徐董见都不能见我。”骆世宾感慨道。

    “是,要是没有陆天,我们现在还在吉春做小混混呢。你来的时候,说陆天出门了,他去哪了?”水自流问。

    “他爱人说,他去京城了。”骆世宾道。

    “京城?京城是个好地方。”水自流喃喃道。

    ……

    京城,白际晨家。

    今天晚饭陆天并没有在重柴厂职工食堂吃,下班后直接回到招待所。

    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把昨天白玉兰给他的一套衣服装在口袋里后离开。

    临走的时候,蔡晓光问他要去哪。

    陆天只是说,见一个朋友。

    蔡晓光见陆天不想深说,便不再深问。只是跟他说,晚上门给他留着。

    重柴厂招待所到白际晨家,步行半个小时的路程。

    走到白际晨家,差不多已经是晚上六点。

    四合院的大门虚掩着,陆天敲了敲大门,见没人应声便推门走了进去。

    进到院里,正看见白玉兰正在用水桶从水井里提水。

    陆天见状,连忙走了过去,“花妹,我来帮你。”

    说着,从白玉兰手中接过水桶,放入深井。

    见陆天手里拿着一个手提袋,白玉兰问:“陆哥,手提袋里面装的是什么啊?”

    “哦,你昨天给我穿的衣物,我给你带来了。”陆天一边提着水,一边说道。

    听了陆天的话,白玉兰“噗嗤”一笑,“你这个人,给你就穿着,怎么还送回来了。”

    陆天用力将水提了起来,说道:“白院长的衣服,我怎么能说要就要呢。”

    “你那么聪明的人,就没想到,我爸比你胖那么多,他的衣裤你怎么能合身。”白玉兰娇声说。

    “也是,我怎么没想到呢。那衣服,你是专门给我买的?”陆天恍然大悟。

    “是啊,我估摸了你的尺寸,找的是京城最好裁缝给你做的。本来是想回吉春送给你,正好赶上,就让你穿走了。”

    “原来是这样。花妹,衣裤都是定制的,也还不回去了,我就收下。以后,可不能这样送我东西了。”陆天一本正经道。

    “行,下次再说下次吧。咱们进屋,我爸的饭菜,差不多张弄好了。”说完,白玉兰牵着陆天的手,向屋里走去。

    陆天下意识地缩回了手,没让白玉兰牵着。

    白玉兰似乎并没在意。

    不牵着,就不牵着,她在前走,让陆天跟在身后。

    进到客厅,六菜一汤已经摆在了茶几上。

    这六个菜,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

    bj烤鸭、京酱肉丝、干煎黄花鱼、什锦豆腐、蜜丝山药、熘白蘑六道菜,加上三鲜紫菜汤,可谓荤素适宜。

    在这个物质生活极度匮乏、能吃上细粮都很苦难的年代,能吃上这样一顿饭菜,普通人家想都不敢想。

    这个时候,白际晨拿着一瓶白酒从里屋走了出来,开口说:“陆天还站着干嘛,快坐。”

    “白院长,这顿饭菜也太丰盛了,我怕一坐下,就惦记动筷了。”陆天自嘲着。

    “哪的话,这顿饭就是招待你的,你不坐,我和玉兰都得站了。”白际晨拍了拍陆天的肩膀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说着,陆天在主宾位置对面,坐了下来。

    白际晨坐在主宾位置,而白玉兰则坐在陆天的身旁。

    见白际晨坐定,陆天问道:“白院长,这一桌的菜,是请大师傅做的吧?”

    白际晨微微一笑,“除了烤鸭是全聚德送来的外,都是我亲自上的灶,你伸筷,一个菜,一个菜尝尝,看看口味怎么样。”

    “那我就尝尝。”陆天知道,这个时候没必要客气,再客气就假了。

    于是,每一个菜都夹了一些,一起放在身前的小碟。

    每个菜细细品尝后,陆天放下手中筷子,“白院长,长这么大,从没吃过这么精致的佳肴,今天才知道,人世间还有如此美味。”

    “陆天,你这夸得有些太过了吧。”白际晨笑道。

    “不,白院长,我这个从来不说虚头巴脑的话,不信,你问问花妹。”陆天看着身边坐着的白玉兰道。

    “是啊,爸。陆哥这个人,虽然古板一些,可说话可是丁是丁卯是卯,从来不说没谱的话。”白玉兰看着陆天,娓娓道来。

    白际晨听了女儿的话,点了点头,

    “玉兰,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陆天品行端正。老郝家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个油嘴滑舌的人。陆天,我这有一瓶珍藏二十年的女儿红,今天开了,咱们开怀畅饮如何?”

    “白院长,我不善饮酒,浅尝尚可,开怀畅饮谈不上。”陆天忙说。

    白际晨心头一动,“陆天,你说浅尝即止,那就浅尝即止,玉兰,把酒打开。”

    说完,将酒递给了白玉兰。